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霆沉眸,目光冷銳地掃向顏惜。
她的步伐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徑直離開。
陳助理站在一側,心跳如雷,生怕鬱司霆遷怒他。
好在鬱司霆只是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顏惜離開的背影,便收回了目光。
他面色沉了沉,隨即恢復了冷漠。
“我辦公室抽屜內的協議,你拿去給她。”
他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冷聲吩咐陳助理。
陳助理怔了一下,當即點頭,“好。”
趙雪兒滿臉的不解,換做是以前,她還敢詢問一下是什麼協議。
但此時,鬱司霆面色陰沉,滿臉的不悅,她也是跟着大氣都不敢出,實在是不明白,顏惜和鬱司霆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
對於顏惜,趙雪兒也是戒備的。
如果鬱司霆和他的“妻子”離了婚,以鬱老太太對顏惜的喜愛程度,只怕她會成爲鬱司霆下一任妻子的人選。
她這段時間承受了那麼多的屈辱,就是爲了和鬱司霆在一起。
她不能再忍受失敗。
就算放下從前的尊嚴和一切,她都要把鬱司霆留在自己身邊。
鬱司霆從鬱氏集團辦公大廈走了出去便徑直上了車。
趙雪兒要上車時,鬱司霆的車已經啓動。
車窗降下,他那俊臉似淬了冰,“我今天沒空去黃老那邊,你自己過去吧。”
黃老是鬱司霆母親的恩師,現在年歲已高。
趙雪兒瞭解到,鬱司霆每年都會在今天去探望黃老。
所以特意到他的辦公室等他一起過去。
他說完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直接驅車離開。
趙雪兒身體微微一僵,心情低落到谷底。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好長一段時間,隨後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銀牙緊咬。
當晚。
顏惜收到了陳助理送過來的離婚協議。
離婚協議上,男方那邊還未簽字。
顏惜簡單地掃了一眼上面的條款,乾淨利落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怎麼他還沒簽字?”
寫完自己的名字後,顏惜把筆給收了起來,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陳助理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這份協議鐘律師交給鬱司霆已經有三天的時間了。
他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還沒在上面簽字。
但總不能在顏惜的面前直接說鬱司霆大概是不想離婚。
“這份協議是鐘律師下班之後趕出來的,鬱總下午離開公司離開得早,所以沒簽字。”
陳助理隨意找了一個藉口。
顏惜想到下午鬱司霆和趙雪兒一起離開鬱氏,眸色淡了淡。
陳助理把協議給收了起來,態度恭敬。
“夫人,小顏總,我就先走了。”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顏如瑜坐在一側,眸色冷淡,悠悠地說了一句,“你們家鬱總,該不會是不想離婚吧?”
陳助理聞聲,眼神之中帶了幾分傾訴欲的看向顏如瑜。
顏如瑜輕嗤一聲,“麻煩陳助理回去之後,幫忙問問鬱總,問他是不是愛上我們家小惜了?”
“只要他肯認個錯,遠離趙雪兒那個女人,這個婚也不是沒有迴轉的餘地。”
顏惜蹙了蹙眉,當即打斷了她姐姐的話。
“不。”
“就算他肯認錯,這個婚,我也要離。”
顏如瑜挑眉,沒有繼續說話,眼眸之中帶了幾分老謀深算。
陳助理表情很是微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轉達鬱司霆,只能倉促離開。
天悅明珠。
陳助理把顏惜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給鬱司霆送了過去。
鬱司霆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手中拿着離婚協議,目光冷漠地看着顏惜落筆處的字跡。
“她沒說什麼?”
陳助理欲言又止。
“說了一點。”
鬱司霆擰眉,“說了什麼?”
陳助理低着頭,只能把顏如瑜所說的話給陳述了一遍。
鬱司霆劍眉緊蹙,面露不悅。
陳助理稍微往後退了一步,又補充道,“夫人想要離婚的態度倒是堅決。”
“她說,就算您認錯,這個婚,也必須要離。”
他剛說完,一道凌厲的目光掃射而來。
陳助理立即把頭低得更低。
“她倒是迫不及待了。”
陳助理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好像是。”
鬱司霆冷臉。
他壓制着讓陳助理“滾”的怒氣,抽出鋼筆,迅速在協議後方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即快速地遞給陳助理。
“拿去。”
陳助理連忙接過。
“鬱總,您不留一份?”
鬱司霆冷臉。
陳助理訕訕一笑,只能把兩份協議都給拿在手中,暫時把鬱司霆的那一份幫他管理。
“那鬱總,我就先走了。”
他輕聲說了一句,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沒什麼反應,於是邁步離開。
天悅明珠樓下。
陳助理剛從大廈走出來,便看到趙雪兒蹲坐在一旁的臺階上。
他步伐停頓了一下,想裝作沒有看到她。
但是趙雪兒卻開口叫住了他。
“陳助理。”
陳助理擠出一抹職業性的微笑,“趙小姐,好巧,你怎麼在這?”
趙雪兒看了一眼陳助理手中的文件袋,輕聲詢問道。
“陳助理,這就是顏醫生催促司霆交給她的協議嗎?”
陳助理態度板正,“趙小姐,不好意思,這是機密,我無可奉告。”
趙雪兒咬脣,沉默了幾秒,正要開口說話,陳助理便找了個藉口快步離開了。
隔天。
顏如瑜送顏惜去醫院上班。
路過天悅明珠時,看到鬱司霆從天悅明珠走出來。
趙雪兒站在臺階處,好像是在等鬱司霆的模樣。
顏惜看到這一幕,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隨後又鬆開。
顏如瑜也看到了趙雪兒和鬱司霆的身影,眸色沉了沉,加快了車速。
天悅明珠外。
鬱司霆從臺階上走下來,看到趙雪兒,臉色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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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裏?”
趙雪兒咬脣,“司霆,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夜。”
昨晚她給鬱司霆打電話,鬱司霆一直沒有接聽。
她心裏面有一種巨大的危機感。
她總覺得自己若是不在這個時候付出一些行動,那自己可能就要淡出他的生活圈了。
所以她在這裏等了一夜,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嚴。
“司霆……”
鬱司霆面色淡漠,看着她那憔悴又病態白的臉,冷眸。
“你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趙雪兒身體猛的一僵,目光呆滯的看着鬱司霆,臉色白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