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燦條件反射的伸手攔了一下,“我不喝!”
祁戰微微一頓,放下酒瓶,輕輕嗯了一聲,“今天不談生意,可以不喝。”
喬星燦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扭過頭狠狠瞪他。
祁戰目光清冷,不辨喜怒,兩道視線交融,彼此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喬星燦慌忙端起杯子,借喝水掩飾尷尬,卻發現杯子裏早就空了。
她慌亂中忘記自己剛剛纔說了不喝酒,拿起一旁的紅酒瓶就往杯子裏倒。
手卻被祁戰按下,他不動聲色的遞過自己面前倒好的茶,又把她的杯子拿走。
全程動作自然,神態自若。
喬星燦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起,實在搞不懂祁戰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再是溫柔深情的,而是冷冰冰的,但下意識的舉動卻彷彿在證明他還愛着。
原本輕鬆歡快的飯桌氣氛,從祁戰來了之後就變得死氣沉沉。
林景行努力想要帶動氛圍,滔滔不絕的和祁戰談天論地,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他在說,祁戰心不在焉的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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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雯和封醒也在一旁默不作聲,偶爾被提到名字,也只能不尷不尬的附和兩句。
而喬星燦只想快些結束,離開這裏。
或許是看林景行喝的差不多了,祁戰終於提議結束飯局。
林景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安雯連忙扶住他。
他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還不忘安排着,“喬老師,你送一下阿戰吧,他喝了不少酒!”
整桌人只有安雯和喬星燦沒喝酒,安雯要送林景行和封醒。
只剩祁戰落了單。
喬星燦蹙眉看向祁戰,發現他正倚在座椅靠背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有些渙散,似乎是真喝醉了。
“你的保鏢們呢?”
祁戰啞聲道,“我自己開車來的。”
喬星燦頓時無語凝噎,半晌,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心想送就送吧,畢竟上次她喝多了祁戰也沒扔下她不管。
總歸自己今晚滴酒未沾,也沒什麼好怕的。
爲了防止走正門出去被狗仔拍到,一行人直接去了地下車庫。
跟安雯道別後,喬星燦不情不願的坐上了主駕位。
她開車技術很好,只是祁戰的車都是根據他的逆天身高定製的。
喬星燦調完座椅發現夠油門還是有些吃力,她只能放慢速度,力求一個安全駕駛。
副駕上坐着的祁戰好笑的看着她,“開這麼慢,和兔子賽跑呢?”
喬星燦專注的目視前方,沒好氣道,“腿短夠不到油門,撞了我賠不起!”
祁戰看她一臉認真,如臨大敵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勾脣,“放心吧,不讓你賠。”
他調了下座椅,悠閒地半躺着閉起眼睛。
喬星燦不理會他說的,依舊穩穩的開着,還是命重要。
半小時的路程,喬星燦足足開了一個小時,祁戰已經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車子停在藍海灣門口,喬星燦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醒醒,到了!”
祁戰緩緩睜眼,幽深的眸子裏帶着七分醉意三份迷茫,口吻隨意道,“走吧,一起進去。”
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喬星燦也從另一邊下來,“你進去吧,我就先走了!”
她神色疏離的站在離祁戰兩米遠的地方看着他,眼帶警惕。
祁戰就像沒看到她的神色一般,歪歪斜斜的靠在車門旁,聲音如常道,“我頭暈的走不動路。”
喬星燦粉脣輕啓,悶聲道,“打電話讓沈思瑤出來接你。”
祁戰雲淡風輕道,“我讓她搬出去了。”微微停頓,揚起下頜看着她,“我好歹是你的頂頭上司,這點忙都不肯幫?”
喬星燦擰眉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祁戰也不說話,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兩人對峙十幾秒後,終是喬星燦敗下陣來,認命的走過來扶着他往別墅走去。
祁戰把一隻胳膊搭在喬星燦肩膀上支撐着身體,左搖右晃的邁着步子。
他長的太高,喬星燦扶着他頗有些吃力,左肩膀上像是壓了塊兒巨石。
喬星燦熟練地從地墊下面摸出鑰匙開了門,剛一進去,小白就朝她撲過來了。
她左手扶着站不穩的祁戰,右手被小白的兩隻前蹄扒着,一人一狗差點兒沒把她壓垮。
喬星燦一邊拍着小白的狗頭,讓它安靜下來,一邊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扔在祁戰腳邊。
換了鞋往樓上走的過程更加艱難,祁戰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整個人都掛在喬星燦身上。
好不容易把他半拖半拽的弄進臥室,喬星燦抓住他的胳膊從自己肩上拽下來,輕輕一推,把他放倒在牀上,接着便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步子還沒邁出去,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祁戰稍稍用力一拉,喬星燦整個人就直刷刷的倒在柔軟的大牀上。
祁戰利落的翻身,高大的身形將她籠罩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神色慌亂的喬星燦。
他漆黑的瞳孔在暖黃的燈光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如同閃耀的黑寶石,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喬星燦只是微微愣神,很快就伸出手臂隔在兩人之間,瞳孔微張,“你想幹什麼!”
她一直承認,祁戰長得很好看,是那種看一眼就捨不得挪開目光的程度。
特別是此刻,那雙溫柔不足深情有餘的眼睛,帶着微醺的迷離感凝視着她,像是要把她拉進充滿慾望的世界。
“都是成年人,你怕什麼?”他笑的肆意張揚,濃濃的酒香隨着他一張一合的嘴巴迎面撲進喬星燦的鼻腔。
不知是被他身上的酒味薰得有些醉了,還是臥室裏溫暖暗黃的燈光讓人心癢,喬星燦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
直到祁戰的臉越湊越近,削薄的脣瓣輕輕擦過她的臉頰。
喬星燦身體猛的一頓,不由的提高了音量,“祁戰!我們已經分手了!”
祁戰動作一頓,眼底迅速蒙上一層頹敗之色,喃喃自語道,“對啊,我們…分手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雙眸無神的盯着她,“燦燦,你怎麼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