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金烏墜地,銀月初升,天色一點點黑了下去。
身材壯碩如熊的男人坐在高檔餐廳靠窗的位置,膚色黝黑,面容冷穆,搭在水青色桌面上的手臂肌肉虯結,和這充滿情調的環境格格不入。
久候女伴不至,他也不著急,更沒有打電話催促的意思,反而拿出手機,翻起相冊。
上千張照片,主角是同一個人。
跳脫的、可愛的、飛揚放肆的少年。
或坐或站;或擺好的姿勢,對著鏡頭咧嘴一笑,露出招牌的小尖牙;或被他倉促偷拍,有幾張畫面發糊,角度刁鑽,清晰度感人,卻踏踏實實躺在他手機裡,好幾年都舍不得刪。
男人木訥寡言,表情更是單調,看著這些照片的時候,眼底卻蘊了一層暖光。
這時,母親打來電話,詢問相親進展。
怪不得她著急,相天成單身到三十五歲,別說結婚對象,連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沒談過一個。
也因此,這陣子她發動親朋好友,搜羅了身邊所有適婚女孩,吃流水席一樣,逼著兒子連番趕場,非要把他處理出去不可。
“還沒來。”相天成悶悶地回應母親的嘮叨。
“為什麽?介紹人不是說何小姐對你印象不錯的嗎?”女人口中的何小姐,是少有的不但沒被相天成的外形和無趣嚇退,反而主動提出再吃一回飯的。
“不知道。”事實上,相天成連對方長什麽模樣都沒記住,自然更懶得去想對方為什麽放自己鴿子。
有那個時間,不如多看看小佑的照片。
母親恨鐵不成鋼,催促道:“那你快給人家打個電話問問呀!看看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麽狀況,實在不行你去接她!何小姐可是你五弟托朋友介紹的,有學歷有教養,長得也漂亮,我看著挺好的,你上點兒心!”
相天成苦笑著應下。
他那位心機深沉的五弟,在幫他介紹對象的事情上如此積極,可不是為了兄友弟恭,完全是隔山打牛,借他來給小佑找不自在。
可相天成第一次覺得,相樂生出了昏招,做的全是無用功。
小佑沒心沒肺,愛玩到了極點,雖然和他常常待在一起,那也是因為自己臉皮厚,非要纏著對方,要說什麽更深些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雞巴大一點兒、床上中用一點兒的工具人罷了。
小佑怎麽可能在乎他結不結婚?
相天成又拖延了一會兒,方才撥出何小姐的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才接,對面傳來奇怪的聲響。
“唔……啊……好……好舒服……”女人曖昧甜膩的嗓音,混在激烈的肉體撞擊聲裡。
跟著相熙佑浸淫色欲已久,相天成自然明白這是什麽動靜,沒有什麽情緒起伏地將拇指挪到結束通話的按鍵。
事實上,何小姐另有所愛,他心裡其實是悄悄松了一口氣的。
可是,接下來,電話那邊傳過來的男性聲音,阻止了他的動作。
“嘶……姐姐你好緊啊……小逼裡的水把我雞巴都泡麻了……”少年獨特又清亮的音色非常具有辨識度,像一記重錘,“咣當”砸在相天成的天靈蓋。
厚厚的嘴唇囁嚅了兩下,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出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很快,對面便先一步掛斷電話。
相天成在位置上呆坐了很久,方才步履沉重地往回走。
臨走前,他不忘打包一份小佑最愛吃的冰淇淋,看著店員將冰袋放進食盒,又用保溫袋仔仔細細包好。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很多,情緒從早就習以為常的難過和失落,到懷疑,又不停地推翻自己不切實際的猜測,再到由衷地高興,卻有些不自信,腦子亂成一團。
北郊的別墅,是他和相熙佑的固定住所。
地方很寬敞,相熙佑常常攢局,開各種稀奇古怪主題的群交party,那些光怪陸離的場合裡,他永遠是光芒萬丈人見人愛的主角,而相天成——
永遠是他的影子。
站在樓梯拐角的陰影裡,不多時,果然看見面若桃花、衣衫不整的何小姐從臥房裡走出。
相熙佑跟在後面,身上套著件尺寸嚴重不合身的黑色T恤,是相天成早上換下來的那一件。
他笑嘻嘻地拉著女人的手,和她喁喁私語,像陷入熱戀的完美情人,到最後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何小姐顯然被漂亮又多情的愛人迷得七葷八素,眼波流轉,纏著他詢問下次相約的時間。
相熙佑但笑不語,明亮的眼睛瞥見樓梯燈光折射出的高大身影,笑意更深,打著太極送女人下樓。
拐過彎,何小姐看見身材壯碩的男人,嚇了好大一跳,驚呼出聲。
待看清相天成的臉,她立刻又羞又窘地捂住嘴唇,慌亂地用眼神向相熙佑求助。
和人相親,轉頭卻跟對方的弟弟上了床,更是非常沒有禮貌地放了他的鴿子,換做是誰,都會大發雷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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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別人,就是何小姐自己,也覺得好像被下了降頭。
第一次見相天成,是在一周之前。
雖然男人寡言少語,但她偏好肌肉男,又覺得他老實本分,沒有什麽富二代的不良習氣,便答應再相處相處看看。
吃過飯,她打車回家,剛剛坐上出租車,一個眉眼非常出挑的可愛少年追上來,手裡托著個耳墜,問是不是她遺落的。
