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發佈時間: 2024-12-22 05: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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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情愉悅地哼着曲子走開,他不要我在這照顧他,可太好了。

 沒走兩步,我又感受到了男人那雙刀子似的視線,剜着我的背影,但我的腳步沒停。

 “你回來。”男人冷冷的聲音傳來。

 他叫我回,我就回?

 我腳步更快。

 “盛喬喬!”他聲音低沉,我聽到了腳踩着地面的聲音,立刻轉身。

 果然,他又要下牀。

 男人一隻腳已經踩在了地上。

 “傅言深,你別亂動了!”我揚聲喝他,皺着眉,走向他。

 他的腿傷再折騰下去,到底哪天才能好?

 傅言深收回了腿,垂着眼皮,不看我,還一副跟我置氣的樣子。

 不過,此刻的他默默地拿起了調羹,低頭吃粥。

 我嘴角扯了扯,在牀沿坐下,拿起一隻水煮蛋,輕輕地在桌面上敲碎外殼,碾了碾,慢慢地剝殼。

 “別隻吃粥,沒什麼營養,把雞蛋吃了。”我將剝好殼的水煮蛋遞給他,淡淡道。

 傅言深擡起頭,隱隱透着怨氣的目光緊緊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看透。

 好一會兒,他纔回神,從我手裏接過雞蛋,細嚼慢嚥。

 “多吃點蔬菜。”我又叮囑他一句,將一盤清炒西蘭花,朝他面前推了推。

 傅言深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一句話沒有,氣場很冷,不想理我的樣子。

 一個小時後,血常規結果出來,我去他主治醫師那,問情況。

 結果顯示,還是有炎症、細菌感染,血象很高,也是總高燒的原因。

 醫生給加大了用藥劑量,上下午都要掛水,一天掛七八瓶。

 他掛水的時候,我得盯着,一瓶水快見底時,要按鈴叫護士來換水。

 一天水掛完後,他夜裏就沒再發燒。

 炎症下去,他的腿傷才能好得快。

 半夜,我睡得正香,隱隱約約的手機震動聲,吵醒了我。

 我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你好?”我慵懶地打了個哈氣。

 “喬姐,不好了,牧野他——”聽着屬於萌萌那慌張冒失的聲音,我蹙眉。

 “又慌里慌張的,鎮定點說話。”我淡定地想要坐起,身後的男人,一雙鐵臂緊緊箍着我。

 我看了眼手機主屏幕,沒發現有什麼新聞。

 “喬姐!牧野受傷了,正在仁濟醫院急救!”

 萌萌焦急慌張的聲音,教我渾身一震,倒吸一口涼氣,“小野他怎麼會受傷?”

 我心慌地問。

 “我,我也還不清楚,樂樂告訴我的,說是被人打傷的,她讓我聯繫你。”樂樂是牧野的助理。

 牧野居然是被人打傷的,我立刻掛斷電話。

 “傅言深,你鬆開我,牧野受傷了!”身後的男人抱得我更緊,我氣惱地掰他的手。

 “不許去。”他語氣霸道,聲音很冷。

 這兩天,他一直因爲那晚的事冷着我,現在是更冷。

 “傅言深,你別得寸進尺!我這幾天照顧你,是不想欠你的人情。”我冷哼,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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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感覺身後的他,渾身彷彿狠狠地一震,手臂瞬間沒了力氣。

 我趁機連忙掙開他,起身下了牀。

 趕緊去衛生間換了身衣服,折回病房拿手機時,一股子煙味刺鼻。

 只見傅言深倚靠着牀頭,垂着頭,正吞雲吐霧。

 又在作了!

 病房裏只亮着兩盞牀頭燈,環境昏暗,他周身彷彿籠罩着一股陰鬱消沉的氛圍。

 牧野正在急救,情況還不知怎樣,我沒工夫管他,拿起手機和包,匆忙出了病房。

 出了醫院,司機已經在等我。

 車上,我仔細搜了下各大平臺,都沒有牧野被打的消息。

 “牧野被打了,封鎖消息。”我鎮定地打了個電話出去,交代完後,給牧野的助理樂樂去了電話。

 她說,牧野是在地下停車場,被一羣戴着黑色頭套的人,堵住,暴打了一頓。

 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手傷得很重。

 深更半夜,我匆忙趕到仁濟醫院急診科。

 我挨個急診室地找,連找三間,終於看到了牧野。

 他正躺在病牀上,雙腿曲起,嘴裏發出破碎的痛苦低吟。

 在看清楚他的雙手時,我倒吸一口涼氣,渾身僵住。

 牧野那雙原本修長白皙的手,此刻,血肉模糊,還隱隱可見白骨,舉高在胸口,鮮血不停地沿着手腕往下蔓延。

 我不由得捂住了嘴,一時間忘記了呼吸。

 “小野……”

 牧野彷彿沒聽到我叫他,閃爍着淚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一雙手。

 我懂他此刻的心情。

 他這雙手傷成了這樣,以後還能彈吉他、彈琴……玩各種樂器嗎?

 剎那間,我眼眶一熱,視線變得模糊不堪。

 “喬姐……咳……他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牧野轉過頭,灰敗的眼神看着我,他語氣平靜。

 我心臟揪緊,搖着頭,“小野,會治好的,一定能治好!”

 “醫生說了,有兩根算是廢了,傷到神經了。”

 牧野聽起來平靜的語氣,卻狠狠揪着我的心臟,他別開了臉,喉結滾動,身體隱隱顫抖着。

 “誰幹的?你認識他們嗎?”我緊攥着雙拳,壓下難過的情緒,咬着牙問。

 “他們都戴着黑色的頭套,把我拉到監控死角,拳打腳踢,後來,他們把我按住,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他故意踩我的手,腳用力碾着……”牧野閉着眼,顫聲地說。

 聽着他的描述,我想象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珍愛的,需要演奏各種樂器的靈巧雙手,被人硬生生地踩斷時那種焦急又無力的痛苦,心臟更加揪緊。

 “我不認識他們,那個踩我腳的,好像是個啞巴,他左手還缺了一根小拇指……”牧野又喃喃地啞聲道。

 聽着他的話,我猛地一震。

 啞巴,少了一根小拇指?

 難道是傅忍?

 難道……他是……

 我沒有繼續揣測下去,安慰牧野好一會兒,讓他配合醫生先做清創。

 牧野被推進病房後,趁着他麻藥還沒過,我立刻趕去傅言深那。

 折騰到醫院,天已經大亮。

 我用力推開病房的房門,還維持着我離開時,坐姿的男人,驀地擡起頭,看向我。

 我拎着包,氣勢洶洶地走近他,“傅言深,牧野被人打了,打他的人,是個啞巴,還缺了一根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