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陰影覆蓋下來,遮住了灑落在許棠棠身上的陽光。
許棠棠嚇了一跳,下意識就關掉了自己和常甘行發消息的界面。
頭頂傳來了男人磁性喑啞的熟悉嗓音。
“在看什麼?”
許棠棠回頭,碰巧就對上了墨寒硯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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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衝着墨寒硯笑眯眯說道。
“沒什麼,一個朋友在跟我說昨天宋秦安和許青彤的訂婚宴上熱搜了。”
墨寒硯點點頭,倒也沒有再多問。
他只是對着許棠棠說道。
“許青彤和宋秦安現在都作爲嫌疑人在配合調查,短時間之內估計是出不來了,他們不會再打擾我們。”
許棠棠眨了眨眼睛,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嗯。”
墨寒硯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擦過許棠棠的脣瓣。
“你又在想什麼?”
許棠棠擡眸,有些不解。
“嗯?”
墨寒硯嘆了口氣。
“棠棠,我總覺得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他說着,從後面攬住了許棠棠將她完完整整抱在自己的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低聲說道。
“你明明離我那麼近,可我總覺得你離我那麼遠,你在想誰什麼從來不願意告訴我。”
明明宋秦安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可他卻莫名的覺得越來越恐慌。
許棠棠心軟了一方。
這樣的墨寒硯讓她覺得心疼,根本沒辦法生氣對方探究自己內心的祕密。
但是她不能告訴墨寒硯自己重生的事,也不能告訴墨寒硯自己在想蕭行衍的事,她只能握緊了墨寒硯的手,輕輕往後一靠,靠在了墨寒硯的懷裏,低聲說道。
“我在想昨天晚上在休息室裏看到的。”
許棠棠的脣色看起來有些白。
墨寒硯心疼的親了親她的脣瓣,低聲說。
“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如果害怕的話那就抱緊我。”
許棠棠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她緊緊/貼着墨寒硯,汲取墨寒硯身上熾/熱的溫度,察覺到自己的心奇異得開始跳的快了起來,如同小鹿亂撞。
她正要去探究原因,門外傳來了助理去而復返的敲門聲。
“總裁,十分鐘之後有個臨時董事會議需要您親自參加。”
墨寒硯抱着許棠棠,腦袋親暱蹭着她的脖頸,貪戀其中的溫度不願意離開。
許棠棠用手肘輕輕捅了捅他,低聲說道。
“叫你呢?”
墨寒硯低聲說。
“不想去。”
老男人撒起嬌來竟然讓許棠棠有些受不了。
她捏了捏墨寒硯的耳朵。
“快去,工作要緊,不然你公司的人都要傳我是那個讓總裁不肯工作的紅顏禍水了。”
墨寒硯低笑了一聲,在她淡粉色的脣瓣上又親了一口。
“我家底厚,禍得起。”
許棠棠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這隻大狗狗一樣黏着自己的男人推開,沒好氣的說。
“快去快去,煩死你了,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裏帶着幾分撒嬌的味道,就像是感情頗好的老夫老妻。
但是墨寒硯感覺到了。
他心滿意足得笑起來,終於是肯離開了許棠棠。
“我很快就回來,你一個人乖乖呆在這裏,有什麼想要的就找祕書,不用跟他們客氣。”
許棠棠衝着墨寒硯笑起來。
“好。”
她目送墨寒硯離開,剛剛想要躺下,卻聽見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了。
因爲辦公室電話一般是內線,都是公事,許棠棠作爲家屬從來不過問墨寒硯工作上的事情,於是就沒有接。
畢竟如果真的有急事,祕書會去會議室找墨寒硯。
可辦公司裏的電話響了一輪接着一輪,最後響的許棠棠都快煩了。
她只好接起了電話。
“喂,這裏是總裁辦公室,什麼事?”
電話那頭顯然沒反應過來爲什麼接電話的會是一個女人,畢竟沒有墨寒硯的同意,祕書都不能隨便進總裁辦公室。
但她還是說道。
“是柴祕嗎?總裁在嗎?”
許棠棠看了看空蕩蕩的辦公室,只回答了後半句話。
“總裁開會去了,大概1個小時之後就能回來。”
電話那邊於是說道。
“這裏是特助辦公室,剛才查理幼兒園的園長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墨星宸在幼兒園裏打架了,幼兒園那邊讓叫家長,柴祕你等總裁開完會和他說一聲。”
許棠棠滿頭問號。
什麼情況,什麼幼兒園?????
她兒子不是在家裏好好呆着,看巴西龜孵蛋嗎?
怎麼會突然跑去幼兒園打架了?
許棠棠第一個反應就是詐騙電話,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
首先爲什麼詐騙電話會打到墨寒硯的特助那裏去,而且還能直接說出墨星宸的名字。
其次是今天早上墨寒硯極其反常的態度,非要拖着她來公司。
許棠棠現在不禁懷疑,小星宸真的還在家裏嗎?
她想了想,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能麻煩給我一下查理幼兒園的電話嗎?我想確認一下再報告給總裁。”
那邊想了一下,覺得這種事謹慎一點沒錯,畢竟現在這麼多騙子。
“你記一下,198XXXXX……”
許棠棠記好了號碼,掛了電話之後很快又給幼兒園那邊打了電話。
再三確認了容貌和穿着之後,許棠棠最後甚至加了園長的好友讓對方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裏,小星宸和一個高個兒的男孩子站在一起。
兩個人小傢伙身上都帶着傷,那個男孩子臉上貼着一個創口貼,刺蝟頭,眸光銳利,顯得那張本來極其好看的臉上多了幾分邪佞之氣,他一臉不服氣的雙手環胸,一看就是個刺頭。
而自家兒子這是一如既往的小哭包一個,臉上帶着淤青,眼淚泡泡掛着,可憐巴巴的樣子讓許棠棠心疼。
事到如今她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隨手扯了一張紙,許棠棠刷刷寫下力透紙背的幾個字。
“墨寒硯你完了!!!!”
銳利的筆鋒甚至刺破白紙,在桌面上落下幾道深深的痕跡。
寫完這句話,她扔下紙筆打了個車朝着幼兒園趕去。
媽/的,敢欺負她兒子,反了天了!
許棠棠本以爲是那個高個子的男孩子欺負自家寶貝兒子,然而一到了幼兒園,進了園長辦公室才看見偌大的辦公室裏擠滿了人。
好幾個家長抱着自家兒子在辦公室裏衝着兩個孩子破口大罵。
那個刺頭高個兒小男孩張開雙臂把自家寶貝兒子護在背後,一雙銳利的眼睛冷冷望着那些衝着他噴口水的家長。
“都是我動的手,不關宸宸的事!”
一個穿金戴銀拎着愛馬仕貴婦包包的女人一臉頤指氣使。
“笑話,你一個能打這裏幾個大班的孩子?肯定是你們都動手了!”
另外一個女人也順勢罵道。
“我告訴你們兩個小畜生一個都別想跑,我今天不把這件事追究到底,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許棠棠這輩子最聽不得人罵自己兒子。
她瞬間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