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檸“嗯？”了一聲，偏頭朝應長凜看去。
她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撲閃撲閃，烏溜溜的眼睛清亮無瑕，裡頭透出來的視線是真真正正的茫然。
應長凜隻覺今晚被自己強壓下去的火氣在這一刻，“噌”一下全躥了上來。
頰側咬肌崩得死緊，他咬牙：“和、應、謙、分、手。”
喬檸“啊”了一聲，“你說這個啊。”
她緩緩轉回了頭去，兩隻小手安安靜靜地放在膝蓋上，就那麽微垂著小腦袋，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車裡重新變得安靜下來，外頭的雨卻越下越大了，雨滴“劈裡啪啦”地砸在車身上，無端端讓人覺得煩躁。
應長凜不禁抬手扯了扯領結。
就在這時，喬檸開口了，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是蒙了一層清晨的薄霧：“現在，還不行。”
下一刻，手腕猛地被攥緊，喬檸還來不及叫一聲，整個人就被應長凜用力拽進了懷裡。
這時，邁巴赫恰好駛過一個減震帶，車子良好的性能讓裡頭的人幾乎感受不到一絲震動。
喬檸被迫完完全全坐在了應長凜的大腿上，隻肖一偏頭，四片唇瓣就能觸碰到一起。
但顯然這會兒，應長凜並沒有接吻的心思，他胸膛劇烈起伏，呼吸粗重灼熱，聲音裡更帶著無法克制的沙啞與怒意：“為什麽？！”
喬檸兩隻小手抵在他胸前，垂眸看著他領口的第二顆扣子，“我現在，還不能離開他。”
應長凜眼裡的怒意更甚，掐著她細腰的手臂都要把她弄痛了，“他到底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念念不忘？！”
沉默。
忽然喬檸輕笑一聲，漂亮的嘴角掛上了一抹苦澀：“跟應謙分手，然後呢？和你在一起嗎？”
喬檸抬頭直視著應長凜的眼睛，“到時候你的家人怎麽辦？他們會怎麽看我？你又該怎麽面對應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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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長凜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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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檸無聲地笑了笑：“看吧，你並沒有準備好，你對我不過是一時起意、身體吸引，用不了多久就會失去興趣。”
她眼裡突然流露出幾分悲傷：“還是說，你只是想把我當成玩物。”
應長凜的眉心用力皺了起來：“當然不是！我……”
喬檸卻倏然一指封在他唇上，阻止他說下去，“應先生，我覺得你並沒有想清楚。”
應長凜的喉結滾了滾，他攬著喬檸的細腰陡然間將她拉進，兩人的唇瓣幾乎觸碰到一起，“喬檸……”
卻在這時，邁巴赫猛地停了下來，前頭響起司機小心翼翼的聲音：“應、應先生，到了。”
這一刻就像午夜12點的魔法驟然被打破，車內那種濃稠曖昧的氛圍突然消散了。
喬檸笑了，她俯身親了親應長凜的唇瓣，“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應先生。”說罷，她不去看應長凜的反應，拉開車門就要下車去。
手腕驟然一緊，下一刻，喬檸重新又跌坐回了應長凜懷裡。
男人緊緊皺著眉，望向懷裡女人的眼神湛黑不見底，“我既然要你，自然有承受一切的準備。”
搭在應長凜胸前的粉白指尖蜷了蜷，喬檸無聲地彎了彎唇角，“可是應先生，我覺得，愛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呢。”
應長凜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