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一直覺着他這個人很淡漠,對誰都淡淡的,對什麼事都淡淡的。可他剛才那番表白的話,讓她的心實在揪得難受。他不是什麼都不在意,只是裝作不在意罷了。他內心深處一定很苦,喜歡的,在乎的,都不敢表現出來。這樣的男人,怎能讓人不心疼呢?
一個女人開始心疼一個男人。
那她的心基本就淪陷了。
葉卿回抱住他:“好了,你別這麼激動,小心拉扯到傷口。”
“嗯。”紀寒洲將腦袋埋在她肩上:“再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葉卿低笑一聲。
拿他沒辦法。
就慣着吧。
徹底表明了心意。
紀寒洲就像是開了屏的孔雀。
粘人得要命。
每晚都藉口說傷口癢,要葉卿抱着睡。
葉卿怕他傷口惡化,便一直住在他房間裏。
還沒有任何名分,某人就安排人給葉卿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
穿的,用的,吃的,戴的,玩的,應有盡有……
恨不能把商場直接搬回來。
葉卿看着他的房間裏,一日日塞滿了屬於她的東西。
心,似乎也被他塞滿了。
晃眼又過了一段時間
紀寒洲掌心傷口結的痂掉了,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某人再也不能借口手心有傷,央着讓媳婦兒給餵飯了。
葉卿則催着他去醫院複檢。
紀寒洲很不想去,不想病癒,只想要媳婦兒心疼他。
可葉卿天天催,他總不能一直拖着。
葉卿陪着他去陸氏旗下的私人醫院做複檢。
檢查結果當天就出來了。
無論是胸口的傷,還是手上的傷,都恢復得很好。
回紀家莊園的路上。
葉卿拿着檢查報告反覆看了幾次,面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你的傷全都痊癒了,真是太好了。”
紀寒洲悶悶地“嗯”了聲。
傷都痊癒了。
再也不能讓媳婦兒抱着睡了。
不開心!
葉卿看出他心情不好,清了清嗓子:“你之前的說的事,我考慮過了。”
聽到這話,紀寒洲坐直了腰,好似在等待最後的審判。
葉卿能感覺到他很緊張,輕笑了一聲:“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起,就覺得你是個不可一世的人。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緊張。”
紀寒洲當然緊張。
先愛上的那個難免卑微些。
生怕自己這份喜歡得不到迴應。
葉卿貼近他,仰面看着他:“紀寒洲,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紀寒洲點頭。
當然想!
葉卿是個直爽的性子。
愛憎分明!
紀寒洲無疑是優秀的。
無論是他這個人。
還是他從前所做之事。
像他這樣的無名英雄,不該連唯一的想要都與他失之交臂。
葉卿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既然是這樣,我離你這麼近,你爲什麼不親我?”
紀寒洲好似被人照着腦袋砸了一拳。
昏呼呼的。
他沒會錯意吧?
她讓他親她?
他沒理解錯吧?
她的意思,是讓他親她吧?
看他錯愣,葉卿笑得愈發燦爛,捧住他的臉,在他脣上蓋了一口:“紀寒洲,我們試試吧?”
紀寒洲心跳如雷,眼眶泛紅。
他掐住她的腰,俯身將她吻住。
壓在椅背上,重重地親了許久。
脣齒間的聲音……
聽得前排的司機和方大力面紅耳赤。
司機急忙搖上中間的擋板。
方大力內心直呼好傢伙。
這位葉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居然主動撩他們爺。
有膽色!
入夏後。
紀家莊園百花爭豔。
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到處瀰漫着戀愛的芬芳。
葉卿說是試試。
心卻在一日一日,飛速地淪陷。
和紀寒洲相識的時間越長,就會發現這個男人懂得的真的很多。
寫的一手好字。
博古通今。
武力值極高,貼身教學時,總能準確地指出葉卿的漏洞。
騎馬、射擊、高爾夫、自由搏擊、種菜養花、飼養魚蝦家禽、還會釀酒……
簡直無所不能!
莊園上下,幾乎所有人都撞到過他們膩歪接吻的畫面。
桃花林裏。
池塘邊。
花園的假山山洞。
客廳的沙發。
後山的菜園。
後山的騎馬場。
……
可以說到處都是兩人親親抱抱,膩膩歪歪的打卡地。
兩個多月後。
九月二十一日。
這天是紀寒洲三十四歲的生日。
謝璟深他們幾人到家中小聚。
紀寒洲隆重地將葉卿介紹給其他人認識。
衆人齊齊的一聲“嫂子”,直接給葉卿整得脖子都紅了。
在莊園的小草坪上搞戶外燒烤。
謝璟深挨着紀寒洲,偏頭低聲道:“你比葉小姐年長十一歲吧?”
紀寒洲蹙眉,他最不愛聽人說這個,悶聲應道:“嗯。”
謝璟深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若覺着心力不足,我認識一位老中醫,需要我把名片推給你?”
紀寒洲的臉一下子便黑透了!
這廝是在說他不行?
兄弟們要麼是家裏有孩子,要麼是媳婦兒懷着身孕,要麼就是被媳婦兒拋棄了,大家都沒留宿。
散場後。
紀寒洲心底一直藏着事。
這是葉卿陪他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送他點什麼好。在商場逛了一圈,最終選了條暗紅色的領帶。他這個人對別人總是淡淡的,即便是對他那幾個好友,也是淡淡的。穿衣風格和他的人一樣,淡淡的,慣常都是黑白灰三色。葉卿還從沒見他身上用過紅色的物件,很想看看他打紅領帶是什麼模樣。
送別了一衆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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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卿把禮物給他。
紀寒洲打開看了看:“謝謝,我很喜歡。”
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歡。
暗紅色。
他還從未嘗試過。
葉卿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喜歡,同時也能感覺到他心裏藏了事兒,不解道:“你有煩心事?”
紀寒洲雙眸鎖住她:“卿卿,你會不會嫌棄我?”
“啊?”葉卿不解。
紀寒洲摩挲着那條領帶:“我比你年長許多。”
葉卿“噗嗤”一笑:“算起來,咱們在一起有三個多月了吧,你還在糾結年齡的問題?”
紀寒洲着實是被謝璟深那廝刺激到了!
他將禮物放在一側,抓起她的手:“卿卿,我……”
葉卿認真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紀寒洲俯身吻住她。
輕輕地啄着她的脣。
一點點,緩慢地進攻。
由淺至深。
刻意撩撥着。
……
葉卿仰面迎合着。
他對接吻這件事異常熱衷。
葉卿平素多會慣着他。
漸漸的,紀寒洲的吻,從葉卿的脣移到她的耳側,腦袋最終落在她的肩上。氣息粗重,喉結滾動,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卿卿,我,我想……”
葉卿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不喜歡彎彎繞。
看他耳根血紅,說話吞吞吐吐,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想和我行夫妻之禮?”
紀寒洲脖子都紅透了:“我……那你,你想嗎?”
葉卿沉思片刻:“其實按照我們交往的時間來講,並不算長。不過感情這種東西,本身就沒有模本可以參考。我很確定我喜歡你,也願意嫁給你。如果你想的話,咱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