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凌琅閣背後的主人是六皇子,蘇沐希也不準備在永安侯府呆着,她警告蕭雲瑾不要壞她的事,便從密道回了公主府。
皇宮裏,皇上正在處理政務,餘譚低垂着頭從外面進來,“皇上,修王爺來了。”
皇上批摺子的手一頓,把硃筆放在筆架上,“請進來。”
簫雲修從外面走進來,“父皇,兒臣來跟您辭行。”
“不是說好開年再走嗎?”皇上微怒,“做什麼這般着急?”
從上次朝會以後,簫雲修就上了請旨的摺子,請封地想要離京,皇上允了,只是說年後再去,沒想到這纔剛定下封地,簫雲修就要走。
“兒臣愧對父王的疼愛,迷失了心性,”簫雲修跪地,“今日大雪忽至,恐封地有災,兒臣想先過去,萬一有個什麼?兒臣也好有個準備。”
“你就是太慈善,纔會被人牽着脖子走。”皇上嘆息一聲,“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準備吧!”
“謝父皇。”
蕭雲修挑這個時間進宮,就是爲了皇上留下他用膳。
皇上想着他就要離開了,便把宴會安排在了太后的宮殿裏,又差人去瑾王府尋瑾王,六皇子還未開府,就住在皇宮裏,因此來的最早。
幾位兄弟寒暄幾聲,宴席就開始了,因爲是辭別宴,情緒上都顯得很失落,大家推杯換盞,最後都帶着一些酒氣。
太后看他們的樣子,連忙讓人去熬醒酒湯,結果幾人醒酒湯一下去,全都人事不省了。
簫雲修從座位上起身,給太后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姨母。”
“成敗在此一舉,本宮也只能幫你到這了,”太后年輕,是皇上留下的一個擺設,一個吉祥物。
偏偏就是這個吉祥物,給了大家致命一擊,“本宮怕他們察覺,嚇得蒙汗藥,你要殺要刮,儘快處理吧!”
太后只是簫雲修母族,這邊一個不記名的庶女,當年多虧家族助力,她纔不用殉葬,在皇宮當了太后。
“你說的本宮已經照做,人你可以放了吧!”
簫雲修早已沒了那副溫和的樣貌,他笑的有些邪性,“人本王自然會放,但還得勞煩姨母一件事。”
太后在皇宮裏享受的很,如果不是簫雲修抓到了把柄,她怎麼可能幫他的忙,她有些着急,正要質問簫雲修,卻被簫雲修一手刀砍昏過去,
他對着心腹說道:“全部綁起來。”
他本想只困住皇上,沒想到他們幾兄弟就這樣齊聚了,簫雲修很興奮,還有什麼比一鍋端更讓人開心的。
簫雲修很想把另外兩人,直接殺死,但想到皇后,想到在外領兵的威遠老將軍,想到淮陽王,想到瑾王的十五萬精兵,又覺得還是把人弄殘,握着手中當籌碼,更好一些,以防他們投鼠忌器,全部圍城。
簫雲修只要想到,用他們兩個人,就能控制幾十萬的精兵,他就興奮的想尖叫,他終於不用再憋屈,不用再僞裝。
簫雲修從懷裏拿出毒藥,挨個灌進他們的嘴裏,本來是用來威脅皇上寫傳位聖旨的,如今倒是更合他的心意了。
“多吃些,多吃些,哈哈哈……”簫雲修眼神裏都散發着興奮的光,把一瓶子毒藥全都灌進了幾人嘴裏,然後拍了拍瑾王的臉,“你不是挺能耐嗎?十三歲封王,還有強大的岳家。”
“如今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簫雲修又啪啪打了幾巴掌,看着他因爲疼痛而擰起的眉頭,看着他因爲中毒而扭曲的身體,渾身的血液都興奮的冒泡。“蕭雲瑾這就是命,看你以後還怎麼處處壓我一頭。”
大皇子早夭,他就是最大的皇子,小六就罷了,是嫡出他比不了,但蕭雲瑾他憑什麼?憑什麼處處壓他一頭,每次一同出門,都是先叩見王爺,在然後纔是他。
簫雲修發泄夠了,就安排親隨,去抓皇后以及各宮的嬪妃,爭取在明日上朝之時,宣佈立他爲太子。
簫雲修覺得連老天都是向着他的,若是能威脅着皇上寫下聖旨,他還攻什麼城。
簫雲修把皇上安置在錦榻上,聲音溫和的喚道,“父皇,醒醒啊!父皇!”
