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和譽皺了皺眉頭,看着鮮于福威冷聲問道:“陛下,您這算何意啊?”
鮮于福威深知自己方纔話說的多了些,當下連忙站起身來,伸着雙手連連在半空之中擺動不止,結結巴巴的道:“不不不,絕無此意,絕對不像是高愛卿心中所想一般。”
高和譽冷聲一笑,快速向前走了三步,將雙手背在身後,趾高氣揚地望着鮮于福威,咬牙切齒地道:“陛下,微臣心中所繫全部都是北戎國的江山社稷。”
“萬望您千萬要好自爲之,北戎國的江山社稷務必不能毀在你的手中,祖宗開闢江山這百年大業倘若是斷送在了你的手裏,那你就看着辦。”
“不僅僅是我高和譽,滿朝文武都不會放過你。”
高和譽原本就聲音洪亮,這番話說完之後,更是嚇得鮮于福威一屁股癱坐在了龍椅上。
怔怔地望着高和譽,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躲藏在書架內的玄悲大師此時心中想到:看來鮮于邵華對高和譽很是忌憚,若非如此,鮮于邵華在高和譽面前決計不至於如此這般。
既然如此,足以見得高和譽在朝堂裏的威望,甚至從某種角度上面來說都已經超越了當今天子鮮于福威。
今日他二人在養心殿中如此一番對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心裏面不清楚?
高和譽又何止是不顧及君臣大禮,甚至打從心裏都已經不將鮮于福威放在眼裏。
鮮于福威貴爲堂堂天子,雖然年紀也不大,但好歹也是九五至尊。
結果高和譽在鮮于福威面前,就是如此肆無忌憚,這又怎生了得!
玄悲大師趴在書架上,目不轉睛的望着高和譽和鮮于福威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三道四,喋喋不休。
恰在這時,玄悲大師忽然感覺身下一鬆,緊接着,“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由於事發實在太過突然,而且書架被他身子折斷間他也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如此神功蓋世,倘若能夠及時反應得過來,決計不至於當場摔落在地上。
由於書架橫亙在半空裏,書架甫一折斷,他整個人立時便摔在地上,“啊”的一聲慘叫。
殿內的鮮于福威和高和譽二人聽見後面傳來書架崩斷的聲響,以及尖叫聲音。
紛紛轉過頭來緊急來看,只見玄悲大師癱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鮮于福威和高和譽二人同時睜大了雙眼,他二人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地乃是重地,玄悲大師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裏?
玄悲大師用盡渾身氣力猛然從地上一躍翻身而起,怔怔地望着鮮于福威和高和譽二人,當下六目相對,彼此都是怔怔無話。
玄悲大師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他這人畢竟神功蓋世,當屬天下第一。
然而卻在北戎國的皇宮裏遇到了這種事,卻又如何能夠想得開?
當下心中顫抖不已,一時間當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高和譽和鮮于福威二人也是說不出話來,凝望着站在書架前的玄悲大師,瞠目結舌。
玄悲大師心知這麼下去不是個事,於是便大搖大擺的從裏面走了出來,一路走到鮮于福威面前。
雙手合十,道了一聲:“恭請陛下聖安。”
鮮于福威不禁是一愣,身上打了個激靈,木訥地點了點頭:“大師……大師好。”
緊接着,玄悲大師猛然轉過身去,伸手指着高和譽,厲聲喝道:“高大人,您在陛下面前未免有些混大了吧,竟敢對陛下如此無禮?”
高和譽愣在當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在高和譽看來,這玄悲大師的舉動未免有些太過詭異,前前後後根本就沒法子理解。
他這個人究竟是怎麼突然出現,究竟又是怎麼在此地藏身,此間種種,便如一個巨大的謎團一般,使得他再三思量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高和譽畢竟在朝堂裏面混的很久了,當下玄悲大師如此這般的順勢而爲,他心中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主張。
當下便連忙單膝跪地,衝着鮮于福威說道:“陛下,微臣多年以來忠心耿耿,爲了北戎國的江山社稷拋頭顱灑熱血。”
“雖然方纔未免有些無理之嫌,可微臣從來都是這樣的性格,習慣了的,人性本就如此,所以還請陛下見諒。”
鮮于福威眼見高和譽在玄悲大師面前給了自己臺階下,於是便連忙說道:“沒事沒事,根本沒事!”
高和譽此時從地上站起身來,得意洋洋的看向玄悲大師。
玄悲大師冷聲一笑,將雙手背在身後,快步走到高和譽面前,冷聲道:“高大人,你可知道老衲今日爲何藏身在此?”
“就是因爲早就已經看穿了你這人!當真千該萬死,你在陛下面前沒大沒小,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
高和譽睜大了雙眼,看着玄悲大師怔怔地道:“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玄悲大師眉頭一挑,滿臉雲淡風輕的笑容,說道:“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用問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又何必需要我來多說。”
“實不相瞞,今日老衲藏身在此,爲的就是當你脫下了狐狸面目原形畢露之後,能夠及時出手保護陛下!”
說話之間,玄悲大師右掌猛然探出,一大股真氣頓時便在掌心之中凝聚開來。
一時間四下裏風聲大作,高和譽的臉被玄悲大師的右掌映得一陣紅一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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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和譽倒吸一口涼氣,他在鮮于福威面前雖然威風八面,在朝他們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是他畢竟並非身懷武功。
面對像是玄悲大師這種修煉之人,他自然無話可說。
玄悲大師此時之所以出此下策,純粹爲的就是將責任從自己的身上撇乾淨,他這人如此老辣,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今日之事足以將自己置於葬身無骨之地。
如此這般,他自然不可能當堂殺死高和譽,僅僅只不過是想要將他的這番謊話編得圓滿一些。
鮮于福威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