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離開,糰子也到了東廂房,兩人錯身而過,眼神各自防備,最後糰子冷哼一聲,敲開賀雲城的房門,去稟告郡主的話。
蒼鷹長舒一口氣離開。
賀雲城表示理解,待糰子退下後,讓福興派人去打聽郡主到底得了什麼病。
翌日一早,賀雲城便去主屋,同蘇沐希一起吃早飯,兩人不是食不言寢不語,而是賀雲城偶爾說兩句,逗蘇沐希一笑。
蘇沐希也十分給面子,裝誰不會,兩人一心二用,一邊吃一邊維持氣氛。
正吃着,糰子小跑着進來,“郡主,瑾王來了。”
幾乎就是在糰子說完,蕭雲瑾進了屋,剛好看到賀雲城給蘇沐希夾菜,蘇沐希笑着吃着,然後說謝謝的一幕。
心中的火,猶如烈焰焚身不得宣泄,“兩位好興致啊!”
蘇沐希先是一愣,然後嘴角的笑容就勾了起來,賀雲城也是一樣的,先是震驚,然後便是玩味的笑容。
在蕭雲瑾說完話以後,蘇沐希跟賀雲城幾乎是同時起身,同時行禮,“見過王爺。”
不過賀雲城還多說一句客套話,“阿瑾你能活着回來真是太好了。”
看兩人如同夫妻一般,蕭雲瑾猶如捉姦在牀的丈夫,頭上一片綠,心中一片火,他們笑,蕭雲瑾也跟着笑,只是這笑容有些滲人,語氣也有些陰森,“表哥,本王有要是要跟郡主商討,還請你先出去。”
賀雲城可以說是最瞭解蕭雲瑾的人,對於對方釋放的森森寒意,賀雲城只覺得高興,他終於抓到了蕭雲瑾痛處,“郡主身體不好,表哥有急事,可否緩上一緩,等郡主吃完飯,喝完藥在談。”
蘇沐希生病了?是啊,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藥味,即便有薰香還是能清晰的聞出來,剛纔被醋意刺激的理智,總算回過來幾分,這是病得有多嚴重,才能滿屋子都是藥味,蘇沐希有多不愛吃藥,他最是清楚了。
中春藥那兩天,喝個蔘湯都得寵着哄着,那補藥更是難喂,經常都是直接讓熬兩碗,“什麼病?這般嚴重。”我爲什麼不知道。
蕭雲瑾想上前詢問,可蘇沐希身邊的位置被賀雲城佔據着,那裏本來應該是他的,蒼鷹到底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他把兩人隔開嗎?
蕭雲瑾醋勁十足,這才只是看到了兩人一起吃飯,要是哪天知道了賀雲城看到了蘇沐希浴後的樣子,估計要瘋。
蘇沐希嘴角一直含着淺笑,這種場面她前世沒遇到過,現在倒是覺得挺好笑,兩人長得一樣,放一起都分不清,她一時有些恍惚,又莫名的覺得幾分悲哀,爲上一世的自己。
“一些女人的小毛病,不妨事,還是先談正事吧!”蘇沐希雲淡風輕,“世子勞煩你先出去一下。”
賀雲城擡手扶了下蘇沐希的肩膀,“別太累着了,我去幫你看看藥。”
這一幕再一次的刺激到蕭雲瑾,彷彿他們纔是夫妻,他們可以親密無間,而他是個外人。
蕭雲瑾看賀雲城離開,又轉向蘇沐希,那眼神有些吃人,彷彿在質問蘇沐希爲什麼沒有分清他跟賀雲城,明明一直以來跟在她的身邊的都是他,跟她親密的也是他,是他蕭雲瑾。
賀雲城一走,蘇沐希懶得在裝,坐到主位上,“王爺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到底生了什麼病?我身邊有一神醫,或許可用。”蕭雲瑾吃醋歸吃醋,關心卻少不了一點,甚至在心裏還把蒼鷹罵了一頓,爲什麼蘇沐希病了卻不稟告。
蘇沐希幾天補藥吃下來,小日子提前了,疼的她痛徹心扉,她此時也有些有氣無力,她隱約感覺到,蕭雲瑾對她的佔有慾。
聯想到上一世蕭雲瑾的瘋癲,她好像明白了幾分,蕭雲瑾應該是後悔了,她沒想自己這般決絕。從蕭雲瑾恢復身份以後,她就真當賀雲城死了,即便蕭雲瑾多次製造機會相見,她都用給亡夫守節,這樣的藉口迴避。
身份上是他們無法跨越的鴻溝,她最開始有多愛蕭雲瑾,後面就有多怨恨,父兄的死亡,更是壓垮她的最後稻草,即便蕭雲瑾囚禁她,她也從沒有承認過蕭雲瑾。
她明明能分清他們的身份,卻不承認,假裝不知道,一次一次的激怒蕭雲瑾。
沒想到這一世沒有怎麼接觸,蕭雲瑾還是往瘋癲的方向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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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希長出一口氣,“都說了是女子的常見病,瑾王殿下,你有事趕緊說,我一會兒還要喝藥休息,我有些累了。”
蘇沐希一示弱,蕭雲瑾心都是軟的,他看着蘇沐希有些失血的脣色,“皇上允了你的差事,要我協同你,另還有幾名大臣,他們在路上,過幾日才能到。”
剛回京便受到重用,蕭雲瑾在朝中怕是也有人手,“我知道了,這些事瑾王沒必要單獨跑一趟,等人來齊了在商討更省事。”
“是,我來就是告知你一聲,做個準備,”蕭雲瑾看着對方,“那你先喝藥休息吧!”
“恭送王爺。”
蕭雲瑾還想關心幾句,但蘇沐希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他只能都忍回去,“那你好好休息吧!等大臣們到了,我們在商討別的事。”
“嗯,王爺慢走。”
蕭雲瑾把人看到眼裏,記到心裏,然後依依不捨的離開。
一開門,國公夫人堵在門外,“見過瑾王殿下。”國公夫人禮行的標準,臉上也堆着假笑。
可即便這樣還是嚇了蕭雲瑾一跳,主要是蕭雲瑾的注意力全放在蘇沐希身上,沒發現門口站了人。
“國公夫人不必拘禮,”蕭雲瑾連忙擡手,這可是自己的親岳母,該敬着。
國公夫人行完禮,自己就站起來了,壓根沒注意到,蕭雲瑾想要虛扶自己的手,一本正經道:“瑾王殿下,雖然是有政務才找小女商議,但孤男寡女徒增人誤會,軍中他父親更有話語權,你煩請擡步,去關陽城。”
這話夾槍帶棒的,聽得蕭雲瑾一愣,他這還啥也沒做,便把岳母給得罪了,明明上一次在國公府,岳父還向着他的。
“國公夫人說的是,本王以後一定注意,不會給郡主惹非議。”
蕭雲瑾先是保證了一番,然後便說道:“實在是剛纔事情緊急,也與表哥言明過了,郡主乃巾幗豪傑,本王相信,除了一些宵小會詆譭郡主,西北百姓受之恩惠,自然都是敬愛着的。”
說到宵小時,蕭雲瑾的眼神掃了一眼賀雲城,明顯的意有所指,國公夫人沒發現,但蕭雲瑾這話說的敞亮,她高興。
她女兒先是守寒水城,再是守禹城,如今連關陽城也是她女兒守住的,誰敢詆譭她女兒,這幾城的百姓也不能忍。
她緩了臉色,“瑾王難得來一次,我讓府中備了些酒菜,既然談完了正事,你們表兄弟就敘敘舊。”
“多謝國公夫人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