皇上悠悠醒來,只覺得腹痛難忍,身體還忍不住的打冷顫,吃着吃着飯,就喝了一杯醒酒湯,就人事不知,皇帝不做他想,看到面前的簫雲修就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
皇上吃力的撐起身體,“簫雲修,你怎麼敢?”
“父王在說什麼?兒臣怎麼聽不懂,”蕭雲瑾擡手指了下底下跪着的一羣太醫,“太醫們剛診治完,您是吃壞的肚子。”
皇上一看底下跪着的太醫,心中拔涼一片,對處理建安侯府的事情上,他一直覺得這個兒子優柔寡斷,沒想到他竟然會投鼠忌器,直接暗害他。
皇上想到這裏,突然一頓,然後激動的問道:“瑾兒跟煜兒呢?”
“父皇,兒臣心心念唸的都是您,您卻一醒來,就牽掛着他們,可真是讓兒臣心痛啊!”簫雲修是真的很嫉妒,因此也懶得的裝什麼父慈子孝。
“父皇,既然您這般擔心他們,不如就把傳位聖旨寫了吧!只要您把皇位傳給兒臣,那兒臣就好心放他們的一馬。”
“你癡心妄想,”一想到他另外兩個兒子可能已經被害,皇上就感覺天旋地轉,他本身就腹痛難忍,這般一生氣,人登時就不好,一口氣喘不上來,就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咳咳咳……你混賬,”皇上捂着胸口,突然咳出了血來。
“哎呦,哎呦,父皇你可千萬不要動怒啊!”簫雲修拿着帕子給皇上擦血漬,“兒臣歷來心善,怎麼可能殺了他們呢?您就是從沒信任過兒臣啊!”
“你有種殺了朕,”皇上想要揮開簫雲修的觸碰,卻被鉗住了脖子。
“父皇,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今整個皇宮都被我控制,直到找到玉璽,您覺得您還有用嗎?”
皇上的咳嗽還沒止住,就被掐住了喉嚨,他臉憋的通紅,但還是扒着對方的手,艱難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皇子都在你手中,你高枕無憂,可朕告訴你,你抓蕭雲瑾無用,賀雲城纔是朕的兒子。”
“不可能,不可能,”簫雲修第一反應是不信,可他看着皇上篤定的眼神,心裏開始慌亂,他把人往龍牀上一摔,“父皇,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又有什麼用,誰會相信。”
“咳咳……咳咳咳……”皇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息,喘息中還夾雜着咳嗽,好一會才緩過勁來,然後他就笑了。
“簫雲修,當初朕把人換出宮,你覺得朕會不留後手嗎?安國公,永安侯,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朕還留了聖旨,”皇上看着變了臉色的簫雲修,繼續說道:“一旦明日朕不能出現在大殿上,那自然會有人拿着聖旨,擁立賀雲城爲皇帝。”
“不,不是賀雲城,是簫雲城。”
“不可能,你騙我,”簫雲修其實已經信了,但他不甘心,他的父皇從沒想過他,那他爲何還要顧及什麼父子親情。
“來人,給父皇喂藥,”簫雲修眼神陰狠,“父皇生病很辛苦的,您要是想通了,就派人傳喚兒臣。”
簫雲修起身往外走,他都走到這一步了,任何人也休想阻撓他的腳步,他走到宮殿外面,招呼親信,“把餘譚帶過來。”
“是,”親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就把五花大綁的餘譚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