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秦瑾之好——迦南長得像她爸爸。
翌日。
管家年過半百的臉映入於瑾初初睜開的眼簾,驚得她往後一縮。
刺鼻的消毒水味鑽入鼻腔,讓她喃喃開口,“我這是在哪裡?”
“女士,你昨天昏倒在草坪上,這裡是醫院。釙”
醫院?
於瑾掙紮著起身,臉上皆是警惕,“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對方顯然被她激動的神色嚇到,立刻應著,“醫生只是給您量了一下血壓,叮囑讓您好好休息,再無其他。羆”
“真的?”她仍舊不信。
“真的,”對方連連點頭,“現在您醒了,我叫醫生給您做一個全面檢查,好不好?”
“不好!”於瑾尖聲應著,連忙翻身下床,“我不在醫院,你帶我出去!”
“不如我們先讓醫生……,”對方不明就裡,還想繼續勸著,卻被於瑾一把揮開,“帶我回去,帶我回去!”
“好好,我們馬上回去!”
再也不敢留人,管家立刻吩咐一旁的司機去開車,然後安撫著於瑾往醫院門口走去。
甫一出門,卻看到秦越天隻身朝醫院走來,白色的襯衫上有隱隱血跡。
血跡?!
“葉於瑾,我要殺了他!”——昨天他說的話猛然竄入於瑾腦海,她只覺全身發緊,腦子裡似被一聲驚雷炸開。
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她死命抓住秦越天的衣領,聲音顫抖,“你對jessie做了什麼?”
秦越天被她撞得悶哼一聲,神色明顯一怔,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他用目光上下將於瑾逡巡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大礙之後,才隱隱鬆了一口氣。
於瑾見他不答,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秦越天,我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幾乎,是用吼的了。
週遭的人開始側目,管家上前想要勸說,卻被秦越天冷冽的眼神制止住。
“你覺得,我對他做了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臂,聲音冷了好幾度。
於瑾被他襯衫上的血跡刺得雙目通紅,“你這個禽獸,我說過他是無辜的!”
“他無辜與否,不用你來告訴我,”秦越天鬆開她,“管家,帶她回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秦越天,你這個變態!”於瑾掙紮著,卻只能任由旁人將自己架走。
而她怨恨的眼神,讓他終是垂眸,看向自己襯衫上的血跡,苦笑一聲,咬牙緩步往醫院裡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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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裡的夜晚總是帶著薄霧,連夏季也是如此。
玫瑰的香氣在夏夜裡更濃郁。
於瑾卻是煩躁地站在被鎖死的窗前,透過清亮的玻璃看著天空中的月。
電話線被拔,網線被切斷,就連手機都莫名其妙找不到了。
她抬腳,狠狠踢了踢牆角,心裡擔心更甚。
jessie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起白天在秦越天襯衫上看到的血跡,於瑾心裡又是一沉。
敲門聲驀地傳來,拉回她的思緒。
管家在外面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想讓她用餐。
於瑾冷冷一笑,不輕不重地回著,“麻煩告訴你的主子,我什麼時候能從這裡出去,就什麼時候用餐。”
若是他真的不心疼…..,於瑾心裡抽痛,那也就如此罷了吧。
一百天的約定,便是就此作廢了。
從此以後,相逢不相識。
管家請嘆了一口氣,將托盤收走。
走到轉角處又往秦越天的臥室處深深看了一眼。
這兩個人…..唉…..
……
被困在房間裡寸步難移的夜晚,自然是難熬的。
於瑾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才微微合上眼瞼。
可細微的敲門聲,在此時輕輕傳來,驚得她立刻睜眼。
極力克制卻又帶著焦急的聲音似一縷絲線,從門口幽幽而入,“女士,您睡了嗎?”
是管家。
於瑾鬆了一口氣,略帶了幾分惱怒地回道,“什麼事?”
“請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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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瑾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什麼事?”
管家見她出來,臉色緩和了幾分,卻依舊嚴肅,“先生他不太舒服,能不能請您過去看一看?”
不舒服?
於瑾呼吸一窒,想要問他怎麼了,卻是生生忍住,“他不舒服就應該去叫醫生,你叫我做什麼?”
