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地位不低

發佈時間: 2024-12-16 17: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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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女連手中的熱湯都沒來得及放下,一陣風似的跑了。

 若是大曆朝打定主意要捨棄礫南王的兩個兒子,那還在他們手中的兩個人質便沒有了人質的價值。

 前哨營的領頭人是個面色白皙的陰柔男子,全身都被一身的黑袍罩着,像是有多懼怕陽光一般,隱沒在寬大黑帽下的臉蒼白不似正常人的膚色。

 “首領,那大曆的攝政王按兵不動,顯然也是個縮頭烏龜,不如將這兩個小崽子宰了給礫南王那老東西送過去,以此震懾!”

 佛面蛇心!

 跪伏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兩個青年男子連連搖頭,口中的絹布堵着他們的嘴,只能在喉嚨那處嗚嗚咽咽發出一陣一陣的求饒聲。

 不要殺他們啊!

 被蒼白男子稱作首領之人正背過身,秋日的日光透過帳子落在他的腳前,反倒是趁着身在那處的男子愈發挺拔詭異。

 “不必,兩個草包世子,也許能拿捏住礫南王,但攝政王卻不會吃這一套。”男子身形高大,自顧自走到桌案旁邊,給自己端了一杯茶水。

 若是仔細看過去的話,還能察覺到那高大男子的一隻腿似是有些坡。

 黑袍男子不知首領爲何會這般瞭解大曆的攝政王,不過仍是沒問,只道,“那首領的意思是…不打了?”

 手中茶杯“哐當”一聲擱在桌案上,首領轉身,目光陰鬱萬分,脣角勾起一抹格外殘忍的笑意,“不打了?如今秋日,新戎的馬兒養的正肥,此時不出擊,難不成等到那寧容璋徹底坐穩帝位之後嗎?!”

 那首領顯然是動了氣,黑袍男子趕緊單膝跪地道,“主上息怒!是屬下考慮不周。”

 新戎人誰人不知他們的首領性情陰晴不定,平生最喜歡的,就是看人受刑凌遲致死!

 若是將人惹急了,怎麼樣的死法都是可以的。更有甚至,將全身的血肉一片一片的剃下,直到露出白森森的骨頭來,那人都不見得能死,而後在慢慢的將人的腦子打開。

 若是那犯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自己灰白的腦漿。

 多麼叫人興致盎然吶?畢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樣的好運氣,能親眼看見自己死後白骨化的模樣。

 黑袍男子起身離開,連帶着將兩個快要嚇尿的男子拖了下去,日光漸漸偏移,直直落在他那張陰騖不已的面上。

 恰是故人。

 雙方都在等是誰先行出擊,但若是耗的久了,對新戎就越是不利。

 整個礫南城像是鐵桶一般被團團包圍着。就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有女侍經過外院之時,忽地瞧見乾燥的地面上一片溼乎乎的粘膩,馬上就是中秋時日了。

 最近不少人家仍是按照往年的舊俗,置辦一些紅漆過來,打算給掉漆的廊柱新塗上紅漆。

 那女侍乍見地面上一團紅色,還以爲是府中請的工匠不小心將紅漆弄撒了,正哀愁的過去看看,卻猛的瞧見那團紅漆的周圍正躺着一個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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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只是人形,森白的頭骨裸露出來,說是屍體都查差強人意,那分明是一具白骨,“啊!!死人!死人啊!!”

 礫南王聞聲趕來的時候,那白骨上前已經被覆蓋了一層白布。老管家扶着礫南王過來,滿臉的悽慘。

 “我的兒!我的兒啊!!”

 礫南王目眥欲裂,伸出一雙枯槁的老手顫顫巍巍的掀開白布,正一股子的腥臭味道瞬間撲面而來,縱然秋日裏天氣清涼了不少,可味道奇重的血腥味還是找引來大批大批的蒼蠅。

 嗡嗡的圍着那吸了血水的白布打轉。

 礫南王將白布掀開一角,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

 “確定是世子麼?”

 阿三拱手,“死者的面容身形已經看不清楚了,不過自小就跟在世子身邊的書童說,世子幼時小指不慎折斷一根,這事誰也不知道,只有跟在世子身邊的書童清楚,因此,確實是世子無疑。”

 寧容璋沉默半晌,這是新戎給礫南王的報復。

 死了一個,還有一個。

 這麼殘酷的弒殺手段,能將人活活的折磨死,古往今來,這種對待人質的方式,稱得上史書留名。

 這等危險的人物,寧容璋還真想會會。

 李淮澤死皺着眉頭,“真是神了,咱們礫南守得像是個鐵桶一樣,就連過了城門的蒼蠅都得捉來看看是公是母,誰人會有能力在這般嚴防之下,將一個死人運過來?!”

 這簡直就是在挑釁他作爲將軍的權威!

 紀元正指着面前的城防圖,“淮澤說的不錯,或許他們在城內有暗樁接應…殺了世子,算是警告,算是挑釁,不過下一步,是得好好想想,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新戎首領會怎麼做了…”

 月上枝頭,整個礫南王府都陰森森的瞧着人頭皮發麻。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城外,五支隊伍悄無聲息的從城牆根下出來,身上的夜行人與黑夜融成一體,阿三小聲吩咐了兩句,數十人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

 剛剛入夜的時候,一直潛伏在前哨營的侍衛發現,新戎的前哨營似是有人走動,這才急匆匆的派出一人會來稟告。

 寧容璋當即就清點了幾支親衛,打算去會會面。畢竟傳聞中那位新戎首領殘忍嗜殺,又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等着未免太過被動。

 今日合該是礫南世子的殯葬之日,按照常理來說,不管是礫南還是攝政王軍,此時在商討討伐事宜,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些。

 不過新戎的首領是個不走尋常路之人,所以寧容璋也沒有太古板,除了在此黑夜帶着人往新戎的前哨營摸去,甚至在礫南王世子的哭喪隊伍之中,都安插了自己的親衛。整個礫南王上方都搭建了弓箭手,只要風聲稍微不對,那賊人插翅也難飛。

 靠到前哨營附近,果真能瞧見一些蛛絲馬跡。

 來人不多,盡數守在營帳外頭,看盔甲武器的精良程度來人應該在新戎的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