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棠棠神清氣爽的起牀。
下樓的時候墨寒硯已經在樓下吃早茶了。
而客廳裏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則新聞。
“宋氏集團和許氏集團將強強聯合,今日一早,宋氏集團準繼承人宋秦安和許氏集團二小姐宣佈婚訊,二人將於下月初訂婚,此次……”
許棠棠站在樓梯上看了一會兒。
而坐在餐桌前的墨寒硯忽然擡起頭,彷彿才看到了她一般,衝着她招招手。
“昨天累了一整個晚上,讓廚房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灌湯包。”
許棠棠看着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和自己說話的墨寒硯,她的脣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讓自己看到這個新聞,墨寒硯這狗就是故意的!
於是,她也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慢慢走下樓梯,坐到了墨寒硯的身邊。
餐桌前一片靜寂無聲。
墨寒硯悄悄望了一眼低頭吃早餐的許棠棠,輕輕挑了挑眉。
不哭不鬧?也沒有發瘋?她倒是按捺得住?還是說,真的不在意了?
過了一會兒,墨寒硯看許棠棠吃的差不多了。
這才掏出了一份大紅色的請柬,放在了桌子上,指尖輕輕一動,推到了許棠棠的面前。
“這是許家一大早送過來的請柬,邀請我們夫妻一起參加宋秦安和許青彤的訂婚晚宴。”
墨寒硯刻意將“夫妻”兩個字咬得極重。
許棠棠掃了一眼那份大紅請柬。
“我不去!”
她拿起那份請柬,就想扯碎了。
哼,宴無好宴,誰知道是不是鴻門宴。
可下一秒,她的手被墨寒硯緊緊攥住。
“不,你必須去!”
他堅定的看着許棠棠,從未用這種命令而冰冷的語氣和許棠棠說過話。
許棠棠皺了皺眉,心底又委屈又不爽。
她一巴掌拍開了墨寒硯的手,狠狠把扯開了一角的請帖扔在桌上。
“我說不去就不去,墨寒硯,你是不是大早上的找架吵!”
墨寒硯的臉色更加陰沉。
“許棠棠,宋秦安都已經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嗎?”
許棠棠不可置信得瞪視墨寒硯。
“墨寒硯,你是瘸,不是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那個人渣念念不忘了!”
墨寒硯口中嚐到了一點血腥的味道。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說。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是因爲許棠棠提自己的腿更憤怒,還是因爲許棠棠心裏仍舊還有宋秦安更憤怒一點!
許棠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人霍的站起。
“你有病就去看醫生,別沒事找我茬!”
她那天在噴水池都差點把宋秦安弄死了,這個人還是不信她。
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真的提着刀殺上宋家,見一個砍一個,見兩個砍一雙?
恐怕墨寒硯也只會以爲她愛而不得,化悲憤爲殺欲吧!
她轉身就想走,墨寒硯卻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去哪裏?”
“不要你管!”
“你早飯還沒吃完!”
許棠棠甩了幾次手都沒有掙脫墨寒硯的桎梏。
一生氣,低頭就狠狠在墨寒硯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墨寒硯一吃痛,不得不放手。
就見許棠棠紅着眼睛瞪着他。
“氣都氣飽了,吃個屁!”
墨寒硯在她身後怒吼。
“不準走!”
許棠棠理他個鬼,噠噠轉身上了樓。
在樓梯拐角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無辜看着她的小星宸。
許棠棠有些後悔了。
自己剛才和墨寒硯吵架的場景一定是被小星宸看見了。
不知道會不會對寶貝兒子產生什麼心裏陰影。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小星宸軟軟糯糯喊了一聲。
“媽咪。”
他張開了自己藕節似的小手臂。
許棠棠眼眶一紅,連忙抱住兒子。
“宸宸寶貝。”
抱着兒子進了兒童房,許棠棠把腦袋埋/進了小傢伙的頸窩裏蹭了蹭。
脖頸裏有些溼溼的。
小星宸擡起頭,小手手摸摸許棠棠的眼角。
“媽咪不哭,宸宸親親。”
說着,小傢伙湊過去,在許棠棠的臉上吧唧一口。
“撲哧。”
許棠棠看着小傢伙笨拙安慰她的樣子,心裏暖暖的。
她也湊過去,在小星宸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媽咪不哭,媽咪最喜歡宸宸了。”
小傢伙小臉蛋紅紅的,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宸宸也喜歡媽咪。”
忽然,小星宸一下子掙脫了許棠棠的懷抱。
轉身跑到了自己的牀邊,撅着小屁/股上半身幾乎鑽進牀底下。
不一會兒,他就從牀底下抱出來兩隻圓滾滾的荷蘭垂耳兔。
一隻全白,一隻全黑的。
他一條小胳膊摟着一個,搖搖晃晃又跑回到了許棠棠的面前。
把兩隻荷蘭垂耳兔放在了一個泡沫圓墊的兩端。
然後,小星宸從脖子上取出了一隻小哨子。
“啾——”
哨聲吹響。
兩隻荷蘭垂耳兔彷彿聽到了命令一樣,一蹦一跳的朝着對方跑去。
只見那隻白色垂耳兔先擡起小爪爪,piapia兩下搧在了黑色垂耳兔的腦袋上。
與此同時,小星宸竟然學着許棠棠的聲音開始趾高氣揚的說話。
“知道錯了嗎?知道錯了嗎?每天就知道惹我生氣,你說你還會幹點什麼!”
黑色垂耳兔兩爪抱頭,團成一團。
明明身形要比白色垂耳兔大一圈,可它就是一動不動,只抱頭捱揍。
小星宸就學着墨寒硯的聲音開始配音。
“啊,老婆別打了,好痛啊,老婆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白色垂耳兔直起上半身,兩隻小爪子左右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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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你還敢有下一次!”
黑色垂耳兔忽然前腿抱住了白色垂耳兔,白色垂耳兔趴在了黑色垂耳兔背上,咬它。
“老婆大人什麼都是對的!小的錯了。”
最終,白色垂耳兔後腿踹出一腳。
黑色垂耳兔翻了個身,四腳朝天。
甚至還吐出一小節粉色的小/舌/頭。
卒。
“哈哈哈哈哈哈……”
許棠棠笑的前仰後合,差點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這兩隻兔子神了。
更神的是,小星宸用稚/嫩的口氣模仿她和墨寒硯的聲音說話。
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這幾天被女管家帶着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電視劇,學了這些話。
許棠棠剛才面對墨寒硯時的憤怒頓時煙消雲散。
她捂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着蹲在地上摸摸兩隻兔子耳朵的小星宸,許棠棠實在是沒忍住。
她撲過去,在小傢伙的臉上重重吧唧了一口。
“媽咪的好大兒,你怎麼就這麼招人疼呢!媽咪愛死你了!”
小星宸嘿嘿傻笑。
主動又把自己的右臉湊過去,示意許棠棠右邊的小臉蛋也要親親。
“還有這邊。”
許棠棠又重重吧唧了一口。
“果然,老公都是擺設,再好也沒有自家親生的崽崽好。”
小星宸坐在許棠棠的懷裏,兩隻兔子在邊上的圓墊上重新黏黏糊糊的互相拱來拱去。
小星宸忽然眼前一亮,擡起頭對着許棠棠笑嘻嘻。
“媽咪,你渴了嗎?宸宸給你去榨橙汁。”
許棠棠鬆開他。
“好,宸宸真乖。”
小傢伙笑着啪嗒啪嗒出了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