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棠窩在了墨寒硯的懷裏,兩個人一前一後躺在了偌大的圓形浴缸裏。
熱水的溫度蒸的她瓷白的臉一片通紅。
許棠棠的心情好了不少,重重籲出一口氣,靠在墨寒硯堅硬的胸膛上,很舒服。
墨寒硯的酒氣被熱水一蒸,終於也是漸漸恢復了一點神智。
墨寒硯捂着自己微微有些抽疼的額頭,回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底惴惴不安。
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竟然在廚房裏強制……
還撒嬌要親親抱抱……
喝完了蜂蜜/水還讓許棠棠舔他……
還差點把許棠棠給摔了。
棠棠會打死他的吧!
墨寒硯使勁捂臉,低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胸/口小腦袋一頓一頓的許棠棠,心想着。
還是不要讓許棠棠知道自己已經醒了吧。
墨寒硯正這麼想着,許棠棠溼漉漉的手就摸到了他的臉上,聲音無比溫柔繾綣。#@$&
“怎麼了?頭疼了嗎?”
墨寒硯嚇得一個激靈,身上的肌肉都不由得繃緊了。
他趕緊/貼着許棠棠的掌心,學着小星宸平時經常做的樣子蹭了蹭。
“想老婆,貼貼。”
許棠棠原本半闔着的眼睛緩緩睜開,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有些不對勁。
她收回了摸着墨寒硯的臉。
忽然,她捂着自己的胃,低低呻/吟了一聲,小小的身體蜷縮起來,眉頭緊擰。
“嗯——”
墨寒硯一着急,立刻抱住了就要滑水裏的許棠棠,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胃部,焦急地問道。
“又胃疼了?一定是今天晚上沒有好好吃飯,老公給你揉揉。”
墨寒硯的手在許棠棠的胃部輕輕/揉了幾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來,對上了許棠棠一雙漆黑的燃燒怒火的眼眸。
“棠……棠棠……”
許棠棠衝着墨寒硯露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容,聲音也甜膩膩的,只是那咬牙切齒的味道墨寒硯聽得清清楚楚。
“墨寒硯,你醒了!”
墨寒硯露出一抹笑容,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小心翼翼得說道。
“寶寶,你還胃疼嗎?我給你揉揉。”
許棠棠一把揪住了墨寒硯的耳朵,一字一句得衝着墨寒硯的耳朵怒吼道。
“墨寒硯,你今天死定了,躲什麼,給我過來捱打!”
嘩啦啦的水聲在浴室裏此起彼伏的響起。
墨寒硯的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
“哎哎,老婆,這裏不能打!”
“啊,老婆要被你揪掉了,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就要沒了!”
“沒了老孃就換一個!過來!捱打!”
“……”
……
折騰到了後半夜,墨寒硯頂着被許棠棠撓破了的俊臉,抱着已經犯困的許棠棠回到了牀上。
自己又轉頭去浴室裏清理。
等他回來的時候,許棠棠已經把自己埋/進了鬆鬆軟軟的被子裏,一張小臉睡得紅撲撲的,頭髮微微有些亂,那樣子看起來又軟又可愛,就像是一隻軟乎乎的小貓咪,睡得十分可愛。
墨寒硯的心軟了不少。
伸手摸了摸許棠棠軟乎乎的頭髮。
這一點小星宸真的很像他媽咪,頭髮都是那麼軟乎乎的。
許棠棠的頭髮還溼漉漉的,放在牀頭櫃上的吹風機也是一動沒動。
墨寒硯輕輕嘆了口氣,坐在了牀頭把埋/進被子裏的許棠棠從被子裏挖了出來。
“寶寶,把頭髮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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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棠死死扒拉着被子,不肯鬆開,嚶嚶嗚嗚的不肯讓墨寒硯抱着。
墨寒硯只好用被子裹着她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懷裏。
許棠棠還在他懷裏一個勁兒的扭來扭去,不肯讓墨寒硯給她吹頭髮,低聲呢喃着。
“走開,我要睡覺,嗚嗚嗚……”
墨寒硯重重在許棠棠的尾椎拍了一下。
許棠棠嗚咽了一聲,在他的懷裏拱來拱去。
墨寒硯揉了揉她的尾椎,低聲哄她。
“不哭了,你睡你的,我給你吹。”
許棠棠閉着眼睛不說話了,也不亂動了。
墨寒硯插上了吹風機,打開了吹風機。
呼呼呼的一陣聲音裏,溫熱的風吹在了許棠棠的腦袋上,她眯着眼,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墨寒硯的懷抱裏。
伺候完了這隻矜貴嬌軟的小貓咪,墨寒硯才抱着她躺了下來。
許棠棠已經睡着了,墨寒硯湊過去,在許棠棠的額頭上吻了吻,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寶寶,我想做手術了。”
許棠棠的耳朵尖輕輕動了動,忽然就睜開了眼睛,一雙黑漆漆的貓瞳在黑暗之中盯着墨寒硯。
“你說什麼?”
