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荊回到村子的時間,比晌午晚了一個時辰,竟然沒想到會把女人逼成這樣。
若是知道,他寧可不趕著去賺銀子,也會盡早回家,不讓女人這麽的擔驚受怕。
他俯身過去,想親吻女人的眼瞼,將那一顆搖搖欲墜的淚水吻去。
可是,原本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女人,突然地再一次抓狂了。
女人伸著手,拚命的抓住蕭荊的衣襟,手臂緊繃到顫抖,眼眶裡的淚水也忍不住落了下來,一滴緊接著一滴,滿目傷心和痛處。
那是……血!
蕭荊的衣服是暗色的,可是血跡留在上面,卻還是那樣的清楚。
女人原先沒注意到,隻盯著蕭荊的臉而已,但是目光一微微往下,成了觸目驚心。
“啊啊!”
她甚至尖叫了起來,一面哭泣,一面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這樣大片的血跡,她曾經在娘親的胸口上也看到過,閃著寒光的刀子一下子插了進去,娘親就再也沒發出聲音來。
“別怕!那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蕭荊意識到女人的驚恐,急忙安慰,一遍一遍的重申,“你別怕,我沒有受傷,我真的沒有受傷。”
女人還是不信,眼淚是那樣的脆弱,可是抓著蕭荊衣領的手,一直都沒松開過。
她扒著蕭荊的衣服要扯下來。
往常,就只有蕭荊脫她衣服的時候,哪裡有女人如此急不可待,扯著她的衣服不放手的。
蕭荊格外的順從,不僅讓女人脫下了衣服,還光裸著胸膛和後背,在女人面前轉了個圈。
“看到了吧?我真的沒有受傷,你別擔心。那血跡是我獵殺的畜牲的,不是我的,別怕。”
女人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蕭荊結實的身上,除了一些陳舊的疤痕之外,的確沒有什麽新傷,就連前幾日肩膀上的擦傷,也都好了。
如果唯一要說的,那就是胸口有幾道新的抓痕,殷紅殷紅的,微微滲血。
而那被抓走的皮屑,還嵌在女人的指甲裡。
她稍稍放心了些,臉色依舊發白,淚痕也不曾消失,目光謹慎地從堅硬的胸膛往下,順著精實的腹肌一路停在了褲腰上,皺了皺眉。
蕭荊察覺到她的眼神,神色好不容易放松了些,問道,“還要我脫褲子嗎?”
女人緊皺著眉,並沒有吭聲,看起來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蕭荊覺得這樣固執又脆弱的女人,可愛極了。
卻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女人點了點頭,然後抬眼,眸色認真的跟他對視著,好像在說“你要說話算話”。
蕭荊對此,無可奈何的寵溺,說道,“好,我這就脫。”
話音落下後,他解著褲腰帶,將長褲也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大褲衩,還有一雙黝黑精壯的長腿。
女人從床上下來,俯下身,湊近了仔細檢查著,在蕭荊的大腿外側,還有兩側的小腿上,都看到了不少的劃痕,深紅色的,格外的刺目。
她看仔細了後,猛地抬起眼,閃著淚光的眸子瞪向蕭荊。
蕭荊想伸手把女人抓回來,可是手臂僵硬了下,摸了摸後脖頸說道,“深山裡去的人少,野草數目叢生,要一邊走,一邊開路,被樹枝劃了幾下而已,不算什麽的。”
女人卻不聽他的解釋,水染的眼眸裡,目光怨懟,好似說著“你說謊,你明明就受傷了!”。
蕭荊天不怕,地不怕,任何時候都硬氣得很,但是在女人的注視下,竟有些如同孩子一樣的無助,不知道如何是好,連手腳也不知道怎麽安放了。
最後,還是女人先收回了目光。
她將之前用過的那個藥罐子找了出來,就蹲在蕭荊跟前,要給他上藥。
蕭荊急忙拉住她,“不用了,小傷……”
他是想拒絕的,可是女人的眼神前一刻明明是那樣的脆弱,此時卻又是如此的堅韌強勢。
“咳咳。”蕭荊假咳了兩聲,找了個理由,“我還沒洗澡,等洗了澡,在上藥把。到時候,還是你幫我上。”
女人想著他的話,似乎覺得有道理,這才松開了緊蹙的眉心,慢慢地站起身來。
可是,跟她一起站起來的,還有蕭荊的褲襠。
褲衩下的大肉根,頂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直直的衝著女人。
女人當然也是看到了,眼神一陣的晃動,是那麽的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蕭荊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想這些事情。
蕭荊的臉上藏著暗紅,他其實已經忍耐的很努力了,自從知道女人的抓狂和眼淚全都是因為她後,心中就有一股熱流在亂竄,漲熱的很。
後來,又被女人脫了衣服來回看。
再後來,哭的梨花似雨的嬌軟人兒還蹲在了他的面前,那張臉蛋兒別提距離他的肉根有多斤了。
他能忍到現在,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靜默了。
