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製造混亂

發佈時間: 2024-12-16 16:5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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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漆木盒子攏在袖中,遠遠瞧着何慧走近了,面上才露出笑意。

 何慧立在珍寶閣之外,她自然知道這處是個什麼地界,整個上京城除卻皇宮最富庶的地方,有傳言稱,珍寶閣之內的藏品都是無價之寶,隨隨便便一件都可以在上京城中地價最高的地方買上一處大宅院。

 儘管是春衫素衣,可何慧立在旁邊,面上卻不帶怯意。

 只低聲問道,“午時就是進士遊街了,你怎麼如今還在此處?”

 衛徵輕笑,“人家看的都是狀元,我一個榜眼跟過去幹什麼?”

 他這話說的輕嘲之意明顯,何慧嗔他一眼,“一甲的前三名,怎麼就不重視你了?”

 被人嗔了一眼也不生氣,面上的笑意更甚,將攏在袖子中的漆木盒子拿出來,道,“你也知道午時遊街,咱們大曆朝向來都有榜下捉婿的傳統,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這個榜眼被哪戶權貴看上?”

 何慧身子一撇,“你若真的喜歡,我自然也是祝福你的。”

 根本不曾想到何慧會這麼說,一句話就將衛徵滿肚子的腹稿都打散了,他想過何慧會出言挽留,卻不曾想她會將他順勢推出去。

 這下輪到衛徵傷心了。

 忙將盒子交給她,低聲問,“何姑娘,我…我如今雖不是什麼勞什子的城陽侯世子了,身上沒有什麼爵位可以承襲,身家也不厚,但今歲中了榜,日後也可入朝爲官…何姑娘正是待嫁之年,不知,可否瞧得上我?”

 何慧面色一紅,扭過臉去不接盒子也不看他,“自古以來,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然想要求娶,爲何不直接找我的父母?”

 衛徵輕聲道,“我怕你不喜歡我…”

 若是不喜歡的話,就算上門求親又有什麼意思呢?

 何慧抿脣一笑,在他慌神的功夫,將他手上的盒子接過來,打開,正是一支格外精巧的玉簪子。

 “喏,替我帶上吧。”

 男子手指微抖,眸中似乎藏着什麼不可言說的欣喜之情,將玉簪子插在她的發間,“三日之後,我便去何家提親,你等我可好?”

 何慧不答,只顧抿着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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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甲進士遊街,可是上京城裏一等一的熱鬧事。凡是稍閒一點的人都會放下手中的活計,去湊一湊上京城好幾年也不曾有的盛事。

 一甲前三名穿着新晉的官袍,坐在高頭大馬上,胸前挽着紅花,一路上笑笑鬧鬧的同行人打招呼。

 陸仕爲人謹慎,一表人才謙謙君子,正溫和笑着騎馬走在前頭。

 衛徵笑呵呵的跟在陸仕身後,目光掃過兩側的人羣,尋那一抹清雅的身影。

 裴硯面色冷,瞧着性子也冷,胸前的紅花襯的人越發的清雋,正拉着僵繩亦步亦趨的跟在衛徵後面。

 耳邊傳來路人各種各樣的驚呼聲,就算是那些向來含蓄的大家閨秀的女子都將馬車停在路邊,從窗子裏看着今歲的進士們。

 “怎麼前三名的進士各個都出落的這麼英俊呢?”

 “哎呀——明明是探花郎最是英俊,哈哈哈——”

 “哎——我瞧着明明是衛世子更英俊一些…往後我擇婿,就應該照着衛世子這般呢。”

 “慎言慎言,是衛公子,不是衛世子!”

 “哎喲,瞧瞧我這嘴,高興忘了…”

 衆人毫不忌諱的討論聲充斥着耳畔,熱鬧喧天的街市上,紀夢舒也出來湊熱鬧。

 路邊上,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安奈不住自個兒的心思,將隨身的手帕扔到裴硯身上。

 本就面色疏朗英俊的少年郎看見落在地上的手帕驚訝了一瞬,姑娘家的帕子都是隨身帶着的。

 贈人手帕,豈不是有仰慕之意?

 正當他不知所措之際,那些姑娘們也都爭相效仿,將自個兒的手帕,一股腦的全都砸在那些進士身上了。

 裴硯冷着一張臉,看着那漫天的各色的帕子,心道成何體統。

 遊了上京城的主街,至黃昏之時,一隊人才浩浩蕩蕩的進了皇宮。

 寧容璋特意派人來紀府,請了紀府兄妹。

 今日紀夢舒精神頭不錯,紀元正也樂的帶她出門轉轉。

 晚間,攝政王宴請諸位進士,整個皇宮定然是熱鬧的厲害。

 進了宮之後,應是爲了映襯今日的喜事,宮中的門廊之下掛着大紅色燈籠,遠遠看過去,很是別緻。

 別亭設宴。

 紀夢舒同自家兄長剛到的時候,正巧看見一衆侍女端着酒盞魚貫而入。

 衛徵他們早就坐好了,男女分席而座,紀夢舒便去了女席。

 寧容璋穿着一身深色雲祥紋暗金繡的錦袍,頭戴冠玉,一張面清冷的厲害。

 “見過王爺。”

 “都起來吧,今日是諸位學子的成名宴,本王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諸位不必拘禮。”

 “謝王爺。”

 歌舞昇平之際,寧容璋目光隔着那些晃動的人影落在紀夢舒身上。

 宴席之上,有人誇讚攝政王年輕有爲,之前世家壟斷官職,以至於大曆朝數年沒有科舉,攝政王能快速選拔出來這些爲國爲民的人才,實在是難得。

 寧容璋倒是三兩句話將這功勞留給那些學子們,“他們日日苦讀,本王可不好自稱什麼年輕有爲。諸位,往後大曆朝的興衰就多多仰仗諸位了,本王敬諸位一杯。”

 話落,諸位學子舉杯同飲。

 正當衆人飲酒作樂毫無防備之際,寧容璋身後的坐地紅燈籠忽然“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炸碎的琉璃猛地往外迸濺出去,場面瞬間有些慌亂。

 阿三抽出長劍守在寧容璋身邊,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那些坐地的琉璃燈盞又紛紛炸開,破損的琉璃片子劃過肌膚,留下一個個可怖的血痕。

 宴席之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小心燈盞!”

 其餘人便散在遠離燈盞的地方,靠在一起。寧容璋幾乎在事故發生的一瞬間,目光便看向了紀夢舒,瞧見紀元正及時的將人護住才堪堪放下了心。

 那些燈盞時而破碎,雖不會讓人致死,不過也足以製造場面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