她緊緊揪着墨寒硯的真絲睡衣,幾乎就要爬到墨寒硯身上。
墨寒硯無奈苦笑了一聲,對着許棠棠說道。
“我說我想做手術了。”
許棠棠激動。
“真的嗎!”
她眼睛裏晃動着璀璨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看着墨寒硯。
墨寒硯對上了許棠棠的目光,心砰砰的一陣快跳。
他忍不住摸了摸許棠棠的臉,低聲說道。
“是的,寶寶,我願意爲了你去試一試。”
許棠棠尖叫一聲猛地抱住了墨寒硯。
……
第二天一大早,許棠棠剛剛睡醒,就把墨寒硯拖了起來。
等兩人到了醫院的時候,墨寒硯還在打哈欠,他坐着等待進一步的檢查,無奈得對着許棠棠說道。
“寶寶,要不要那麼着急?”
許棠棠堅定地說道。
“當然需要那麼着急,你脊椎裏嵌進去的彈片當然是越早越好,早一天拿出來你就早一天免受那種痛苦。”
墨寒硯輕輕嘆了口氣,握住了許棠棠的手,問道。
“寶寶,你就那麼確定手術能夠成功?”
當年檢查的時候,醫生說了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手術成功的可能性,而多了這麼多年,這些彈片嵌得更深,危險性就更大,手術失敗率只有百分之十不到,死亡率也上漲到了百分之五十。
墨寒硯很擔心,擔心自己從今往後再也不能繼續陪伴着許棠棠。
現在這樣他雖然痛苦,但是至少能夠一直一直到陪伴着許棠棠,只要能這樣一直下去,他甘之如飴。
許棠棠蹲在了他的腳邊,握住了墨寒硯的雙手,仰頭堅定地看着墨寒硯,一字一句的對着他說道。
“墨寒硯,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手術就一定會成功,我已經打電話請來了最好的兩個醫生和我一起做手術,我可以保證,你絕對絕對不會有事的!”
墨寒硯垂眸,望着許棠棠溫柔的瞳孔,終於是點了點頭。
很快,墨寒硯就被送進了檢查室。
經過整整一天的檢查之後,四枚彈片的位置都被確定了。
這時候,手下的助手對着她說道。
“許醫生,王醫生和龍醫生都已經接到了,再過兩分鐘就到醫院樓下了。”
許棠棠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片子,帶着自己的醫療組快步朝着樓下走去。
他們剛剛到了門口的時候,就有一輛紅旗停在了醫院大門口,從上面下來了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許棠棠上前,甜甜得叫了一聲。
“二位師兄好!”
兩個老人精神矍鑠,仙風道骨,一看見許棠棠臉上都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棠棠啊,你終於是肯來找師兄了,當年師父吩咐我們要隨時等着你的電話,如果你有需要的話要第一時間過來幫你,我和你幾個師兄等這個電話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一直都沒有等到,沒想到你竟然同時給我和你龍師兄都打了電話。”
許棠棠吐了吐舌/頭/。
“讓兩位師兄千里迢迢趕過來實在是不不好意思,但是小師妹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兩位是世界上最好的外科醫生,小師妹這一次會不會守寡就看你們了。”
聞言,許棠棠的兩個師兄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