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絲絨窗簾擋住外面的所有陽光,讓床上的人得以安眠。
胸前的柔軟碰到堅硬的手臂,讓黎洛瞬間清醒過來——
她猛然坐起,一把擰亮床頭的燈。
那張妖媚無雙的臉,在自己面前倏然放大—瓜—
喬司南單手支著自己的上半身,絲滑的被單隻裹住了的腰部,精壯的胸膛隨時能奪走她的呼吸——
“睡得好嗎?老婆——”
他眸子晶亮,特別是在叫那一聲老婆的時候,更加纏綿了幾分。
黎洛搖了搖有些微微發脹的頭,明明自己是和夏唯朵在喝酒,怎麽會躺在了床上?而且——
她環顧了一眼四周。
怎麽還是在酒店的床上?!
“老婆——”,喬司南拉長尾音,聲音裡帶著甜膩,快要將黎洛齁死了。
她掃了他一眼,“吃錯藥了?我還不是你老婆。”
說完翻身就要下床,忍著全身的酸痛,撈起地上的衣服,準備穿回來。
喬司南卻比她動作更快,直接攔住她的腰,將她重重地摁回床上,“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無賴又撒嬌。
黎洛剛開始還繃著臉,可在他無數次的老婆之後,也不得不松口,“到底想說什麽?”
“老婆——”
“….叫上癮了…..”
“合法過癮,”喬司南壞壞一笑,長臂一扣,將她抱得更緊,“真好。”
簡直舒服滿足得想要大喊出聲。
黎洛一頭霧水,他卻輕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叫聲老公來聽聽。”
“…..”,她抿唇,微微紅了臉。
酒醒後的黎洛,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性格。
“不喜歡叫老公?”,喬司南偏頭,“叫相公也行,以後,我就叫你娘子——”
“……”,她還是不叫。
“叫不叫?!”,他佯裝凶她。
“不。”,她從容不迫。
喬司南使壞,在她脖頸上輕輕一舔,引來黎洛輕輕一顫,他才心滿意足地開口——
“這些都否定了,也不要緊,”他十分‘大方’地開口,“以後,就叫我官人。官人——聽起來也不錯…..”
黎洛噗地笑出聲,一把擰在他的肩頭,“到底想說什麽?不許賣關子!”
喬司南卻翻身,一把扯開黎洛身上的絲被,將她端端正正地扶了起來,坐在床沿——
然後,一件一件地幫她穿回衣服。
就連腳上的絲襪,也是他一點一點地幫她穿回去的。
溫熱的大掌磨過嬌嫩的皮膚,說不出的熨帖與欣喜。
黎洛倒也坦然,隻坐在原地,享受著他的殷勤服務,而喬司南也耐心地忙完這一切,才從床頭的抽屜裡,拿出兩個小紅本遞到黎洛面前——
“老婆——,我是你的人了,從今天開始,我每個月的工資你管,上街的時候不亂看,內/褲隻穿最素雅的顏色——”
結婚證三個鮮紅的大字蹦入腦子裡,黎洛愣愣地看著那紅色的小本子。
安靜的氣氛,卻沒有等來預期中的歡喜,喬司南忍不住繃直了脊背,小心討好地看著黎洛,“老婆,我終於持證上崗了!你也和我一樣開心的,對不對?!”
黎洛勉強將那兩個紅本子帶來的震撼消化掉,“你….我….是什麽時候簽字的?”
“你心甘情願的!”,喬司南生怕她反悔,立刻將一旁的文件拿出來,“白紙黑字,可不能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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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剛上崗又成了無證遊民。
那樣子,好像是她簽的不是結婚證,而是賣身契一樣。
還忙不迭地把手機錄音打開,讓她聽了那段錄音,“老婆,你是親自答應我的!這是你的聲音!”
想抵賴?門都沒有!
黎洛沉默了幾秒,勾唇,
伸出一隻食指,勾了勾——
“我再看看。”
那彎七扭八的名字,是她黎洛的名字嗎?怎麽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簽過字?
“這是花花的作業本?!”,她冷笑一聲,咬牙切齒。
喬司南心裡咯噔了一下,被拆穿了!
“這關系到花花的終身大事,比他的作業本還要重要…..”
“又把我灌醉行不義之事!”