女人從最開始的魔障,到如今的平靜,再到因為看到蕭荊的褲襠而腦海裡閃過一些荒淫的事情……這麽短的時間裡,她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轉變。
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映襯著淚眼和淚痕,神色怔愣,竟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
蕭荊也難得尷尬了,女人對他的關切和擔憂無需言表,正是兩個人濃情蜜意、袒露心扉的時候,竟然都被他這不爭氣的肉根子給弄毀了。
他的腦海裡何嘗沒有閃過衝動的想法,就算此時此刻,把女人撲倒在床上“就地正法”了,說不定以女人現在的心情,也會半推半就,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事情,可能也就這樣成了。
可是……蕭荊終究還是不舍。
不舍得她眼眶裡的淚痕,也不舍得她一身的狼狽,在那滿是石子的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也不知道受傷了沒。
蕭荊胸口沉沉地一起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默默地伸手過去,手掌在接觸到女人身上的時候,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輕顫。
女人抬著水汪汪、明亮亮的眼眸,認真卻又茫然的瞅著他看,兩人靠近的那一刻,她的身體突然的緊繃了一下。
頃刻間,她是意會錯了蕭荊的意圖,微微地蹙了蹙眉,卻沒有伸手阻止,任由男人將她抱上了床,乖巧的坐下。
蕭荊卻在這個時候,意外地收回了手臂。
他努力克制著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後退了一步,說道,“你休息一下,我馬上回來。”
就這樣,他頂著褲襠上滾燙的氣息,走出了屋子。
女人看著蕭荊離開的背影,眉間的褶皺更深了,心中不禁反問著,難道蕭荊不想做嗎?那個霸道無賴,對她又吻又摸的男人怎麽突然的變了?
意識剛一閃動,她又猛地一驚。
她竟然……竟然期待著蕭荊對她做那樣的事情。
怎麽會這樣的?
一夕之間,白皙的臉龐被一股豔紅所沾滿。
她低著頭,雙手放在身前,手指和手指絞在一起,是那樣的含羞帶怯。
蕭荊很快回來了,手裡端著小木盆,木盆裡泡著帕子。
他弄幹了之後,大掌拿著帕子,小心翼翼地給女人擦臉擦手,同時解釋起來之前的事情。
“今天酒樓的老板外出了,我送去的貨物比較多,帳房先生沒有老板的同意不敢輕易給我結帳,所以我在酒樓裡多等了一個時辰,才回來晚了。”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盡可能的再加快腳程了,卻還是來晚了一步。
“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肯定不在等了,早些回來見你,絕對不再失約。”
如果女人在這個時候出了點意外,他就算賺再多的銀子,也補不回來。
“但是你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慌慌張張的出門了,就留在家裡等我。這裡是我的家,還有你在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記住了嗎?”
蕭荊擦去了所有的淚痕,卻擦不去女人眼眶裡殘留的水暈,就這樣跟這雙閃閃動人的眼眸直視著。
在他看似沉穩平靜的背後,何嘗不是害怕和擔憂,還有他們兩人,如出一轍的對“家”和“家人”的眷戀。
女人仰著頭,看著這個粗獷高大的男人,雖然有時會看著很凶悍,可是這人對她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連剛才擦臉也如此,都怕力道重了弄疼了她,是這般的憐惜。
她伸手過去,握住了蕭荊的手掌,微微用力捏緊著。
好似在說,她記住了。
女人之後接過他手裡的帕子,也想幫蕭荊擦一擦他的臉。
蕭荊卻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我皮糙肉厚沒關系的。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洗澡。”
叮囑後,蕭荊也跟著放心了。
沒一會兒,院子裡響起了熟悉的水聲,女人推開窗戶望出去,瞧見陽光下那具閃閃發光的男性健美身軀,心中殘留的恐慌在這屋子裡、院子裡、蕭荊的身上,變得蕩然無存。
這個男人,絕不會像她爹爹和娘親一樣的離開她。
蕭荊洗去了身上的血跡,也洗掉了幾天來的異味,他隨意地擦了擦身體進屋來,在換了褲子後,在女人身邊坐下。
他黑眸轉著,瞅了幾眼,說道,“來吧。”
女人也沒忘記之前的事情,拿著小藥罐子,坐在蕭荊身側。
可是她身材嬌小,坐下來後,也不是很方便,又改了改姿勢,雙膝並攏的跪在床鋪上,挺著身,剛好能俯身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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