說罷便要折身關門。
管家急得一頭汗,連忙伸手抓住門把手不讓於瑾關門,“女士,先生是受傷了,他……不讓我們告訴你。”
“受傷?!”於瑾猛然想起秦越天襯衫上的血跡,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他怎麼了?”
“先生昨晚去酒吧,跟人打了一架,早上開車又跟人刮擦,傷到了肋骨。”
肋骨?!
於瑾想起那些血跡的部位……,心口鈍痛,“他現在怎麼樣了?”
“先生不能打麻藥,也不能吃止痛劑,現在……,很不好。還有點發燒。”
“我知道了,”於瑾急忙打斷他的話,匆匆跑進秦越天的臥室。
他躺在大床中間,面色潮紅,意識已是低迷。
光潔有力的胸膛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於瑾的呼吸瞬間就被那樣蒼白的顏色攫住,一顆心疼得厲害,她不得不撐著床沿坐下來,然後顫抖著手,放在他冰涼的掌心。
傷得這樣重,早上卻那樣若無其事……,這個男人,是故意要讓她心疼嗎?
身後的管家輕手輕腳地走到於瑾身後,“先生已經吃過退燒藥了,可是燒還是退不太下去,他體質特殊,我們又不敢……”
於瑾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晚上這裡交給我。”
“有問題請隨時按呼喚鈴。”
“嗯。”
待管家合上門,於瑾才緩緩地用一片羽毛的力道,將自己的手覆在了秦越天的胸膛之上。
這麼厚的紗布,那麼白的臉色……,他又打不得麻藥,該會有多疼?
床上的人不舒服地皺眉,額頭上汗珠因為他這樣細小的動作微微顫抖著。
於瑾起身,拿起床頭的溫熱毛巾,擦拭著他的額頭,動作說不出的輕柔,目光說不出的溫暖。
反反覆覆地擦拭,一盆溫水被用到涼透,床上人的體溫卻還是降不下來,反而更加滾燙了幾分。
迷濛之間,有話語從他的薄唇中逸出,於瑾凝聚心神,下一秒卻落下淚來。
他說的是——
“於瑾,求求你……”
求她什麼?
不要離開?還是不要不愛?
於瑾淚眼迷濛。
無論怎麼假裝,這一次,她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依舊有他。
而且一直將他放在最深最遠的角落裡,那怕一直想要忽略,卻從未將他抽離。
情緒的漣漪大片大片地在心中暈染開來,讓她正視自己的內心,無處可逃。
手驀地一緊,於瑾連忙低頭,發現他正抓住自己的手,放在嘴邊輕柔地吻著,“於瑾……”
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於瑾聽得再真切不過,怔怔地讓他握著,直到他緩緩鬆開手,她才胡亂抬手抹了眼角的淚,按了按呼喚鈴,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桶冰塊上來。
管家有些猶豫地將冰桶放進於瑾手裡,“這樣太冰了,會不會適得其反?”
“不會用在他身上,你們出去吧。”
不等他們再說話,於瑾揮手趕人。
再度合上的門,給了他們一方私密的空間。
於瑾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雙手插.入冰桶之內。
指尖的末梢神經因為低溫輕輕收縮著,她咬牙,一動不動,直到似有萬千小針密密匝匝地紮著她的手,感覺到那裡有些僵硬,她才將手抽出來,輕輕地覆在他的額頭之上。
舒服的冰爽讓秦越天嚶嚀一聲,深鎖的眉頭終於鬆開,緊繃的下頜也漸漸恢復到原本溫柔的弧度,沉沉地墜入夢想。
於瑾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不停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直到他體溫下降,她才終於放下心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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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秦越天一夜的夢裡,皆是於瑾的模樣,或嬌或嗔,從虛無到真實,讓他得以好眠。
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去,身上輕快了許多。
昨日的畫面悉數湧進腦海。
想起管家來說她不肯吃飯,他心中一急,強撐著便要坐起,可手,卻是碰到一旁被單上的柔荑。
他側臉,視線落在身邊。
於瑾安心的睡顏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撞進他的心中,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金色陽光之下,他關於幸福的全部想像,似乎就在眼前了。
秦越天想要抬手,摸一摸她可愛的側臉,可手背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的視線下滑。
落在那冰涼卻通紅的手上。
有些紅腫的手指讓他心疼萬分,連忙伸手攏了在掌心裡,目光卻移到於瑾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她無恙之後才微微放鬆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