“…..”,喬司南憋屈得很,明明是跟自己老婆睡了一覺,卻變成了不義之事,他簡直快要比竇娥還冤了。
黎洛手指一勾,“過來。”
喬司南俯首帖耳而去——
耳朵,卻被她一把擰住。
黎洛剛開始用了全力,可最後,手勁卻越來越松——
“喬司南,你不相信你自己,也不相信我!”
“你怕你自己把持不住,會跟童寧死灰複燃,不對,你們根本就沒死灰,你們還有星星之火,等著燎原!”
“所以你才這麽著急地領證——”
說到最後,她有些哭腔。
喬司南剛開始還覺得疼,可後來,慢慢地,就不覺得了…..
他手忙腳亂地抱住她,幫她擦掉眼淚,“我沒有,你想多了。怎麽可能什麽灰什麽燃的….”
“沒有?上次我們拿結婚證,是你們喬家找人代簽的,這一次,我又沒記住….,我連這麽神聖的時刻都沒記住….我…..”
緊繃的心弦狠狠一松。
喬司南吻住她的眼淚,“別哭,都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黎洛咬牙,手上倒是松了,又改成一記拳頭,捶在他的手臂上,“明明,還有那麽神聖的問詞,我都沒有聽到…..”
她本來,要說我願意的,也沒有說成。
“沒有關系,我們去其他國家,再結一次,再結許多次也可以!每個國家的結婚證我們都拿!好不好……”
那不是有好幾百本結婚證?
黎洛噗地一笑。
喬司南乘勝追擊,“到時候你可以說兩百多遍我願意——”
“你也不怕聽膩…..”
“不會…..,我的上崗證,算是合法有效了嗎?”,他抓住機會,立馬想要再度落實。
“再觀察觀察!”,她大手一揮。
喬司南一笑,咬住她的唇,淺淺吻著,“這是幫花花謝謝媽媽的。”
花花?
黎洛皺眉,不解地看著他。
“我們不結婚,他怎麽上戶口?難道要做一輩子的黑市人口?”
想起花花那張委屈的小臉,黎洛忍不住笑開,“昨天還說在幼兒園因為名字被其他小男子漢笑了,要改名呢…..不過你也別拿兒子威脅我,這結婚證可不是我自願的,我隨時可以反悔…..”
這對父母開始熱烈地討論著喬花花改名的問題,卻忽略了一件事——喬花花已經被他們寄養在別人家一整天了,好像他的父母,已經完全忘記了他這個小可憐的存在…..
…..
夏唯朵家。
喬花花獨自坐在餐椅上,看著面前的精美菜式,然後看了看對面正在大快朵頤的summer——
伸手,突然把面前的那一盤涼拌番茄拖到了自己面前。
summer的筷子在空中一頓,口齒不清地開口,“喬花花,你乾形(什)麽?!”
“不準吃這個,”喬花花鼓了鼓腮幫子,一臉不爽。
“哦——”,summer把嘴巴裡的飯都嚼完,伸手,又要去夾那一盤糯米丸子——
可筷子還沒靠攏,盤子又被喬花花拖了過去。
“你乾形麽啊?!”,summer一把扔掉筷子,氣鼓鼓地看著喬花花,濃黑的眉毛
像兩條憤怒的毛毛蟲一樣擰在了一起,“還給我!我要吃!”
“不能吃,吃了破壞隊形——”
“…..”,summer一股腦跑到廚房,將夏唯朵拖了出來,控訴著喬花花的“獸行”。
夏唯朵拍了拍自己兒子的頭,將summer暫時打發到一邊去玩玩具,然後才坐到喬花花面前,“花花,為什麽不能吃?”
花花推出一盤涼拌番茄,指給夏唯朵看,“這邊吃了,就看起來不對稱了呢!”
“…..”,夏唯朵忍,“那你可以把另外一邊的也吃掉啊,這樣就對稱了啊!”
涼拌番茄還是她做的,擺成了花式拚盤,小孩子舍不得吃,也正常。
可誰知喬花花居然伸手,用兩隻手在盤子上空比劃了一下,才幽幽開口,“尺寸不對啊——,至少差了0.1毫米哦!”
“…..”,夏唯朵暴走,她很想知道這孩子腦子裡裝的是什麽?!明明比summer大不了多少,偏偏這麽…..難以駕馭!
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
然後指了指旁邊那盤糯米丸子,“這個呢?為什麽也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