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霆處理完工作後,便帶着顏惜一起回鬱家老宅。
鬱家老宅。
鬱老太太坐在輪椅上,看到鬱司霆抱着小映意從鬱家門口走了進來,連忙按下輪椅的行駛鍵朝着他們那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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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映意見過鬱老太太幾次,也很熟悉,看到鬱老太太之後,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祖祖。”
鬱老太太臉上頓時浮現出笑意,認真的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許是擔心自己的聲音嚇到小映意。
她朝着小映意張開雙臂。
鬱司霆卻只是讓鬱老太太虛虛的抱了一下,就收回了孩子。
鬱老太太見鬱司霆分明就是一副擔心她摔傷孩子的模樣,不滿的瞪了一眼鬱司霆。
這還沒相認呢,就護成這樣。
要是相認了,以後她想要抱自己的小曾孫女,只怕是抱不了了。
鬱司霆被鬱老太太看穿了心思,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輕聲說道。
“你一把年紀了,意意現在正是調皮的時候,我擔心她弄到你的骨頭。”
他說完收回目光看向小映意,語調溫柔。
“爸爸抱不動意意了,意意自己下去玩好嗎?”
小映意乖乖點頭。
鬱司霆便彎下腰把小映意給放在地上。
鬱老太太聽到鬱司霆口中說出“爸爸”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閃過一抹驚訝,立即看向顏惜。
顏惜輕輕抿脣,點了點頭。
鬱司霆本想顯擺一下小映意是自己女兒的身份,沒想到程管家和鬱老太太都沒有太過驚訝,沒有他預想之中的驚喜,不由得疑惑。
鬱老太太神色淡淡地從鬱司霆的身上掠過,拉着顏惜的手拍了拍。
顏惜淺淺一笑,輕聲說道。
“奶奶,外面起風了,我推您進屋。”
鬱老太太點了點頭。
鬱司霆站在原地,怔了幾秒,見程管家也是神色淡定的進屋,頓時反應過來,開口道。
“你們早就知道了?”
顏惜繼續推着輪椅進屋。
程管家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見鬱司霆詢問,又不好不回答,於是輕輕點了點頭,“是的。”
鬱司霆表情一僵,眼眸之中隱隱帶了些許的怒意。
這種感覺就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小映意是他的女兒,卻只有他一個人最後發現。
而他卻還傻乎乎的炫耀一通。
莫名的有些讓人惱怒。
顏惜已經把鬱老太太給推到了客廳。
小映意站在鬱司霆的身邊,踮起腳尖抓住了鬱司霆的小拇指,朝着花園的噴泉指了指。
“舅舅,看魚魚。”
她上次過來的時候記得噴泉的池水裏面餵了魚。
鬱司霆看着牽着自己小拇指要往噴泉方向走的小映意,頓時氣消了一半。
他彎腰把小映意給抱了起來,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帶着小映意去看魚。
顏惜則是推着鬱老太太坐在客廳內聊天。
鬱老太太現在有很多話想和顏惜說,但是卻無法發出正常的聲音。
顏惜知道鬱老太太想對她說什麼,看了一眼窗外正抱着小映意在噴泉處看魚的鬱司霆。
鬱司霆也擡頭看向屋內,正好和顏惜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氣,那眼神彷彿是在訴說自己的委屈。
顏惜微微勾脣,收回目光,輕聲對鬱老太太說道。
“奶奶,我和司霆之間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您安心養病,看在意意的面子上,我也會給他機會。”
鬱老太太聽到顏惜的話,心情略顯激動。
顏惜安撫着鬱老太太的情緒。
用餐前,顏惜之前帶過的一個學生打來電話諮詢了她一些問題,顏惜耐心的講解了之後,結束通話。
她剛收起手機,突然之間後面伸出一雙手直接摟住了她,把她一把給拉入了懷中。
鬱司霆的下顎抵在顏惜的肩膀上,語調很是失落。
“所有的人都知道意意是我的女兒,結果你卻唯獨不告訴我是吧?”
他想起他到f國去偷偷看顏惜時,看到顏惜和秦西城站在一起的畫面,難過了許久。
以及顏惜剛帶着小映意回國的時候,也是徹夜難眠。
他在不斷的掙扎,不斷的放下自己的底線,不斷地與自己的精神做鬥爭。
他甚至有想過要放棄顏惜。
現在知道小映意是自己的孩子,回想起自己當時放棄的念頭,就感覺到後怕。
如果自己當時和顏惜劃清界限,不和顏惜來往,顏惜只怕也不會主動接近他。
那他和顏惜可能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顏惜,你這樣對我未免也太過殘忍了。”
他說話的時候噴灑出來的溫熱氣息打在顏惜的耳根,顏惜身體忍不住微微一僵。
她冷靜下來後,淡聲回了一句,“你也沒有給我告訴你的機會不是嗎?”
鬱司霆抱着她的手忍不住地收緊。
“我被你瞞得好苦。”
“我們離婚之後,我去f國看過你,我想和你認真談談我們之間婚姻的事情,但是我卻看到你挺着孕肚和秦西城站在一塊。”
“顏惜,你知道我那段時間有多難熬嗎?徹夜難眠,只要停下工作,我就會忍不住地想你。”
公園城的傭人的一切的配置都保持着顏惜走之前的規格。
但是主臥的燈卻再也沒有爲了等他而亮着。
公園城內也沒有顏惜的身影。
顏惜安靜的聽着鬱司霆述說三年來對她的思念,眼眶微紅了紅。
她深吸一口氣,開口時,語調之中帶了些許的哽咽。
“三年來,徹夜難眠的不只你一個人。”
“我懷着小映意時,後半段很難熬,孕吐幾乎沒有停止,什麼都吃不下去,吃下去就反胃。”
“這些生理上的難熬也就算了,心理也很受折磨。”
鬱司霆聞聲,心裏就像是被刀刺了一般,隱隱泛着疼。
她緊緊咬脣,語調放緩了許多。
“我擔心我的孩子出生沒有爸爸陪伴,她會被同齡的孩子嘲笑。”
“也擔心你如果在國內重新結了婚,那有朝一日我的孩子身世被發現,她就會變成私生子,在這個圈子裏面再也擡不起頭。”
“鬱司霆,婚是你要離的,後悔也是你先後悔的,但是所有的苦好像都是我一個人吃的。”
“徹夜難眠又算什麼呢?”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在f國,雲城纔是她的家,她早晚都會回來。
所以聽聞鬱司霆有了訂婚的對象時,顏惜心裏面的惶恐又怎麼會是徹夜難眠能夠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