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禽獸不如

發佈時間: 2024-12-22 05: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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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覺得他們四個不值這個價。

 “一般的保鏢五大三粗,我看不上,他們四個顏值全都長在我審美上,看着就養眼,身材又好,個個是行走的荷爾蒙……”

 “貴自有貴的道理,你現在是生意人,這個道理你比我清楚。”

 我雙臂抱胸,勾起脣角,無比自豪地說。

 “嗷!”

 我話音剛落,只見傅言深手肘往後用力一搗,身高186的阿西,身體踉蹌着後退,重重摜在牆壁上。

 嘴裏發出一聲哀嚎。

 “是麼?”傅言深看着我,沉聲反問。

 我:……

 “你們三個,一起上。”傅言深捲起衣袖,衝阿東、阿南、阿北淡淡吩咐。

 “先、先生,我們不敢。”

 看似人高馬大,霸氣側漏的三個,一張嘴,簡直丟盡了我的臉。

 他們慫得連連後退,異口同聲。

 傅言深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我正要上前阻止,他左勾拳右踢腿發起攻勢,保鏢們本能地防禦,反擊。

 四對一,把傅言深圍住。

 ……

 眨眼的工夫,書房裏哀嚎聲一片。

 四個大男人,全都跌坐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個個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慘不忍睹。

 我剛注意到了,傅言深是專往他們的臉上打。

 “你們都怎樣?能起得來嗎?”我看着他們問。

 這搞不好得叫救護車。

 “大、大小姐,我沒事。”阿東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撐着地面爬了起來。

 “我、我還好。”阿西一副快哭出來的腔調。

 他們扶着另外兩個爬了起來,在我的吩咐下,四個人傷兵殘似地出了書房。

 我轉身,怒目瞪視某個罪魁禍首。

 男人手裏拿着溼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背上沾染的血漬。

 他襯衫領口敞開幾粒釦子,麥色精壯的胸肌若隱若現,胸口因劇烈運動而大幅起伏,額前的髮絲被汗水打溼。

 “就這?還物有所值?”

 他擡眸看着我,勾着脣角,嘲諷道。

 看起來神清氣爽。

 很是欠揍。

 “還保鏢……全都開了,把錢要回來。”他又道。

 我用力捏了捏拳頭,“傅言深,你捨不得給我花錢就直說,東扯西扯的,有勁麼?”

 狠狠嫌棄地白了他一眼,我轉身就要走。

 傅言深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拽了回去。

 “盛喬喬,我給你卡是讓你把錢花自個兒身上,不是讓你用來養……廢物的!”他冷着臉,冷冷地說。

 “他實話告訴你,他們是我從夜店僱來的男模,我沒要他們能打,長得養眼,身材好,我看着很開心,帶出去還拉風,怎麼是廢物了?”

 我反駁他。

 他被我堵得啞口。

 男人臉色愈發陰沉,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像是在隱忍剋制着怒火。

 周身籠着一層低氣壓。

 他眼神死死盯着我,彷彿想要把我給弄死。

 我心裏毛毛的。

 “不給就算了,反正我養得起他們。”

 我撂下這句,快步朝門口走去。

 直到出了書房,我才感覺氣壓正常,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狗男人,花他幾個錢就氣成這樣。

 我可不會再自作多情地以爲他是在吃醋。

 那晚,他看見我跟沈煜在一起,都視若無睹的。

 並且,前世他把我從這個家攆出去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我長長地呼出心口那股悶堵與酸澀,加快腳步,想要快速離開這個充滿着甜蜜與痛苦回憶的家。

 那些所謂的甜蜜,也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

 我剛走到過道盡頭,包裏的手機響。

 是我爸身邊的隨從泰叔打來的。

 “喬喬,你爸爸看了網上你的新聞後,直喊心口疼,然後就暈倒了!”

 聽着泰叔焦急的聲音,我心口猛地一塌,小腿發軟,大腦嗡嗡作響。

 前世我爸就是心梗死的。

 “泰、泰——”

 我急得發不出聲音,下意識地轉身去叫傅言深。

 “喬喬,周醫生正在給你爸急救,你別慌!”

 “泰叔,我,我馬上趕——”我還沒說完,泰叔已經掛了電話。

 傅言深剛好從書房出來,看到他,我急切地抓住他的手。

 “傅言深,爸爸他心臟病發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我拉着他就要走,眼淚也涌了出來。

 傅言深掙開了我的手。

 “你快點啊!”我哭着催促他。

 “你爸生病,關我什麼事?”他臉色森寒,冷聲說。

 我因他的冷血而怔住。

 也忽而想起,前世,我爸就是被他氣死的。

 呵,我是有病吧?

 剛剛居然想也不想地來叫他,還本能地依賴着他。

 他也真是個禽獸。

 不,禽獸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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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不再耽擱,朝着樓梯口跑去,高跟涼拖踢飛了也顧不上再穿上。

 我心裏不停地祈禱爸爸不要出事,祈求他平平安安的。

 只要他好好的,以後他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再也不任性了。

 人在慌亂焦急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

 駕駛室裏,我怎麼也發動不了車子,急得像只無頭蒼蠅,雙手雙腳亂拉亂踩。

 那四個傷兵殘將在院子裏,幫不上忙。

 “別動了,去副駕。”

 這時,不耐的男聲從我頭頂上方響起。

 我擡起頭,模糊的視線裏,是傅言深的臉。

 他怎麼又跟來了?

 我又是被他抱,又是爬的,落進了奔馳大G副駕。

 我看着傅言深扯上安全帶,動作利落地發動響車子,“哪家醫院?”

 他轉頭問我。

 我懵懵地搖着頭。

 我也不知道我爸現在在哪。

 他不耐地挑眉,伸長手臂,拽下安全帶,“啪嗒”一聲,幫我係上。

 我也纔想起打電話問泰叔。

 只聽車載音箱響起了撥號聲。

 傅言深先於我,撥給了泰叔。

 車廂內很快響起泰叔那鬆了一口氣的聲音,他說,我爸已經醒過來了,人沒什麼大礙,人家裏。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下車前,傅言深將我跑掉的涼拖丟給我。

 臨進家門前,我主動握住了他的手,並且十指相扣。

 他明顯一怔。

 我轉臉看着他,幽藍暮色襯得他皮膚更顯冷白,臉頰微微泛着紅意,修長的脖頸間,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

 他垂着眼皮,目光正落在我們親密緊扣的十指上。

 隨即又緩緩移到我的臉上,眼神似乎在問:你什麼意思?

 “我爸是看到我那些新聞,氣得心臟疼,暈過去的。一會兒,你配合我,在他面前扮得恩愛點,哄哄他,讓他安心。”

 我儘可能地心平氣和地跟他解釋。

 聞言,傅言深微眯起雙眸,眉心輕皺,他掙開了我的手。

 “又不是我爸,我憑什麼配合你?”

 他輕哼一聲,嘴角勾着薄涼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