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蘭看着沈蕪，她已經不相信沈蕪了。
沈蕪一定要她爬上去之後，又把她拖回來。
這個魔鬼！魔鬼！
“是不是覺得活着很難？”沈蕪笑着看姜蘭。
姜蘭緊緊咬着牙關，不言語。
“是不是恨不得死了算了？”沈蕪歪歪頭，繼續問。
姜蘭閉上眼睛，轉身就要走。
墨塵要去拉着，沈蕪搖搖頭，示意墨塵別攔，讓她去。
寧薇看着沈蕪的側臉，笑了笑。
小魔女。
沈蕪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
姜蘭好不容易爬上去，又被墨塵給拖了回來。
來來回回了幾次。
姜蘭幾乎沒了力氣。
她知道沈蕪在耍她，可她還是抱希望想要逃出去。
她真的真的太想見到沈明林，太想和沈明林說一句對不起了。
她這輩子欠他的！
“最後一次，真的放你走了。”沈蕪靜靜的說着。
姜蘭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放她走了，她都要走。
一旦，一旦真的放她走呢！
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她要活着出去！
看到這麼堅強的姜蘭，沈蕪都被她打動了。
沈蕪看着姜蘭扶着欄杆走上樓，一步又一步。
一步比一步吃力。
大概是真的折騰太久了，她的嘴裏開始吐血。
因爲電擊的原因，她的身體器官已經衰竭了。
沈蕪看到姜蘭消失在了負三層的樓梯上，她笑了笑，低下了頭。
墨塵走過來，“五哥。”
“嗯。”沈蕪擡眸，怎麼？
“別難過。”墨塵伸手，要去抱抱沈蕪。
被沈蕪嫌棄推開，“髒。”
墨塵後知後覺，他拖了姜蘭好幾次。
嗚嗚嗚，他髒了！
寧薇走過來，拍拍沈蕪的肩膀，“沒關係，都過去了。”
“你看我有半點難過嗎？”沈蕪睨着寧薇，不忘看向樓梯口。
墨塵和寧薇也一同看過去，爲什麼，一直看着樓梯口呢？
沈蕪的指尖在手臂上輕輕點着。
不出半分鐘。
姜蘭的尖叫從樓道里傳來。
“啊——”
尖叫聲還伴隨着跌撞聲。
墨塵的眼眸一緊，這聲音！
他趕緊走上去，正要到樓梯口，便看到那個人，摔下來了！
沈蕪垂下頭，眼底閃過一絲狠。
就當她狠吧。
爺爺怎麼死，她便怎麼死好了！
寧薇走上去，看着已經是一灘血躺在樓梯前的姜蘭。
她手指放在姜蘭的鼻子下，姜蘭微微睜開眼睛，她的手指動了動。
“明林……”
“明林……對不起……”
她的嘴裏叫着沈明林的名字，一聲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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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閉上眼睛，死掉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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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蕪都沒聽到她的對不起。
她知道，她等不到姜蘭的對不起。
與其等不到，那就……下地獄吧。
“叫人立刻清理了，一點她的痕跡和味道都不要留。”沈蕪轉身進了電梯。
墨塵和寧薇立刻道：“是。”
基地裏安靜了。
無人知道，姜蘭死了。
被那個她想弄死的廢物，弄死了。
沈蕪從基地出來，已經下午。
沈蕪擡頭看向頭頂，太陽光刺眼。
沈妍閉上眼睛，滿滿的都是爺爺從樓梯上摔下去的那個畫面。
她看到了。
她和姐姐都看到了。
她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畫面。
更忘不掉，沈明林的那句：“爺爺死了，沈蕪，你這個殺人兇手！小小年紀，竟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