她摸了摸耳朵,笑著道謝,少年卻不肯下車,自來熟地央她捎他一段,嘴巴很甜,風趣幽默,一來二去的,她鬼使神差就給了對方聯系方式。
短短一個星期,她迅速陷入情網,即便知道了相熙佑的身份,依舊無法自拔。
今天,相熙佑知道她要去見相天成,胡攪蠻纏地鬧了一通,把她拐到這棟別墅,又撒嬌賣癡地拐上了床。
他壓在她身上,一邊狠狠地操她,一邊無辜無害地撒著嬌,求她不要給他三哥機會,就算逢場作戲也不成。
他說他會吃醋,他會嫉妒得發瘋。
她神魂顛倒,對他言聽計從,任由他將自己顛顛倒倒地幹了一整個下午加一個晚上,體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快感與甜蜜。
可這會兒,看見相天成,她還是心虛且羞愧的。
幸好,相熙佑體貼地替她解了圍,擋在她面前,對相天成道:“三哥,這事錯不在她,是我纏著她的,有什麽衝我來。”
又對她使眼色,讓她快走。
何小姐感激極了,含情脈脈地看他一眼,低頭急匆匆離開。
待女人關上大門,偌大的空間只剩兄弟二人,相熙佑才卸下殷勤溫柔的情人面具,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他站的位置比相天成高出兩個台階,卻和相天成視線平行。
因此,高壯男人眼底不加掩飾的狂喜,全部落在他眼裡。
相熙佑撇撇嘴,故意摞下臉色,道:“三哥,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是真的饞何小姐的身子,她胸大腰細水又多,叫得騷夾得緊,操起來特別爽,可不是為了幫你解圍。”
相天成低低“嗯”了一聲,伸出粗壯的雙臂,把他抱了起來。
兩個人滾到床上。
床單早就擰巴成一團,上面殘留著少年的精液和女人的淫水。
相天成將床單扯到地上,眼睛沉沉地盯著天使一樣可愛又惡魔一樣惡劣的男孩子,抬手解開皮帶,放出胯下可怖的陽物。
相熙佑嘻嘻一笑,抬腳在裹著鋼珠的雞巴上蹭了兩個回合,蹬住他堅硬的腰腹,借了個力,轉身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不客氣地道:“哥,我腰疼,幫我揉揉。”
男人忍著洶湧的欲念,控制著力度,在他窄瘦的腰身上揉捏按摩,像猛獸收斂利爪,用肉墊撫摸著心愛的小動物。
他一邊按,一邊聽相熙佑碎碎念地吐槽。
“五哥也太小肚雞腸了,我不就給嫂子送了一捧玫瑰花嗎?鮮花送美人,有什麽問題?他至於這麽不依不饒的嗎?”
“話說回來,他身邊怎麽那麽多單身女孩子?質量還都挺不錯……不知道有沒有嫂子那種類型的……”
“早晚有一天……”他懶洋洋地放著狠話,話沒說完,便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想來是方才的歡愛,耗費了他太多精力。
相天成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手指從腰間挪開,輕輕蹭了蹭他神氣的眉毛。
其實,不用多看,他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清晰回憶起他從小到大的每一副模樣。
小佑做出這種事,令他始料未及。
接到那通電話之後,他覺得很難過,和以往看著小佑肏乾別的男女、或者被壯漢操弄時,一樣的難過。
滋味不好受,可他早已習慣。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漸漸回過味兒來。
電話不可能是不小心接通的,十有八九是小佑故意讓他聽見。
目的呢?是警告?是炫耀?還是……告訴自己,他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相天成當然不敢奢望小佑愛他。
可是,小佑的舉動,起碼證明了他對自己頻繁相親不大高興,他甚至願意出手乾預,讓何小姐主動放棄自己。
這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有一點點,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獨佔欲?
單是有一點可能性,相天成就高興得快要瘋魔。
相天成將相熙佑翻過來側躺,從背後抱住他。
性器仍然精神十足,事實上,只要和小佑在一起,他就非常容易有反應。
將粗長的肉棒抵在少年腿心,小幅度地磨蹭了幾下,他忍住欲望,安安分分地摟著少年睡覺。
凌晨五六點的時候,相天成被強烈的快感弄醒。
他睜開眼睛,看見少年蜜色的臀後迎,小小的肉穴包裹住他勃起充分的陽物,主動套弄著,嘴裡發出帶著初醒沙啞的呻吟。
“哥……你昨天晚上怎麽沒有操我?你是不是不行……”他肆無忌憚地說著刺激雄性自尊心的話,拉起相天成的大手撫摸胸前乳粒。
相天成喉結滾動,抬腰一口氣撞到最深處,少年歡快地叫了一聲,被他摟著腰壓在身下,發力狠乾。
粗糙的大手抓住相熙佑半硬的性器,上下擼動著,馬眼吐出晶亮的液體,被他胡亂抹在柱身,增加潤滑。
穴裡又緊又熱,咬得相天成額角生汗,他低頭吻上相熙佑的脖頸,腰臀像裝著強勁馬達的機器一樣,照著熟悉的敏感點衝撞,操得相熙佑尖叫不止。
毫不惜力地操了大半個小時,少年在他手裡射了兩回,身體強悍的男人終於加快了速度,將大量種子噴射在相熙佑體內。
男孩子喘著氣一頭栽倒,卻貪心地抬高雙腿勾住相天成的脖子,把他拉向下體,撒嬌道:“哥,我還想要,給我舔舔。”
男人是徹底臣服的獸,全無怨言地跪倒,含住軟塌塌的雞巴。
他是有毒的蜜。
而他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