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他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雖然秦家在雲城算得上高門大戶，但來了這京城，也只能算是鄉下人進城。
就秦家這點財力，還不夠他在這裏肆意揮霍的。
賭石從便宜的到貴的，幾百萬到幾十億不等。
如果買了塊千萬的石頭最後什麼也沒開出的話，那可是純純的淨虧損。
刺激感堪與賭博相比！
雲柔指的那聚集着一羣人最多的地方便是毛料區。
畢竟來賭石的大多追求刺激和想要切漲一刀富的，所以毛料區的人會更多，尤其是看熱鬧的人。
偌大的布平鋪在地上，堆着很多大大小小、規則不一的毛料，有山石皮殼的、水石皮殼的、蠟皮殼的都有。
因爲是毛料，未經過切割，所以是完全看不出裏面有沒有貨的。
雲柔聽到一羣人挑挑揀揀，評頭論足，她是一點不懂，在她眼裏看上去就跟那個普通石頭差不多，看不出差異。
攤主在這金玉閣的交易地擺攤多年了，這些個老面孔都看膩了，都是些謹小慎微的人，很少有那種一衝動就買大料子的人。
忽而看見兩個生面孔，他一合計，不坑他們坑誰！
“這位公子，我這裏的料子都是上好的毛料，出貨率百分之九十以上，您要不要挑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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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正想委婉拒絕，畢竟他知道這玩意兒賭的成分太大，這要是搞不好，會一下子賠進去太多。
然而周邊人已經開始起鬨了：
“這位少爺第一次來吧，還帶着小姐，正好挑一塊，要是開出貨了，還能當場做成鐲子。”
“是啊，是啊，難得來一次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對吧，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你家少爺肯定會爲你一擲千金。”
“我看看，那幾塊就還不錯，少爺要是不會挑，我可以給你點參考意見，我可是在這行混了二十幾年了。”
……
秦遠在一聲聲的忽悠中逐漸迷失自我……
倒不是真的看不出來他們這些人在看熱鬧不嫌事大，但是他們這樣說了，如果他什麼也不買，有點太low了，感覺下不來臺。
而且他又不是買不起，於是他問雲柔：
“柔兒，你挑一塊，如果出貨了，就打成手鐲送你。”
“哇哦！小少爺大氣。”
“小姐趕緊挑一塊，別錯過這個機會！”
周圍一堆人起鬨。
被當衆承諾送禮物，這讓雲柔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遠哥哥，我真的可以隨便選嗎？這、萬一要是……”
“柔兒，隨便挑，即使什麼也沒出也沒關係，只要你開心就好。”
“好，那謝謝遠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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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柔來回在這地攤轉了好幾圈了，她哪裏懂什麼賭石，這些石頭在她眼裏除了大小和外殼的不同，毫無區別。
但既然選了，若是能出貨就能給她做手鐲的話，她自然也想選到一塊有料的，她也不願意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她糾糾結結的思考了好久，“遠哥哥，我實在看不出來。”
“這位小姐啊，賭石行外人就看個運氣，你若不然就撿塊看上去順眼的選了。”
“對，柔兒，你放心大膽選。”
“好吧，那就……”雲柔隨意指了一塊大的。
她想越大概率總會大一些。
攤主笑得可開心了，“姑娘。你要這塊是嗎？這可是我從老緬進來的好料，得這個數。”
攤主豎起兩根手指。
秦遠吐了口氣，他也不清楚這些原石是按什麼計價的，萬一是按石頭大小計的。那柔兒點了一塊這麼大的，他還怕價格會很高昂。
畢竟現在對於雲柔他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情感了。
一個失了貞的女人，他也不稀罕了。
如若不是雲柔改頭換面成爲了雲家大小姐，和他聯姻了，他是萬萬不可能再要她的。
當然雲柔是洛煙柔這件事除了雲家個別人，也就他和他父母還有姑姑知道，外人都不知道如今的雲柔便是之前已經聲名狼藉的洛煙柔。
現在他對她也僅限於聯姻的關係，與她做做表面樣子。
出生在大家族裏，婚姻向來是家族向上攀升的工具，他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不過就是二百萬，不多。秦遠正準備掏卡。
“這位小姐有眼光啊！這塊料子可是我這裏最貴的，您一挑就挑中了它。”
正在掏卡的秦遠動作一頓，最貴的？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的料子只要幾十萬幾百萬，您看中的這個是兩億呢！”
“你說什麼？兩、億？”
“對啊，這位少爺，這塊毛料你看它體積這麼大，還是我進來的高檔貨，出料的概率很高呢！”
秦遠皮笑肉不笑，“柔兒，你確定就是選這塊了嗎？”
攤主一看買主這意思，似是嫌貴有些不願意買，他哪能讓到手的客戶溜走。
當下火上澆油：“少爺，這位小姐可是很看中呢！古有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今有少爺揮手億元贈小姐於禮，佳話啊！我在這裏祝兩位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雲柔聽得很享受，一點也沒注意到秦遠的神情。
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熱鬧，秦遠也不好再說什麼，要不然他這被衆人高高擡起的少爺身份，便會被人看不起。
咬牙刷卡買下了。
雖然超出他預算了，但並不是出不起。若是能出綠的話也不虧。
他看着有缸這般厚重的石塊，覺得出綠的希望還是挺大的。
攤主問道：“兩位是要帶走還是在這金玉閣當場解石呢？”
“解吧。解出來正好給我女朋友打造成手鐲。”
買都買了，總要解出來，讓這些人羨慕一下。不然這兩個億豈不是白花了！
秦遠完全沒考慮可能解出來會一點綠都沒有的情況。
他想自己運氣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差，或多或少總能有點的。
攤主叫了人跟他一起將這塊巨石搬運到解石區。
解石的是位金玉閣的老師傅，手藝很好，大家都信得過他。
一般金玉閣當場交易要來解石的都會找這位齊師傅。
“說吧，想怎麼解？”
這可又把秦遠難倒了，他根本沒有這種經驗。
洛星微此時正好路過交易大廳。
陸祁兩家的飯局還在繼續，洛星微以有事爲由先離開了，她要趕來拍賣會看看，能不能運氣好點碰上鎢礦石的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