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深給唐清念打開車門,護着她的頭頂讓她坐進副駕駛。半個身子探入車裏,拉過安全帶給她繫上。之後在她脣上親了一口,這才撤了出來。
繞到駕駛室。
打火開車,揚長而去。
楚淮安愣在原地許久。
韓宴霖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都跟你說了你沒戲,這下死心了吧。”
楚淮安沉默了片刻,被氣得一片混沌的腦子,漸漸恢復了些許理智,擰眉看向韓宴霖:“清念表妹這個男朋友,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韓宴霖輕笑一聲:“眼熟?”
楚淮安點頭:“嗯。”
韓宴霖反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他生得與謝老有幾分相似?”
“謝老……”楚淮安大爲震驚,在京城,能被尊稱爲謝老的,怕是隻有那一位:“你說他是……?!”
韓宴霖意味深長,重重地點了下頭。
楚淮安想起謝璟深方才走過來時,臂彎裏掛着他的外套,而右手上則勾着一串佛珠,濃郁的紫氣外氤氳着金色光芒,喃喃道:“難怪有佛光護體,原來是他!”
謝家二爺謝璟深。
情敵未免太強大!
這牆角……
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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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挖!
楚家的車早就在外面等楚淮安。
韓宴霖和他朋友很多年,沒跟他客套,揮揮手算是告別,隨即便轉身回去了。
坐進車裏。
楚淮安滿腦子都是唐清念。
長這麼大,敢當面那樣懟她的女生,她是第一個。
被懟了,面子被下了,他心裏卻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她更可愛,更有趣了!
楚淮安腦海中忽而冒出一句詩文:“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他苦笑一聲。
真是魔怔了!
另一邊。
謝璟深開車迴天鵝灣的路上,神色頗爲凝重,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
唐清念看他臉色不好,關心道:“二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那個楚公子他是突然過來的,二表哥也不知道他今天會來。二表哥小時候和我一樣,身體不好,是楚公子的父親指點,才把二表哥送去觀中修行。因此,楚家和韓家這些年交情不錯,我……”
“沒生氣。”別的男人覬覦他的人,謝璟深心底當然不爽,可他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否則不就中了那心機男的計了?何況唐清念剛才明確拒絕了,他怎麼會和唐清念生氣?只是心裏煩躁,不想別人盯着他的人,更不想再提那個心機男,岔開話題道:“我不是在想剛才的事,我是在想週六聚會,有件事我要提前和你說。”
唐清念聽出他口吻中的凝重:“你說吧,我聽着。”
謝璟深斟酌用詞:“週六一起聚的人不多,星辰和瑾瑜你見過。寒洲傳聞很嚇人,實則不難相處。還有一個,你可能聽說過,陸懷欽。他家裏比較特殊,母親早逝,和父親關係極差。他女朋友……身體不好,先前大病一場,傷了根本,時常生病。後來智力方面有點問題,停留在八九歲,這是懷欽的忌諱。你心裏知道即可,見到他女朋友別太驚訝。”
唐清念聽說過陸懷欽。
也知道他有個視若珍寶的女朋友。
不過還是頭一回聽說他女朋友智力有問題。
唐清念點點頭,感慨道:“如此說來,陸總還真是挺癡情的。”
“癡情?”謝璟深皺眉,不太認可唐清唸的話,沉吟片刻:“嗯……或許吧。”
唐清念聽出他話裏有話:“是還有其他內情嗎?”
關於陸懷欽和他女朋友夏欣玥的往事,謝璟深一直想着要和唐清念提醒幾句。可其中內情,說起來那就太長了。謝璟深沉思片刻,反問道:“念念,假設一個男人,因爲某些誤會,傷害了一個女人。你說這個女人,還會原諒這個傷害她的男人嗎?”
唐清念略作思考:“具體還是要看什麼誤會吧,傷害到哪種程度?”
謝璟深想了想:“誤會很複雜,三兩句話說不清楚。至於傷害,比如……在她人生最關鍵的時刻,把她從雲端拽到地獄。不尊重她的想法,毀了她的夢想,折斷她的羽翼。將她圈禁在身邊,甚至沒了一個孩子。身體孱弱,就連記憶,都被心理醫生強行封存。”
信息量太大!
唐清念消化了一會兒。
心裏明白了什麼!
不敢置信地偏頭看着謝璟深:“這……你說的該不會是陸總和他女朋友吧?”
謝璟深沒做聲,默認了。
唐清念乾脆道:“換作是我不可能原諒。”
意料之中的答案。
唐清念不是夏欣玥。
她想逃想躲。
謝璟深絕對找不回她。
在這段感情裏,謝璟深從一開始就明白,他永遠處於下風。
謝璟深打轉方向盤,靠邊將車停下,側身凝望着唐清念,一本正色道:“念念,我永遠不會誤會你,更不會傷害你,你想做什麼我都無條件支持你。你如果對我有不滿意,一定要告訴我,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不要把任何誤會悶在心裏,好嗎?”
“嗯。”唐清念點頭:“我會的,你也是。”
夜已經很深。
韓家和天鵝灣都離市中心有段距離。
這個點路上車不多。
兩側的道路旁亮着白熾的路燈。
稀星朗月。
霓虹交錯。
唐清念坐在副駕駛上,身上披着謝璟深的外套。漂亮的杏眼倒映着車窗外路燈的燈光,以及謝璟深的臉。謝璟深的外套於她而言太大了些,她被包裹其中,看上去只有小小一隻,十分乖巧誘人。
看到楚淮安的那一刻起,謝璟深就看穿了楚淮安的心思。
那心機男擺明是覬覦他的念念。
謝璟深那時候就恨不能吻住唐清念。
可那心機男的話簡直就是個圈套。
他若真的表現過激,就中了心機男的圈套。
他連正式的名分都沒有,若管得太嚴,讓唐清念覺得累,怕是這輩子都不用上位了。
此時四下無人,夜色悄寂。
謝璟深再也忍不住。
從駕駛室越過去,將唐清念囿於懷中,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來得霸道強勢,洶涌至極,夾雜着濃濃的佔有慾。雙手緊緊箍着唐清唸的腰,恨不能將她融入骨血,自此永不分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