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關心地問道。
“夫人,您感冒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動手把車裏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
許棠棠扯了兩張紙,擤了擤鼻子,甕聲甕氣說道。
“沒感冒。”
說着,她脣角翹起,淡淡笑道。
“大概是有人想我了。”
司機聽到這話,也是忍不住笑了。
“夫人和先生的感情真好。”
倏然不知道危險即將要逼近的許棠棠笑容裏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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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畢竟我們倆是天生一對,上輩子註定是要永遠在一起的!”
司機從後視鏡裏,羨慕得看着許棠棠。
“我兒子將來要是能夠找到有夫人一半優秀的媳婦,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許棠棠被誇得心情很好,一路上朝着局子去的路上都在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她聽的多,司機說的多。
不得不說,司機的話癆屬性是一種本能。
許棠棠到最後差點就被聊得睡着了,腦袋一頓一頓的,直到看到了出現在視線內的建築。
車子剛剛停穩。
許棠棠沒想到出來接自己的會是閆隊。
她推開車門下車,衝着閆隊打了個招呼。
“閆隊。”
閆隊衝着許棠棠點了點頭,嚴肅的臉上露出一點些微的笑容,雖然生在他那張一向來嚴肅的臉上十分不和諧。
“傅總讓我親自過來接你,怕你又被人欺負了。”
許棠棠明白對方這是想要對着自己表示友好,只不過因爲一直以來都是板着臉的,所以五官顯得有些扭曲。
她報以微笑。
“多謝了。”
閆隊搖了搖頭,有幾分抱歉的說。
“不用抱歉,是我沒有處理好,現在有人舉報你未經允許擅自闖入案發現場,私自觸碰證據,所以需要你留下來做個較長的筆錄。”
許棠棠嗤笑了一聲,對着閆隊說。
“雖說投訴人的姓名和資料是需要保密的,但是這一次保密和不保密也沒有什麼區別了,一秒鐘內我猜不出來是誰,估計就要對我的智商重新測試了。”
閆隊脣角抽了抽。
對於這件事情弄成這樣他也是有些生氣,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同事,閆隊也不太好當着許棠棠的面直接說葉云然的不好。
他只能隱晦的說。
“葉科的脾氣比較衝,又有些護短,讓你受委屈了。”
他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衝着許棠棠說道。
“不如這樣,我請你吃個飯,好好向你道個歉。”
許棠棠笑了笑,大方的一擺手。
“算了,又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是她的什麼人,需要上趕着幫人背鍋嗎?更何況,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讓人欺負的人,她脾氣衝,我的脾氣也不見得好,我可不會隨隨便便就讓自己受不明不白的委屈。”
閆隊訕笑。
“外面太陽大,先進去吧,你們女孩子不是最怕被曬的嗎?”
這位墨太太聽說是被墨寒硯捧在掌心裏當個寶貝的,看着她這樣子也不是個善茬。
他有一種預感,葉云然怕是要遇到大/麻煩。
許棠棠一回頭,司機已經準備好了一把大傘,撐起在了許棠棠的頭頂。
看着傘柄上的賓利標誌,閆隊眼角跳了跳。
他忍不住想,幸好許棠棠沒讓他請客吃飯,否則按照這個祖宗的標準他半年的工資夠不夠她吃一頓的都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許棠棠忽然朝前快走了幾步,和閆隊並肩而走。
大黑傘投下的陰影正好罩住了閆隊的影子。
閆隊轉頭看向了許棠棠,目光裏帶着疑惑。
“什麼事?”
許棠棠衝着閆隊燦爛一笑,閆隊剛才不是覺得對不起我嗎?
閆隊“嗯”了一聲。
“請你吃飯可以,不過說好了,我工資有限只能請得起大排檔。”
許棠棠擺了擺手,笑容燦若春花。
“不是這個事,只是單純想請閆隊長幫個小忙,那我們就當是互不相欠了。”
閆隊更加疑惑,幾乎就要以爲許棠棠這是想要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你先說什麼事情,我再決定答不答應你!”
許棠棠訕笑一聲。
“您放心,真的只是一個小忙而已。”
閆隊仍舊是保持警惕。
“你先說!”
許棠棠嘆了口氣,踮起腳尖湊近了閆隊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
一分鐘之後,閆隊和司機扶着一個人急匆匆進了辦公室。
“快快快,讓她先坐下。”
一整個辦公室的人瞪着眼睛看着一向來嚴肅刻板的閆隊架着一個人風風火火得衝/進了辦公室,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椅子上,轉頭就吩咐手下的實習生。
“去給許小姐倒杯熱水,許小姐中暑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全都無語。
“……”
閆隊果然是直男中的戰鬥機!
終於,實習生端上來一杯熱水之後,躊躇得對着閆隊說道。
“閆隊,中暑了要喝藿香正氣水,多喝熱水沒什麼用。”
閆隊彷彿才醒悟過來。
他“哦”了一聲,然後一雙虎目直勾勾瞪着實習生,沒好氣的怒道。
“那你趕緊去買啊,看着我幹什麼!”
實習生如夢初醒,趕緊逃也似的跑了。
閆隊手下的副隊拍了拍腦門,這才說道。
“閆隊啊,藿香正氣水咱們隊裏的常備藥,架子上就有。”
閆隊怔愣片刻,又衝着手下的副隊低吼。
“那你不早說!剛才擱這兒半天你看戲呢!”
副隊撓了撓頭,衝着閆隊咧嘴一笑。
“這不是一下子忘記了嗎?”
他拿着藿香正氣水給許棠棠喝了。
昏迷之中的許棠棠終於是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一雙漆黑的貓瞳裏醞釀着淡淡的水光,虛弱的嚶/嚀了一聲掙扎着想要坐起來,但是身上實在是沒力氣,只能重新倒了回去。
司機立刻攔住了許棠棠。
“夫人,您不要亂動,靠着歇會兒,您中暑了要好好休息。”
許棠棠虛弱的靠在了椅背上,氣若游絲得看着閆隊,聲音發飄。
“閆隊,不好意思啊,我暫時恐怕是沒辦法進行審訊了,我現在頭疼,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連說話都困難,我好難受。”
說着說着,許棠棠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低低得哭腔。
閆隊匆忙阻止了許棠棠,低聲寬慰道。
“沒關係,你不用在意這些,我們都是有人道主義精神的,別說你還不是罪犯,你就算是罪犯,我們也要在罪犯身體健康、可以正常審訊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審訊。”
許棠棠點點頭。
“那我歇會兒,等到好點了我就參加審訊,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
一旁的副隊嘖嘖了兩聲,忍不住誇讚道。
“這墨太太不但沒有架子,而且還這麼配合我們的工作,要換了別的富豪,這個時候恐怕整個局子都要跟着鬧翻天了,哪裏有那麼好說話的。”
不少人都是跟着點頭,對許棠棠的感官立刻好了不少。
有人甚至拿出了自己囤的金銀花露遞給了許棠棠。
“墨太太,這是金銀花露,解暑清火的,而且味道比藿香正氣水好,你嚐嚐看。”
許棠棠一一對着這些人道謝。
卻在這時候,乍然聽見“砰”的一聲。
刑偵辦公室的門被人重重推開。
門口站着一個怒氣衝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