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議室裏。
許國慶的輪椅被安放在了會議室的最上首,他的身邊是西裝革履,一臉春風得意的劉董事。
劉董事的目光在大會議室裏逡巡了一遍,甚爲滿意。
許棠棠已經失蹤很多天了,正是他們奪回大權的好機會。
更何況許國慶已經醒了。
兩個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抹得意。
今天真是十分順利。
上杉清秀已經被他們找人拖住了,就連林董事這邊也已經妥善安排好了。
不過,許國慶顯然比劉董事更加了解自己的這個女兒一些。
他湊近了劉董事的耳邊,低聲問了一句。
“事情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劉董事自信滿滿的衝着許國慶一笑。
“儘管放心,大會議室的門已經鎖了,門外頭我安排了十幾個保鏢,都是我從國外請過來的僱傭兵,一個個可都是見過血的。”
劉董事的眼底閃過一抹冷冽的寒意。
他把手在頸上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只要你捨得女兒,許棠棠今天就是掛在這裏都沒什麼問題!”
許國慶立刻擺了擺手,做出一副聽不得血腥的樣子。
“別說了,別說了,到底是已經嫁人了,心不在我這兒了也正常,畢竟是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她到底還是我女兒啊。”
劉董事聞言冷冷嗤笑一聲。
“那丫頭都做出這樣綁架親妹妹,逼的父親和繼母離婚的醜事來了,你還幫着她說話,你也太好脾氣了!如果換了是我女兒,早就已經被我打斷腿了!”
許國慶湊近劉董事的耳邊,把聲音壓得更低。
“多多少少要看在三爺的面子上,教訓教訓就好了,別真的把人弄死了,最好讓她讓在醫院裏再也不能作妖了!”
劉董事心底冷笑。
【他就知道,這個徐國慶哪有那麼好的性子,否則的話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位了!】
他心裏也是有些怵墨寒硯的,於是點點頭。
“行!我吩咐下去,知道你心疼女兒!”
他說着,笑着拍了拍許國慶的肩膀,低聲說道。
“你啊,就是太寵孩子了,這才會讓他們變成現在這樣囂張的樣子,你還是要拿出作爲父親的威嚴來!”
許國慶笑着和劉董事說了幾句客氣話。
實際上彼此是怎麼個玩樣兒,彼此心底都是最清楚的,但是非要在面子上來回幾下。
終於,兩人低聲談妥了,劉董事這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裝,輕咳一聲站起來。
“諸位,今天我將各位請到這裏來,是受了許氏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許國慶先生的委託。”
“首先,在這裏我要恭喜許董已經從長達數月的昏睡之中醒了過來,如今已經能夠出院參加董事會了。”
一羣董事們面面相覷,有些人交頭接耳的低聲私語。
不少人都在懷疑許國慶到底是不是真的昏迷了這麼久,實際上是一直被許棠棠囚禁在醫院裏?
啪啪啪。
劉董事的鼓掌聲最先響起。
其餘的人雖然心懷疑慮,但是在劉董事的鼓動之下還是拍起了手掌。
現場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雖然都是客氣客氣,但是到底還是給了許國慶和劉董事面子的。
唯獨投資公司的那幾個負責人。
只見壹方投資的負責人站了起來,冷冷開口質問道。
“請問許董和劉董,今天既然是開董事會,爲什麼作爲董事長的許棠棠許大小姐沒有到場?”
壹方投資一開口,其餘幾個投資公司的負責人也紛紛開口詢問。
“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許大小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場董事會既然沒有許大小姐參加,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參見了!”
“……”
說着,幾個投資公司的負責人都準備站起來離開。
劉董事見狀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他考慮很多情況。
比如說董事會現場有人提出異議。
他自認爲已經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並且都安排妥當了,卻沒想到最先跳出來的反對的不是林董事和林董事一方的老派,而竟然會是作爲中立的投資公司。
他暗暗磨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向來不問世事,只拿分紅的投資公司怎麼會突然跳出來和自己做對了!難道是上杉清秀做了什麼?!】
劉董事心底暗暗問候了上杉清秀那個假洋鬼子全家老小一百遍。
而後才按下了心底的鬱悶,勉強露出了一抹客氣的笑容,對着投資公司的幾位負責人說道。
“諸位稍安勿躁,其實並不是我們對許棠棠許大小姐做了什麼,實際上許棠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在公司了,我們今天召開董事會就是想要說一說這件事情!”
卻不想,劉董事的話音剛落,只聽見一聲巨響。
“砰!”
大會議室價值百萬的紅木大門就這麼轟然倒塌。
倒下的紅木大門緩緩砸下,嚇得幾個坐在門口的董事紛紛尖叫着逃開。
轟!
紅木大門砸在地上,將花崗岩的地磚砸出幾道裂縫。
薄薄的煙塵升騰而起,站在門口的許棠棠。
“很抱歉,我消失了一個多月,但是聽說今天要召開董事會,還是緊趕慢趕的趕回來了。”
她帶着淡妝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清豔而又卓絕。
許棠棠微微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錶。
“開會時間是下午兩點半,現在是帝都時間2點29分37秒,看來我來得正好,並沒有遲到。”
在場所有的人都沉默着用錯愕的目光看着一身職業裝的許棠棠。
許棠棠的臉上帶着溫婉的笑容,綰起在腦後微卷長髮絲毫不亂。
如果不是她的背後躺着一羣蜷縮着哀嚎的僱傭兵的話,所有人都會相信眼前的許棠棠就是一個柔弱可欺的嬌小姐。
不少人默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紅木大門,一股涼意從後腳跟一直竄上後腦勺。
別的不說,如果今天許棠棠真的被劉董事和許董事長聯合一起拉下馬了。
在座的所有人會不會成爲許棠棠的復仇對象,然後不知道那天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裏?
一想到這種可能,在場的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實在是太可怕了。
最先有反應的還是壹方投資的那位顧總。
他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細邊眼鏡,笑容滿面的朝着許棠棠說道。
“董事長您來的正是時候,沒有遲到,我們都在等您。”
許棠棠擡頭,對着投資公司的那羣負責人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收,冷銳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最終涼涼落在了劉董事和許國慶的身上。
“既然我沒有遲到,那我倒是想要問問看,爲什麼大會議室的門被鎖了,而且門口還給我安排了十來個歐洲僱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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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棠的一雙貓瞳像是帶着刀子,似笑非笑的鎖在劉董事的身上。
“這樣的架勢就是用來綁架首富家的兒子也夠了吧!劉董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