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人生入戲,全靠演技

發佈時間: 2024-12-16 16:5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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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入戲,全靠演技。

 這下換萬容不明所以了。“紀公子他…見過我的字?”

 紀夢舒重重點頭,一本正經的胡編道,“萬姐姐之前派人給我帖子,剛巧,我看帖子的時候,阿兄就在場,還誇萬姐姐這字寫的漂亮,還說字如其人…”

 生怕她又胡亂說了什麼。萬容便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直道,“好了好了,今日便送過去。”

 宮女引着人去了廂房。

 過了片刻,兩人皆換了一身新衣裳,在跟着宮女轉身離開時,不遠處的巍峨宮殿內,有人支着窗子,將事情的經過盡收眼底。

 昏黃的眼珠迸發出一絲恨意,那人長着佈滿皺紋的嘴巴,呵哧呵哧的吸着冷風,枯黃的手掌緊緊摳着窗櫺,“哀家…讓你們全都去死!”

 ——

 大理寺刑獄

 衛徵拿着浸了血的鞭子,往自己身上抽了兩道,而後交給在外頭看的目瞪口呆的獄卒。

 真也不知道這位爺要做什麼,不過攝政王既然特意說了照拂,那他們也只能事事順從了。

 “這位大哥,一會何姑娘來了,還請大哥莫要拆穿我。”

 獄卒拱手稱是,端着那雞血和鞭子走了。

 衛徵雖然殺了城陽侯夫婦倆,但關進刑獄只是走一個過場,待大理寺那邊將所有的證據都覈查清楚之後,衛徵自然會被釋放出來。

 是以,他在這刑獄之中根本就不用受什麼大刑,所有這渾身都鮮血淋漓的像是餓了三天三夜又飽受虐待折磨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的呢?

 直到何慧照常提着食盒子過來,那獄卒才明白過來。

 知曉何衛厭惡看見她,何慧也知趣的沒有再湊上前去,只將那膳食交給獄卒,請他送給何衛,腳步一擡,便轉了個彎直直朝衛徵這邊過來了。

 守在拐彎處的獄卒趕緊朝人使了個眼色,衛徵便側身躺下,閉着雙眸,呼吸都有些沉重和急促。

 那胖胖的獄卒看着他這一串連貫的順暢的動作,心裏頭給他的演技豎了一個大拇指。

 還得是您。

 何慧提着食盒子過來,一擡眼就看見衛徵滿身是傷的躺在破舊的褥子上,身上都發着抖。

 “衛公子?”

 她滿眼都是着急,將食盒子輕聲放在地上,轉頭朝人道,“衛公子爲何會被上刑?”

 那獄卒不得不板着一張臉道,“衛徵弒父亦有人作證,只是死死咬着是城陽侯殺人在先…這大理寺的規矩,不動動刑,犯人是不會說實話的。”

 何慧眼眶一溼,輕聲道,“衛公子?”

 牢房裏頭的人似乎終於有了動作,扭頭看過來,一張面慘白的更是難看。

 那獄卒梗着一口氣,心道,衛徵身體裏頭有餘毒,每日來給他送藥的大夫都快在大理寺刑獄住下了,他這麼一弄,整的像是他們刑獄有多虐待人一樣。

 衛徵輕聲一笑,動了動身子,倒吸一口冷氣,慢慢挪到她面前,擡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那獄卒,後者知趣退下。

 “何姑娘放心,都只是小傷罷了。”衛徵看她手邊的食盒子,笑道,“今日帶着什麼好菜來?”

 哪有什麼好菜,不過都是些家常的膳食罷了。

 衛徵從前是城陽侯的世子,雖然那人不是他親爹,程柳爲人又苛刻,在京都他不曾受過什麼殊榮,一點架子也沒有的盤腿坐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飯食就吃了起來。

 “嗯…這廚藝,莫不是何姑娘親手做的?”

 所謂患難見真情,何慧本也不是什麼京都百年世家的小姐,平日裏也沒這麼多的禮法可遵,便也點點頭,“如今我在城郊的那處宅子,臨近後山,昨日和家裏的嬤嬤一起去山上挖了春筍來…”

 小炒春筍,鹹香嫩滑,很是下飯。

 恍而想起了什麼,何慧擔憂道,“我聽說這刑獄裏頭,受了傷是不會給犯人傷藥的,好多人都因爲沒有及時得到救治而死在牢獄之中,可我今日沒有帶傷藥來,你且在忍忍,明日,我定給你尋來。”

 衛徵看了看自己這滿身的“傷”,上面確實沒有敷上傷藥,也難怪她會這麼擔心。

 聞言便笑,“那衛徵就先謝過何姑娘的恩情了,若是今世還有機會出來,必然會報答何姑娘的恩情。”

 先不論什麼恩情不恩情的,衛徵之前幫了她這麼多,他如今落難,自己幫他也是應該的。

 出了刑獄之後,何慧便踟躕的走在街市上,衛徵傷的不輕,傷藥事小,若是大理寺每每都要用刑,他體內本就存有餘毒,身子孱弱,如何還能受得了刑罰加身。

 可衛徵之前同攝政王和紀家姑娘有幾分交情…爲何他們抖不願照拂了呢?

 紀夢舒從宮裏頭一路做馬車出來,回到府中時,腦袋都已經快被這馬車晃暈了。下了馬車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府裏走去。

 “紀姑娘。”

 有人喚她,紀夢舒依言轉身,瞧見釵裙素衣的何慧過來,先是行了一禮,又道,“紀姑娘,可否借步說上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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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臺之中略略清醒,“走吧,有什麼話,進去再說。”

 當初紀府落難之際,正是何家顯貴之時。如今這境遇卻是翻了一翻。

 萬容同兩人打過招呼,便回了自個的住處,對着那幅畫,反覆的琢磨自個的措辭。

 另一邊,紀夢舒着人看了茶,又道,“你不肯接受我贈予的銀錢,如今一人帶着父母雙親,過的可還好?”

 早在何府落難之時,紀夢舒就曾伸出過援手,就像那時她被迫回到范陽老家的時候,何慧前來送行,給了她不少的金子作爲盤纏。

 “現在在說起之前的這些事,倒像是前世一般久遠了,紀姑娘放心,當初抄家之時,我尚且存了一些銀錢,如今撐着家中的開銷,倒也不算困難,今日我來找你…不爲我,是爲衛公子而來。”

 “衛徵?”她微微蹙眉,之前她就像寧容璋打探過,記得那廝說衛徵關在刑獄之中,不過並無危險…怎得…

 何慧微微垂首,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