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頭,映入眼簾的是很多張照片,以及各種文件、單據,我隨手拿起一張照片,整個人怔住。
照片上,是一扇窗戶,窗戶裏,男人揪着女人的頭髮,表情兇狠,女人嘴角流着血,雙手扶着皮球般的大肚子,一臉憤恨與痛苦。
女人正是表嫂,男人是表哥。
表哥家暴表嫂?
怎麼可能?
還有很多張照片,都是表哥打表嫂的畫面。
“你的好表哥,出軌家暴,欠了十個億的賭債,一直被高利貸追殺,家裏的房產被他敗光了,又挪用公司公款,出賣公司商業機密給對家,蛀蟲一個。”
傅言深冷哼着說。
表哥怎麼會家暴呢?我這些天從沒聽表嫂提起過。
還有,他怎麼會是賭博負債?他明明跟我說,是投資失敗……
他又騙我的嗎?
我拿起手機,下了牀,走去窗口。
電話裏,表嫂在聽到我問詢的話,哭得泣不成聲,表哥死後,她都沒這麼悲傷過。
“喬喬,這些醜事,之前我一直沒好對你說,你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小姐,聽了這些糟心事,肯定得難過。”
“我這幾天一直想安慰你,你表哥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別說爸媽了,我孃家都被他連累慘了……上個月,他半夜還偷偷在網上賭博,被我抓包,他,他還打了我一頓……現在,我真是如釋重負。”
“還有那次在酒店,我遇到你,那天晚上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陸鳴非要我帶着可樂去那家酒店。”
原來,表哥家暴賭博的事都是真的,還有那天晚上,我被時夏反咬一口,是他故意叫表嫂過去的。
我就是看在表嫂和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才替他背了黑鍋。
“喬喬,我對你表哥早就死心了,以後,我會帶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你也節哀吧,爲那麼個人渣難過,不值。”
表嫂安慰着我。
“嫂子,你以後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
我對錶嫂誠懇道,她又反向安慰我幾句,我們才結束通話。
難道前世,表哥他們一家只是表面風光嗎?
雖然這一世的表哥確實可惡,也遲早走上這條絕路,但想着他是被傅言深弄死,還是因爲我而起,我心口還是堵得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飯菜的香味飄來,有我喜歡的,糖醋排骨散發出的清亮油潤的味道。
想着那酸酸甜甜的滋味,我的胃隱隱感覺到飢餓。
我擡起頭,只見傅言深端着餐盤朝這邊走來。
“吃飯。”
他淡淡道,將托盤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糖醋排骨、青椒土豆絲、西紅柿蛋花湯,白米飯。
我一眼就認出,這些菜都是他做的。
以前我留學,他還是我保鏢的時候,我每天都會跑去他的宿舍蹭飯。
在國外,每天牛排黑松露西餐的也會吃膩,很難吃到地道的中式家常菜,發現他會做飯後,我就賴上他了。
起初,他很反感我蹭他的飯。
“大小姐,我是你的保鏢,不是保姆。”
他總是態度很冷地拒絕我。
但架不住我死皮賴臉,每次到飯點,我就跑到他那,他還沒吃,我就自己拿起筷子開動了。
我甚至還厚臉皮地點菜。
“小傅,我最愛吃的是糖醋小排,你會不會做?”
“不會。”
他想也不想地回。
可有一次,我感染流感,食慾不振好幾天後,飯桌上多了我心心念唸的糖醋小排。
也只有那一次,還是託生病的福。
那時他說,我要是再瘦下去,不好對我爸爸交代。
婚後,他也從沒爲我下過一次廚。
絲絲的酸味竄進鼻息,我怔怔地看着燒得濃油赤醬,撒着黑芝麻點綴的糖醋小排,只覺諷刺。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我多吃點,別是這副鬼樣子,掃他興致。
他還以爲,我還稀罕他做的菜呢。
我擡眸,對上他灼灼的,隱約含有期待的眼神。
他回神,“愣着幹嘛,快點吃,難道還要我餵你?”
男人淡淡的語氣,透着嘲諷。
我在心裏冷哼,手撐着沙發,站了起來,無視他,走出了臥室。
剛出臥室,我就打開外賣APP,點了外賣。
我想通了,我不能再這麼自責愧疚下去,冤有頭債有主,表哥死了,怪的是弄死他的人。
難道我讓他撞見他寶貝心上人的姦情,他就得弄死表哥嗎?
是他的錯,不是我的鍋。
傅言深下樓的時候,我正慢條斯理地享用外賣,男人不悅地睨了我一眼,我無視他,繼續吃着紅燒獅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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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倒了一杯白水,放在我手邊。
我沒理會,起身自己去倒了一杯水。
填飽肚子,睏意襲來,我沒回主臥,將自己反鎖進一間客房,補眠。
一覺醒來,我感覺身上又沉又重,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包裹住我。
男人溼濡的脣舌在我胸前點火,我呼吸困難。
是傅言深。
我也徹底清醒過來。
他不是嫌棄我瘦了一圈,身材幹瘦麼,怎麼還有興致?
他都跟他的寶貝小青梅心意相通了,還來折騰我幹嘛?
想着他爲了時夏,弄死表哥的事,我恨恨地握拳,全身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的激情與快意。
男人卻不遺餘力地在我身上每個敏感地帶點火。
他拉下我睡裙肩帶,粗糲的掌心在我胸前愛撫,另一隻手沿着腰線往下,流連過大腿,來到我腿間。
我雙腿緊緊地夾在一起,不肯鬆開。
傅言深擡起頭,透過昏黃的燈光打量着我,“又想我磨到你哭着求我?”
男人脣角勾着戲謔。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下一瞬,他脣舌碾磨着我的脣,而後強勢地撬開,在我嘴裏攻池掠地,粗糲的掌心在我大腿上游弋,不斷地點火。
我卻死死地並着雙腿。
他暗啞着嗓音,在我耳邊柔聲輕哄,“乖……張開……”
我心臟一悸。
他以前從沒這麼哄過我。
我指尖用力掐了掐手心,逼着自己不爲所動。
見我遲遲沒爲他動情,傅言深擡起頭,一隻手扣着我的下頜。
他顯然是被我耗盡了耐心。
“盛喬喬,你是想我用強的麼?”
男人冷着臉,語氣裏透着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