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中年男人。
憨厚漢子笑着用銬着銬子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
“兄弟啊,有話好好說,別急,要喝水嗎?我車上有。”
中年男人連忙挺直了背脊,好半天舌/頭都沒辦法捋直。
“不……不用,謝謝。”
憨厚漢子呵呵笑起來。
他撤回了拍着中年男人肩膀的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面的銬子一陣鏗鏗直響,在陽光的照耀下發着刺眼的光。
“那商量個事,先替我把這個解了唄,我一個大男人帶個白金鐲子可不太方便。”
中年男人立刻掏鑰匙。
“好……好的。”
很快,銬子被解開。
憨厚漢子動了動手腕。
“謝了啊,兄弟。”
中年男人立刻挺直了背脊,一張臉憋得有些紅。#@$&
“您客氣了!”
剛才還在心底得意的許青彤看見這個狀況,立刻毛了。
“叔叔,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您把他放了,他可是……”
中年男人立刻嚴肅無比的打斷了許青彤的話,冷冷說道。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別人家裏來拆家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然後,他的眼底又閃過一絲絲的迷茫。
眼前這個憨厚漢子看起來是個非常隨和好相處的人,於是他試探着小心翼翼問道。
“您是來做什麼的?”
憨厚漢子笑着把耳朵上的煙拿下來,叼在嘴裏。
摸遍了自己的褲兜,只找出了一盒火柴,結果還是溼。
他問中年男人。
“有火嗎?”
“有的。”
中年男人立刻從制服口袋裏摸出了火機,替憨厚漢子點了煙。
憨厚漢子深深吸了一口煙,很是享受得笑了笑,眼角深深的皺紋更加凹陷了一些。
然後,他才回答了中年男人剛才問自己的問題。
“我真的就是單純來幫人搬家的,工資不高,就帶兄弟們一起出來賺個外快……”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身後十來個和自己穿着一樣的工人/大兄弟們。
這些人一致憨厚友好的笑容,衝着中年男人打招呼。
一個月工資還沒有達到納稅標準的中年男人石化當場。
脣角一抽一抽的,在心底默默的怒吼。
據他所知,他們部門似乎是工資最高規格的吧!!!
加上獎金,一年百萬隨隨隨便便的吧!
你逗我呢!
中年男人內心MMP,臉上卻只能一抽一抽的努力擠出笑容。
“玩笑了。”
他心底認定了,大概這幾位是來完成什麼自己不能知道的特殊祕密任務的。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接着,就見憨厚漢子衝着別墅裏,乖乖被兩個小同志一左一右夾着出來的許棠棠。
“看看,我們金主來了。”
轉眼間,許棠棠已經走近了。
她的手裏拿着一隻紫檀木的盒子,臉上是從容淡定的微笑。
只在看到了憨厚漢子嘴裏叼着的煙時,微微蹙眉。
“把煙掐了。”
憨厚漢子還想掙扎。
嘴裏死死叼着煙,和許棠棠說話。
“大小姐,就還剩大半支,不抽浪費。”
話音剛落,許堂堂已經伸手,拇指和食指在閃動着赤色火星的菸頭上一抿。
“扔了。”
看着自己嘴上叼着的煙已經滅了。
憨厚漢子無奈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拿下嘴上的菸頭,遠遠朝着垃圾桶裏一扔。
菸頭準確無比的掉進了垃圾桶裏。
一旁的中年男人已經看傻了。
這位竟然對着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姑娘這麼聽話,這小姑娘怕也是來歷不凡。
他想了想,立刻做出了最明智的決定。
“幾位有事先忙,咳咳,今天應該是個誤會,我先走了。”
許棠棠看看中年男人手上拿着的紙條,再看看他客氣的態度,抿脣一笑。
“就是你想的那樣,但是如果我發現,你把我們在這裏的消息說出去……”
中年男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您放心,你們做了什麼,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他把手上那張紙條撕得粉碎,當着許棠棠的面吞了下去。
邊上的許青彤幾乎看傻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她知道,自己報的警,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就這麼走了。
她幾步追上了那個中年男人,氣憤的質問。
“你們爲什麼就這麼走了?!我爸爸一年納那麼多稅,你們就是這麼尸位素餐的!?你們可是靠我們納的稅生活的,你們怎麼辦事的!”
那個中年男人回身,冷冷注視着許青彤。
態度都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憐香惜玉。
“這位小姐,看你這樣子應該已經成年了,你應該知道謊報警情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許青彤脣瓣顫了顫。
她怎麼都無法想象,許棠棠和那個看起來邋里邋遢的男人到底做了什麼!
她咬着牙質問。
“他們是不是賄賂你了!”
中年男人的最後一點好感終於消散了。
他冷冷注視着許青彤,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一字一句對許青彤說。
“這位小姐,污衊公務人員是可以入刑的,我看在你一個小姑娘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如果再管不住你自己的嘴巴,依例關你15天!”
眼睜睜看着中年男人逼近兩步,許青彤連連後退。
“不……不要……叔叔,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她說着說着,眼淚又涌了出來。
她上次就因爲許棠棠被關了進去,如果不是因爲爸爸把她保釋出來,後面有沒有任何確切證據,她恐怕已經不在這裏了。
她是真的害怕那黑漆漆臭烘烘的小屋子,和一羣人看起來又髒又噁心的下等人一起。
一分鐘,她都無法忍受。
中年男人看着許青彤哭,倒不至於真和她一個小姑娘計較。
“下次注意點……”
又好好教訓了幾句,中年男人這才留下哭哭啼啼的許青彤離開。
而那邊。
樓上的臥室也已經被許棠棠清空了一遍。
鄭美琴不顧自己腳上的傷,發了瘋的追出來,許國慶也臉色極其陰沉的走了出來。
她憤怒的望着已經坐上了卡車司機座的憨厚男人。
咬牙切齒質問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憨厚男人哈哈一笑,從窗戶裏遞出一根菸。
“我們真的就只是一羣蓋房子的農民工而已。”
許國慶斷然道。
“怎麼可能!”
區區一羣民工能讓市局的隊長鎩羽而歸,還露出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出面是覺得許青彤能夠處理好,卻沒想到……
憨厚漢子將手中的煙拋到了許國慶臉上。
“你不信就算了。”
對方沒接,他也不打算要這根菸的樣子,吹了一聲口哨,對着許棠棠揮揮手。
“大小姐,坐不下了,你打車吧,先走一步。”
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許棠棠早有防備,用袖子遮着臉,退後幾十步。
而毫無防備的徐國慶一家三口被濃濃黑煙噴了滿身滿臉。
跑的還在大喘氣的鄭美琴直接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起來。
許國慶眼底早已經沒了溫柔,完全不管她,徑直朝着許棠棠快步走去。
“許棠棠,今天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就這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