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卡姆的至皇八道兵強馬壯,貴爲遠東五虎之首,如此這般,曾氏一門倘若當真想要和至皇八道硬拼硬,豈不是以卵擊石?
豈不是雞蛋碰石頭?
但無論如何,曾滄江眼見這些老家臣們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中自然也是頗爲欣喜。
曾月茹眼見衆人始終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連忙快步走到一人面前,伸出玉手將這人從地上攙扶起來,緊蹙着秀眉認真說道:“白野望,本大小姐有令,難不成你不聽嗎?”
這白野望在一衆家臣之中頗有些威信,當下連忙轉身看向衆人說道:“既然大小姐都已經讓咱們起來了,就趕快起來吧!”
衆人陸陸續續地直起身來。
曾月茹和曾滄江兩個人專門將白野望叫到一旁,曾月茹走到西南邊方向的一路上,頻頻衝着趙瑞使眼神。
趙瑞委託曾氏一門的家臣們將慕容春雨好生看管,他快步朝着西南方向走了過去。
走過去之後,曾月茹和曾滄江站定在原地,曾月茹看着白野望認真說道:“《萬里江山七十二圖》呢?眼下時辰也差不多了,等到各門各派來了之後,咱曾家可不能吃了他們笑話。”
白野望對姐弟二人忠心耿耿,連忙雙手抱拳拱手道:“回稟大小姐,《萬里江山七十二圖》由五大長老進行看管,現在正放在玄鐵箱裏。”
曾月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既然《萬里江山七十二圖》放在玄鐵箱裏,那就趕快命人將箱子拿到這擂臺之上。”
“三炷香時間之後,就將《萬里江山七十二圖》從箱子裏面拿出來,屆時所有人一定要好生看管,不得有誤!”
白野望連連點頭說道:“是!是!大小姐。”
曾月茹轉頭看向曾滄江,認真說道:“弟,咱們曾家早年間也是闊過,後來自從咱爹去世之後,家風日下。”
“也是時候扭轉乾坤了,咱們只要能夠將《萬里江山七十二圖》在這秀女山之上一番揚威,屆時咱們曾家定然會重回頂峯!”
曾滄江連忙說道:“不錯,就是如此!”
曾月茹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一把拉起趙瑞的手,朝着遠處走去。
曾滄江和白野望二人眼睜睜瞧見曾月茹和趙瑞舉止親密,當下白野望心中轟然一震,連忙湊近至曾滄江耳邊,輕聲問道:“大小姐嫁給吉臣裏這麼多年,現如今難不成已然另尋新歡?”
曾滄江心知白野望口中說的這“新歡”便是這個叫做趙瑞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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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起昨夜他在福源客棧曾月茹所住的房間裏看見的牀上之景象,心中不禁是七上八下。
“這倒說不準,其實……其實……”
曾滄江說着說着,聲音壓低了許多。
白野望眼見曾滄江有悄悄話要對自己說,連忙點了點頭,曾滄江噓聲說道:“我姐的事情咱們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這麼多年下來我姐始終都和吉臣裏在一起。”
“是也不是?咱們再怎麼說也是我姐的孃家人,現如今婆家都已經沒了,我姐想要怎樣那就隨她去了,白野望,你說呢?”
白野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不錯,該是如此!”
曾月茹和趙瑞兩個人一路走到秀女山的盡頭,此時細如銀針一般的茫茫煙雨已然降落凡塵。
曾月茹靠近岸邊找到一塊巨石,拉着趙瑞坐了下去。
趙瑞眼見曾月茹將兩條大腿併攏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放在上面,望着隨風而起的洶涌濤浪認真說道:“昨夜之事,很是感謝你。”
趙瑞忽然聽說曾月茹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感謝自己,不禁是滿臉苦笑,說道:“昨晚咱們兩個人那般逍遙快活,談什麼感謝不感謝的。”
“再說了,昨晚你那般關照我疼愛我呵護我,我感激你還感激不盡呢。”
曾月茹緩緩回過頭來,凝望着趙瑞說道:“你的那位小娘子,叫做慕容春雨的那人。如果我讓你挑選我們兩個當中的一個做你娘子,你希望挑選誰?”
趙瑞心中一震,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曾月茹居然有心想要下嫁給自己。
“這個……這個……這個還真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趙瑞緩緩搖頭。
只聽得耳畔四周皆是洶涌濤浪拍打在岸邊的驚響聲,細如銀針一般的茫茫煙雨全然落在江面之上。
整片江面便彷彿像是煮熟了的沸水一般。
曾月茹靠近趙瑞,將右手緩緩搭放在趙瑞的大腿上,輕輕蹭了蹭,嫣然一笑,說道:“我讓你現在想。”
趙瑞一直自視大好男兒,堂堂大好男兒做起事情來又如何能夠拖泥帶水,顧左右而言他?
既然這位曾夫人都已經問了,他自然不能夠始終猶豫不決。
當下沉聲說道:“我和春雨我們兩個人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認識了這麼久,自然是情比金堅。”
“論起美貌姿色來,春雨當真也是相當出挑,儘管她和曾夫人您相比差了不少,可也是算得上出類拔萃。”
“曾夫人您讓我在你們兩個人當中挑選其一作爲娘子成親,我真的說不好。”
曾月茹緩緩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可說了,反正我是有這個信心在三五日時間之內便超越慕容春雨在你心中的重要位置。”
趙瑞聽曾月茹這麼說,不禁是心中一緊。
趙瑞心想:這位曾夫人能夠如此看得起我,按說我應該開心纔是,可是當她說她要超越慕容春雨在我心中的位置,也不知怎麼,我心中竟是如此不舒服。
眼下距離秀女山揚威大會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曾月茹和趙瑞兩個人便談天論地,優哉遊哉。
從古說到今,從南說到北,詩詞歌賦優美音律,兩個人越說越是投機。
像是昨夜發生這事,彷彿此刻看來更是天經地義、順理成章的一般。
只不過趙瑞此前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自己和這位曾夫人居然也是有一些緣分的。
想起先前吉臣裏將他從布拉戈秋壁快到遠東地區,冥冥之中恐怕早已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