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回頭看向車後座的司戀，“你那前夫想幹什麼？昨晚半夜趕你出家門，今天就後悔了？”
司戀纔不敢自作多情，“別想多了，可能那邊沒有停車位了吧。糖寶，你再往前開一些，我們停那邊去。”
唐糖早有此意，腳下油門一踩，車子衝出停車位，繼續往前拐了一個彎，他纔在電梯旁的停車位停下。
他們剛剛停好，戰南夜的車子又跟了上來。
這次，戰南夜的司機直接把車攔在他們車頭前，讓他們沒有辦法再移動車子。
唐糖氣得想爆粗口，司戀攔住他，“別管他們了，庭審即將開始，我們先上去。”
司戀推開車門下了車，戰南夜也在同一時間下車，兩人同時往電梯間走去。
唐糖和孟子音跟上司戀，卻被辛河擋住了去路，“二位，我家戰總有幾句話想跟司戀說，委屈你們跟我乘坐下一趟電梯。”
唐糖氣得大聲嚷嚷，“你誰啊？你家戰總又是誰啊？他當我們家蟲蟲是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
孟子音拽住他，“糖寶，你冷靜些！戰南夜有話想跟蟲蟲說，就讓他說吧。早點把該說的都說完，免得他以後再來打擾蟲蟲的生活。”
辛河說，“對對對，還是你們女孩子想得周到。這應該是我們戰總最後一次找司戀，以後怕是再沒有機會。”
孟子音，“怎麼？你家老闆這麼快就要娶新妻了？”
辛河，“我家戰總對司戀一往情深，怎麼可能娶別的女人。”
唐糖，“一往情深？他也配？別侮辱這個詞好嗎。”
辛河見不得別人詆譭自家老闆，不過這事又不好解釋，“算了，跟你們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癡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會知道，昨晚司戀拿着離婚證離開之後，他家戰總看着司戀離開的決絕背影有多難受，差點人都沒了。
哪怕跟着戰南夜見過各種各樣的大場面，辛河想到昨晚的情形還是會膽戰心驚。
那一刻，他恨不得去把司戀抓回到戰南夜身邊，告訴她真相，可是他又不敢。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戰南夜遭受那錐心刺骨般的疼痛。
辛河不敢繼續想下去……
唐糖，“你說誰白癡？”
孟子音再次拽住他，“糖寶，你別衝動！”
唐糖，“我沒有衝動，我就是見不得他們不要臉的樣子。戰南夜那狗男人明明辜負了我們家蟲蟲，又來纏着蟲蟲。他憑什麼這麼傷害我們蟲蟲？媽的，老子真想狠狠揍他一頓。”
孟子音，“你連人家的身都近不了，你怎麼揍？”
唐糖，“我……”
都怪他實力不夠，都保護不了身邊在乎的人。
他擡頭看去，透過透明的玻璃，能夠看到電梯間裏等電梯的司戀與戰南夜。
他們站離的位置離得很遠，兩個人誰都沒有講話。
沒一會兒，電梯門打開，司戀先進了電梯，戰南夜緊跟其後。
直至電梯門關上，他什麼都看不到了，“那個誰，我們能走了吧。”
辛河讓開道，“二位請。”
……
司戀與戰南夜一起進了電梯。
她到一樓，戰南夜也到一樓。
電梯很快到了，他們又一前一後出了電梯。
司戀走到哪兒，戰南夜就跟到哪兒，他也不說話。
辦完手續，司戀來到庭審廳旁聽，戰南夜也跟着來了，還坐到了司戀的身邊。
司戀忍無可忍，側頭看着他，“戰總，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戰南夜笑了下，出口的聲音還是低低沉沉的，非常好聽，“你終於肯與我講話了。”
“呵……”司戀冷笑一聲，轉回頭，懶得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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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幹什麼，就隨他去吧。
她都不理會他了，耳畔卻再度傳來他醇厚的聲音，“奶奶的案子，一直是我在跟進。今天宣判，我來看看。”
原來他是爲奶奶的事情而來。
不管怎麼說，他對奶奶是真的好，當時爲了給奶奶看病人，他出錢出力找了許多專家。
要不是發生意外，奶奶的病差不多能治好的。
司戀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謝謝！”
戰南夜靠在椅子上，“不用謝。奶奶的事情，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或許奶奶就不會……”
司戀打斷他，“有罪的是兇手，我不怪你，你也別自責了。”
“司戀……”戰南夜忽然伸出手握住司戀的，緊緊地握住。
司戀嚇得一個激靈，拼命想要抽回手，卻抽不回，“戰南夜，你放開我！”
戰南夜就是不願意放手，“司戀，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司戀，“什麼最後一次？你先放開我再說！”
可，戰南夜不但不願意放手，反而將她握得更緊。
司戀氣得眼眶紅紅，“戰南夜，我們離婚了，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再是我的丈夫，我們沒有關係了。你這樣對我，究竟把我司戀當什麼人了？”
戰南夜最怕看到她哭，“對不起！我只是……”
只是本能想要握住她的手，本能想要靠近她，他控制不了自己。
砰——
臺上砰一聲，“庭審正式開始，全場肅靜。”
司戀不敢再說話，又抽不回手，只能讓戰南夜握着。
這一握，就握了整場，直到審判長宣佈兇手判處無期徒刑。
司戀當然希望兇手能夠以命償命，但是她也尊重審判結果。
她起身準備離場，導致兇手看到了她。
原本情緒平靜的兇手突然激動得朝着司戀與戰南夜的方向大吼大叫。
“阿夜，你不要再犯糊塗了，早點離開那個女人。再跟她呆在一起，她一定會害死你……”
兇手還沒有吼完，便被警察帶走了。
現場旁聽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後排的司戀與戰南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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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戀擡步就要往外走去，也不知道是因爲走得太急，還是腳上的鞋子滑，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戰南夜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你慢點。”
“謝謝！”司戀抽回手，“謝謝你今天爲奶奶的事情而來。以後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就不勞你費心了。”
戰南夜看着她，好一會兒後，方纔開口，“司戀，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陪你……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