第二百二十二章 私戀失調
冬夜長,山裡的夜晚更像怎麼也熬不出頭的樣子。
早上六點鐘,天空仍然浸著濃烈的墨色,寒風刮在臉上,像看不見的刀刃,不一會兒便吹得人陰冷冷的疼。
響亮的哨聲裡,一排排著裝整齊的新兵背著厚重的背包,大聲喊著口號,小跑著往軍區門口奔去,開始了為期一天的越野拉練。
位於隊伍排頭位置的江臨機械地邁動步伐,心神恍惚。
距離被白凝拋棄在草地上的那天,已經過去了三日。
首長出差回來,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責問他,批評他,反而另調了同宿舍的方晨陽過去待命。
他的心裡,像被剜掉一大塊似的,空落落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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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難受的,是每天晚上臨近熄燈時分的那一段時間。
他坐在上鋪的床上,無數次地看向門口,因為每一次響動而緊張地注目,又因為每次進來的人都不是方晨陽而心驚肉跳。
江臨控制不住地去想,此時此刻,白凝正在和方晨陽做什麼。
她也會對他笑嗎?也會溫言軟語地和他說話嗎?
她會不會也讓他幫忙燒洗澡水?錯過了鎖門的時間,她難道也要內裡真空、只穿件單薄的睡袍,幫方晨陽鋪床嗎?
她是不是還會做更過分的事,親吻、擁抱,隔著褲子撫弄那人的性器,勾得對方神魂顛倒?
江臨毫不懷疑,她有這種動機,也有這種魅力。
每一次猜想,都無異於漫長而痛苦的凌遲,他明亮的眼眸一點點黯淡下去,手掌緊握床邊的護欄,青筋暴露,恨不得將鋼鐵生生捏斷。
直到方晨陽踩著熄燈的哨聲走進宿舍的門,江臨才像從冰窟窿裡撈出來似的,長出一口氣,整個後背被冷汗打得透濕。
可是,這還沒完。
燈光熄滅,室友們從一整天高強度的訓練裡短暫抽身,不捨得就此睡去,紛紛打開話匣子,天南海北地聊起天來。
這幾天,話題的中心,一直圍繞著軍區裡罕見的美麗雌性——白凝,打轉兒。
得了親近佳人殊榮的方晨陽,自然成為第一手消息的提供者。
“你們別說,首長家的千金,和普通女人真的不一樣……”方晨陽有意吊大家胃口,意味深長地起了頭。
“哎哎哎,哪兒不一樣?”江臨對面的少年立刻興致勃勃地接過話茬。
江臨悄悄豎起耳朵。
“她不光長得漂亮——”方晨陽“嘿嘿”笑了兩聲,“身材也特別夠勁兒!”
門邊那個聲音裡帶著不懷好意的調侃:“喲,少他媽吹牛了,你是看見了還是摸著了?”
“嘖,你們還不信了怎麼著,老子看見了!”方晨陽不服氣地回道。
江臨的耳朵裡響起嗡嗡的震顫聲。
他僵直地靠坐在墻邊,牙縫裡擠出一個個因分隔得有些開而顯得腔調怪異的字眼:“你、你怎麼看到的?”
所幸室友們都被方晨陽帶著性暗示意味的話語挑起了興致,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將他的異常掩蓋過去。
“方晨陽,你吹牛逼也得有個限度,司令女兒是什麼樣的大人物,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你幹脆說她看上你了唄!哈哈哈哈~”
“就是啊!不過我那天遠遠地瞧了一眼,那個小腰細得喲,一手就能掐住,還有那個小屁股,從後面看,走路一扭一扭的,真他娘的讓人想……”
越說越不像話的下流語言踩在江臨心口跳起踢踏舞,他閉上俊俏的眉目,忍了又忍,實在受不了他們這樣意淫白凝,張口阻止:“你們不要……”
外面有人重重敲門:“311!不想睡覺就出來罰站!”
一屋子的人都噤了聲。
江臨倒在床上,自虐似的想象方晨陽和白凝接觸的萬般細節。
方晨陽肌肉發達,長得也周正,最重要的是,嘴巴比他能說會道得多,自然更懂如何討人歡心。
平時休假的時候,方晨陽總出去找小姐,回來便各種炫耀自己會的花樣如何多,堅持的時間多麼長。
想來,若是白凝對他提出要“玩玩他”的要求,他肯定會喜不自勝,拼命迎合的吧。
哪像自己這麼蠢,這麼笨。
哦,對了,還有……這麼快。
江臨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別人夢也夢不到的好事落到他頭上,他卻不合時宜地想起她的身份、她的婚姻,還不自量力地希冀她能給他一個明確的說法,到底是真的看上了他,還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
現在好了,她不樂意再看他一眼,可他卻鬼迷心竅,再也忘不掉她。
連續三個夜裡,他總是夢到她。
第一晚,她坐在那張沙發上,睡衣半敞,拉著他的手往裡摸。
那裡又軟又滑,像……像他偶然吃過一回的芝士蛋糕。
他著了魔似的把她撲倒,上嘴去啃,細膩的雪膚也跟芝士似的,入口即化,留下滿口的香甜味道。
美夢定格在她笑吟吟的美麗面孔上,戛然而止。
第二個晚上,他夢見了那片金燦燦的草叢。
和記憶裡不同的是,撫摸他性器的,不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雙腿間水淋淋的肉縫。
兩個人的下半身都是光溜溜的,她跪坐在他腰上,夾著他興奮到不停彈跳的陰莖,柔軟的腰肢起起伏伏,毛衣裡的兩團乳房也隨著動作搖搖晃晃。
他覺得嗓子乾渴得厲害,握著她的奶子,把她拉下來,從她微翹的紅脣裡,汲取最甜蜜的津液。
就在他打算不管不顧地挺身插進那美艷銷魂的女體時,起床的哨聲驚醒了他的夢境。
江臨猛然坐起,身下一片冰冷的濡濕。
昨天晚上,就算他再怎麼抗拒逃避,還是夢見了她。
這一次,他終於操進了令他魂牽夢縈的小穴裡。
裡面那麼濕、那麼熱,像是具有獨立的意識似的,緊緊咬住他,吸得他頭皮發麻。
本能地拼命往最深處撞了幾下,那股子令人發瘋的爽意順著脊椎骨傳到天靈蓋,他低低呻吟了一聲,精關失守,盡數射進她體內。
白凝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收起了所有的善意,像看陌生人一樣看他,重複問出了那句話:“我想玩你,你讓不讓?”
他卡在那裡,喉嚨像堵了棉花,發不出一個字。
他想說:我願意,我願意!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面前女人的身體已經一點點變得透明,最後化成了凜冽的寒風,煙消雲散
冷風撲在江臨面上,令他打了個激靈。
他從回憶中抽回心神,惶惶然地往身後看。
隊伍裡沒有方晨陽的身影。
他又去陪白凝了。
這個認知令江臨心神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