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等會兒就得走,可能要去一週,快的話五天,我儘量早點回來。”
顧宴清解釋,望着行李箱裏零散還沒整理多少的東西,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他以前出遠門,家裏都有傭人幫他整理行李,或者到了地方後買新的,不用他去操心,可是現在,顯然沒有這個條件。
溫晴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苦惱,開口道:“我幫你整理吧,你先去吃東西,待會兒冷了不好吃。”
說着,她就走了進來,卻被顧宴清抓住了手腕:“先不管了,吃完再說吧,你跟我一起。”
溫晴沉默着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坐在餐桌上。
溫晴想了想,還是詢問道:“外婆的手術花了多少錢,我先給你,你去還給賀先生吧。”
“你哪兒來的錢?”顧宴清詢問。
那不是個小數目,按照溫晴的存款,顯然是不夠的。
“之前存了一萬,其他的是跟童童借的。”溫晴老實交代道。
顧宴清:“你把錢還給夏童,都是借的錢,沒必要那麼麻煩。”
顧宴清有點兒不舒服,她爲什麼願意和夏童借錢也不願意拿自己給她的?
“不用,和童童借的錢,我沒這麼有心理壓力。”
“我給你壓力了嗎?”顧宴清皺眉緊盯着溫晴,淡漠的眼神流露出的盡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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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晴被他看得微微怔了怔,可還是點了點頭:“嗯,我們只是契約,你沒必要爲了我揹負這麼重的債。”
“哐當”一聲,顧宴清將湯勺放了下去,一向家教良好的他也不免動了怒。
“溫晴,你非要跟我分得那麼清楚嗎?”
溫晴也放下了湯勺,十指漸漸收攏捏緊,她擡頭看着顧宴清,秀美擰緊,眼神執擰帶着點兒倔:“難道,不應該嗎?”
顧宴清,明明一開始,是你要跟我分清楚的。
可現在憑什麼三番五次的來招惹我,卻不跟我說清楚呢?
顧宴清深吸了口氣,剛準備說話,手機就振動了起來,他往走到陽臺上才接了起來。
他故意壓低聲音,不知說了些什麼,便走向了房間,將行李箱拖了出來。
溫晴自嘲的勾了勾脣角。
是他的女朋友打來的電話吧?所以甚至要避開她才方便接?
路過餐桌時,顧宴清還是開口道:“錢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這幾天你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按時吃飯,別老是熬夜加班。”
溫晴拽緊了手指,垂着的腦袋緩緩擡了起來,眼神帶着不解和怒氣。
他憑什麼跟她說這些話?又是用的什麼身份?!
可顧宴清卻並沒有注意到,只是急匆匆的離開了家裏。
溫晴難受得覺得呼吸都在痛,擡手將顧宴清還沒吃完放在桌上的湯圓碗狠狠揮了下去。
碗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滾圓的湯圓咕嚕嚕的散落開,破了個洞,裏頭的黑芝麻餡冒出了頭,流了一地。
溫晴眼淚也一滴一滴的砸了下來,掉到自己的碗裏,只覺得心臟也跟湯圓似的破了個洞,可那些隱祕的心思,卻連頭也不敢冒出來。
她什麼意思?可憐她嗎?
她到底算什麼?
是顧宴清憐憫時給點關愛就搖頭擺尾的小貓小狗嗎?
又或者,是無聊時逗趣兒的玩意兒?
溫晴哭得很安靜,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等哭完了,纔給自己擦了擦眼淚,起身拿了掃帚和拖把出來,將地上的東西一點點的收拾乾淨倒進了垃圾桶裏。
溫晴想,要是人對另一個人的心思,也可以這麼簡單就收拾乾淨,那該多好啊?
好的壞的通通裝起來扔掉,就算曾經難堪過,那也不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