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軟內心不停地祈禱,希望傅遇這可以接電話。
可惜,電話裏仍然傳來冰冷的機器人聲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電話打不通,她又打了傅遇之的微信視頻通話,仍是沒有人接。
微信視頻沒有人接,寧軟軟氣得噼裏啪啦給傅遇之發語音消息。
“傅遇之,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了?當初是你要跟我結婚,主動權一直都在你手上,後果也該由你負責。
現在你的白月光回來了,你覺得我是你人生的污點,就想除掉我是不是?
我告訴你,要是我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會天天纏着你們兩口子,你們誰都不得好死。”
如此緊張時刻,許靳還被寧軟軟一番話給逗樂了,“我跟傅遇之也見過幾面,知道他狠,沒想到他這麼狠。對付起曾經同牀共枕的人,也是絲毫不手軟。”
許靳這番話輕飄飄的,卻像毒藥一樣滲進了寧軟軟的心間。
心會疼嗎?
她又問自己。
很疼很疼。
可是她又沒有資格疼啊。
早在年前,周輕輕回國時,傅遇之就與她這個替身離婚了。
她與他已經沒有絲毫關係。
一個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人這樣對自己,憑什麼要心疼啊。
她不停地這樣告訴自己。
才能讓內心的疼痛少一許許。
許靳,“我戳到你痛處了?”
寧軟軟搖了搖頭,“許靳,周輕輕要對置於死地的人只有我,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的人放你下車,他們再來追……”
許靳冷笑了一下,“雖然我與你纔剛剛認識,並沒有什麼感情,你死了,我一滴眼淚估計也不會爲你掉,但是這種時候丟下你一個女孩子,我想是個男人都不會這麼做。”
寧軟軟看着他,突然就紅了眼眶,“許靳,謝謝!”
一個陌生男人都會這樣保護她。
而那個她曾經深深愛着的男人在哪裏呢?
或許,那個人也是這場事件的主異人之一。
或許,那個人正在哪個地方欣賞着這場關係到她生死的死亡遊戲。
許靳騰出一隻手握了一下她的,“寧軟軟,如果這次我們倆大難不死,以後你好好愛自己吧,不要再爲不值得的人付出感情了……”
寧軟軟,“你還不是一樣,明明知道小戀和你沒有可能,你還在她身邊徘徊。我們啊,看別人陷在感情裏,都覺得別人是傻子,都能勸別人早點抽身。自己也深陷其中時,才知道想要抽身究竟有多難。”
許靳,“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有希望的。”
寧軟軟,“你有什麼希望?”
許靳,“我聽說司戀家男人是中了一種什麼毒,那毒無藥可解。你應該也看到了,現在他身體虛弱成那樣,誰知道還能活多久。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聽到他掛了的好消息,到時候我要讓司戀喊我老公,讓他們的孩子喊我爸爸……”
寧軟軟,“我們要活得過他們倆再說吧。你別亂看,先好好開車,看看能不能擺脫他們的車子。小心……”
正說着。
前方並排行駛的三輛車子突然急剎車,許靳無法變道躲避,及時踩剎車已經控制不住車速,車子砰地一聲撞向前面一輛車子。
砰——
一聲巨響,響徹天際。
他們乘坐的車子撞上前方車輛後,後面幾輛車子連環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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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的巨響,一聲接一聲響起。
他們乘坐這輛完好的車子瞬間被撞擊得變了形。
寧軟軟感覺自己的雙腿被什麼緊緊夾住。
她想要動,但是絲毫動彈不了。
她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看駕駛室的許靳怎麼樣了,也看不到。
眼睛睜開,便有血紅色的液體流入她的雙眼,眼前似乎變成了一片汪
洋大海。
她努力張嘴,想要問問許靳,可是她發不出聲音,眼前越來越暗,越來越暗,所有的事物逐漸變得模糊。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她還沒有死。”
“沒死,也離死不遠了。”
“要不要我再補一刀?”
“不要節外生枝,這隻能是一場意外,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讓人抓到,更不能連累小姐。”
“快走,有人來了。”
寧軟軟聽着,她好想看看對話的兩人,可是她睜不開眼睛。
漸漸地,聲音沒了。
不一會兒,好像又聽到了聲音。
“許總,許總……”
“快把許總擡到救護車上。”
“還有人。”
“快救人。”
很快,寧軟軟隱約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她感覺到很多人圍在周圍。
她好像還聽到有人在說。
“她的腿卡住了,流了好多血,不能硬拽。”
“消防員到了嗎?”
“要把卡住她的槓桿切斷,纔有可能把她救出來。”
“在趕來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很快是多久呢?
寧軟軟不知道。
她只知道耳畔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慢慢地,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隱約間,黑暗深處好像有兩個人。
那兩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
她想出聲,讓他們救救她。
而那兩人突然回頭朝她看來。
一束光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讓她看清楚了那兩張臉。
兩張臉她都好熟悉。
那張男性臉龐的主人曾經與她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
她與他還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
可此時此刻,他正抱着另外一名女人,看她的眼神盡是鄙視與不屑。
另一張臉,她也非常熟悉。
因爲她做了那張臉主人的替身五六年時間。
雖然她自己覺得她的臉與那張臉並不像,可是她還是牢牢地把那張臉記在了腦海裏,刻在了心裏。
這張臉的主人在望着她笑,似乎在笑她傻,笑她癡。
笑她無論跟傅遇之在一起多長時間,都沒有辦法得到傅遇之的心。
那張臉的主人一回來,傅遇之就馬不停蹄地跟她辦理了離婚手續,既而投入了白月光的懷抱裏。
“寧軟軟,你想生我的孩子?”
耳畔,似乎又響起了傅遇之的聲音。
那麼冷,那麼的無情。
“你不配。”
“軟軟,你知道我什麼時候最喜歡你嗎?”
“你像個寵物一樣把我侍候得舒舒服服的時候,我最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