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酒店套房裏。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柔軟的地毯上,卻無法溫暖此刻冰冷的氛圍。
傅宴洲面色蒼白如紙,嘴脣毫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他虛弱地躺在沈若凝的懷中,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的傷口涌出,不斷染紅着他白色的襯衫,血腥氣瀰漫着整個房間。
他的雙眸此時變得猩紅,猶如燃燒着的火焰,透露出無盡的痛苦和狂熱的執着。
目光緊盯着沈若凝,眼中的深情讓人心酸。
沾了血跡的手掌微微顫抖着,緊緊地抓住沈若凝的手腕,彷彿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她。
那殷紅的顏色,也深深地刺痛了沈若凝的雙眼,讓她心痛不已。
傅宴洲強忍着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劇痛。
他艱難地用顫抖且微弱的聲音開口:“凝凝,我那麼努力排除萬難,堅定不移地走向你,你甚至不需要邁出一步,只需乖乖等我走到你面前,可你卻還要這麼殘忍把我推開……”
他緊皺着眉頭,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變形,眼神中的哀傷能將人的心都揉碎。
沈若凝滿臉淚痕,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流淌。
她的雙手緊緊捂着傅宴洲的傷口,試圖阻止鮮血繼續流出。
她的手指顫抖着,不敢用力,害怕會讓他更加疼痛。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哽咽了許久之後,才艱難地發出了聲音:
“傅宴洲,我們都放過彼此吧……”
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淚珠,每一顆淚珠都彷彿承載着無盡的哀傷。
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傅宴洲身上的傷口,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變化。
傅宴洲緊緊咬着牙關,額頭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憤怒。
他大聲吼道:“我不聽這些!我要聽的從來都是你說你愛我!”
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眼中佈滿了血絲,呼吸愈發急促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
沈若凝緩緩擡起頭,靜靜地望着眼前的傅宴洲。
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她的頭髮凌亂地散在臉上,隨着她頭部的晃動而輕輕搖曳,更增添了幾分憔悴與無助。
她嘴脣哆嗦着,聲音顫抖:“愛的這麼辛苦,這麼痛苦,我真的好累啊……求求你換一個人愛吧……”
傅宴洲的眼神,瞬間變得憤怒無比,他用力抓住沈若凝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我不會放棄!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
“沈若凝!我只愛你,你告訴我,我能有什麼辦法!失去你和擁有你都由不得我!!”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因爲過於激動,傷口的疼痛瞬間加劇,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身體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漓。
沈若凝看着他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心急如焚。
眼神中充滿了驚慌,猛地起身想要再次去叫人幫忙。
然而,傅宴洲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將她拉了回來。
儘管身上受了重傷,但傅宴洲對她的狂熱執着勁兒,卻絲毫不減。
他緊緊地抓住沈若凝的手腕,手指關節泛白。
他的聲音微弱而堅決,帶着一絲乞求:“不許去……凝凝,我把命給你,我死了後,以後你想那個人一天,就要想我兩天……想他兩天,就要想我四天……以此類推……”
他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澀笑容。
沈若凝瞪大了紅腫的眼睛,原本美麗的面容因激動而扭曲。
她的情緒近乎失控,聲嘶力竭地吼道:“傅宴洲,你的命我不要,鬆開,快鬆開!”
她瘋狂地用力掙扎着,試圖掙脫他的束縛了但他的力量太大,她根本無法逃脫。
她的聲音因爲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充滿了絕望和無奈。
傅宴洲緊緊握住她的手,手上的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堅定和執着。
眼神堅定而執拗,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動搖他的決心。
“不松!傅宴洲這輩子都不會鬆開沈若凝的手!”
他低沉而有力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透露出一種決絕的態度。
沈若凝又急又氣,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喊道:“你爲什麼這麼固執啊!”
傅宴洲的嘴角勾起一抹虛弱但卻飽含深情的微笑。
他的目光迷離,彷彿隨時都會失去意識,但他依然堅持着。
“因爲我愛你啊,凝凝……”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溫柔與眷戀。
“從你第一次把我睡了的時候,我就已經賴上你了,我捨不得你,離不開你……”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帶着無盡的柔情。
眼神迷離,卻始終緊緊盯着沈若凝的臉,彷彿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沈若凝看着傅宴洲腹部不斷流淌出鮮血,心中一陣刺痛,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她伸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聲音帶着哭腔:
“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能鬆開手?我要叫人來給你止血,你不要這麼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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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滿是哀求,希望傅宴洲能夠聽進去。
傅宴洲微微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積攢着力量。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道:
“將死之人,沒有必要再止血,這樣也好,至少在這一刻,你還會關心我陪着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但眉頭依然緊緊皺在一起。
聽到這話,沈若凝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和悲痛。
她大聲罵道:“傅宴洲,你就是個自虐狂!流這麼多血,你難道感覺不到疼痛嗎?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她的淚水如決堤般肆意流淌,聲音也因爲哭泣而變得沙啞。
傅宴洲虛弱地苦笑了一下:“只有身體痛了,心裏的痛苦纔會減輕一些,這點疼痛,算什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彷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沈若凝聽後,情緒激動,身體顫抖得厲害,大聲吼道:
“笨蛋!笨蛋,傅宴洲你個大笨蛋!”
“大笨蛋就是喜歡你,整顆心整個人都只喜歡你,怎麼辦?”
沈若凝看着傅宴洲的鮮血,順着衣衫流淌下來,染紅了一大片,心中的恐懼和絕望愈發強烈。
她焦急萬分,用盡全力想要抽出被傅宴洲緊握的手。
但傅宴洲卻死死不肯鬆手,彷彿他們的手已經融爲一體。
他緊閉雙眼,眉頭緊皺,艱難地開口:
“凝凝,別白費力氣了,有這掙扎的時間,多說幾句愛我的話好不好,我想聽你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