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從書本里擡起頭:
“前幾天他在我們學校班級門口坐着旁聽來着,在五年級門口坐到前天,昨天就再也沒去。”
南柳是個聰明的,剛上學半個月就連跳兩個班,此時她身在三年級眼前卻正在看四年級的書。
冷暖看南柳這股衝勁估計下個月就能跳到五年級,而且聽南柳這語氣葉南槐也是積極的吸取知識。
傍晚時葉南槐才撐着雙柺滿頭大汗的回家。
從昨天開始,他便去了離西溝村最近的小莊鎮初中旁聽。
因爲小莊鎮路程遠再加上他傷了腿,所以來回就得兩個多小時,爲了省點力氣他中午乾脆不回去了。
反正他現在跟個廢人似的啥也幹不了,不如趁養傷的時候多學點知識。
……
日子很快就到了三月底。
進入水田育秧的季節,爲了稻田養魚,冷暖每天帶着一羣村民去水田裏幹活。
豆腐廠更是忙的熱火朝天。
此時最悲催的就是老葉家和宋珍珍。
又到了生產隊上工的時節,老葉家上次去冷家鬧了一通不但沒把人揪回來還打了260塊的欠條,葉老頭越想越氣,這幾天還真氣病了。
無奈之下葉家讓葉南榆和葉青天去生產隊上工,剛乾了一天活回來後,父女便就各回各屋和沒骨子似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了。
家裏的活就落到葉老婆子一人身上,葉老婆子一邊幹活一邊叫罵。
而宋珍珍此時更是苦逼,上次給家裏拍電報要500塊錢,可等了好些天宋家只給她匯來100塊錢,信裏還盯着問她爲啥一下要那麼多錢?
宋家也挺無奈,前些日子剛給她匯了200塊,不到一個月又要500塊,他們就算砸鍋賣錢也吃不住女兒這麼要錢啊!
100塊錢拿到手還沒等捂熱着東溝村苗偉一家就來討走了。
自己身無分文,掛面雞蛋吃完後她這幾天都淪落到吃玉米窩頭了。
宋珍珍一邊啃着窩頭一邊掉眼淚,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還得去生產隊上工。
之前她的工都是葉南槐幹了,現在葉南槐腿沒好上不了工,葉家也不像從前一樣願意幫她,她每天得和那羣泥腿子一起挽起褲子下水田插秧,這幾天她嬌嫩的臉都被曬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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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起在水田,冷暖卻只是在水田上指導,還帶着她見都沒見過的特別好看的遮陽帽。
冷暖那臉不但沒曬黑還越來越白嫩了。
看着自已頻頻下降的系統積分,宋珍珍心裏焦急起來,李景然到底啥時候能才來西溝村啊?
所有人都忙碌着,只有葉南槐是衆人眼裏的另類,時間一久:廢物,軟飯男這類話語在背後也就有偷偷傳開了。
葉南槐脖子上挎個布兜子,裏面裝着厚重的字典和冷暖辦公桌上幾本厚厚的書,每天早出晚歸。
白天去小莊鎮初中旁聽,一早一晚給一大家子做飯,早上出門前還要清理冷暖的臥室和辦公室。
晚上回到家吃完飯後還要給那位祖宗按摩,睡前還得洗他們一家三口的衣服。
這日,他在初二的班門外聽完課後撐着柺杖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汗流夾背的回到家。
一進院裏,栓柱就頻頻朝葉南槐使眼色。
四奎忍不住來到葉南槐面前,小聲說道:
“南槐哥,你慘了……”
葉南槐抹了把臉上的汗:
“咋了?”
四奎看了看主屋,再次小聲勸道:
“你還是趕快進去想想咋和嫂子解釋吧?”
一聽到冷暖在,葉南槐掛在脖子上的布兜子都沒顧上往下拿,緊忙撐着拐進了冷暖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看到冷暖的身影,葉南槐馬上賠笑:
“今天回來這麼早?我馬上去做飯。”
冷暖在辦公桌後擡起頭來,看着最近越來越乖順的葉南槐,隨手甩過去兩個信封。
“等等,你的信!”
葉南槐一陣好奇,誰會給他來信啊?
來到辦公桌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兩封信。
一封是石西來的,一封是京城來的?
冷暖盯着葉南槐也有些意外的眸子,上揚着紅脣嘲諷道:
“葉南槐,你可以啊!去石西下幾天煤窯都能勾搭上京城的姑娘!”
葉南槐看了眼肆意的坐在眼前的女人,沒好氣的回了句:
“別有的沒的瞎胡說。”
他一邊說,一邊拆開石西的來信,只有薄薄的一張信紙,上面卻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南槐同志,自礦山救我性命後已是兩月有餘,我因那日身體不適故沒能送恩人返鄉,後經友人打聽才知恩人家庭住址,故寫此信表達我對恩人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字裏行間全是對葉南槐恩救之恩的深深感激。
此人在信裏還留下他詳細的家庭住址還有姓名以及工作職位。
落款:石西省省委書記齊書業。
葉南槐這才知道,原來那天他從礦井裏救出的那個上年紀的人竟然是石西省書記!
看完第一封信,葉南槐把信收好放進脖子上挎着的布兜子裏。
然後這才看向第二封信,只見信封上字錯娟秀,工工整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字體。
葉南槐忍不住看了冷暖一眼,只見冷暖只是擒着冷笑盯着他。
他也很好奇,怎麼會有女孩子給他寫信?怕不是郵奇錯了吧?更何況是京城的來信!
葉南槐想着,撕開了信封,信封剛一打開,一張照片瞬間飄落下來。
他低頭一看,只見照片裏的女子笑靨如花,一身華麗的洋裙盡顯高雅時尚。
劉小輝?
怎麼是她?
那個在石西煤礦上他躲還躲不開的預算員劉小輝。
他緊張的看了眼冷暖,發現冷暖還是剛剛那幅冷笑的表情,他這才彎下腰揀起地上的照片。
把照片裝進兜裏,他轉身就要離開,冷暖的話忽然從背後傳來:
“葉南槐,我讓你走了嗎?”
剛轉過身去的葉南槐瞬間聽話的又轉過身來。
“你心虛啥呢?就站這把內容念出來,我看看是哪個瞎了眼的姑娘戀慕你了,我得告訴她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心裏只有宋珍珍,好叫她死了這條心。”
葉南槐再次被冷暖損的無地自容,但還是抽出信紙打開,可他看完信上的內容後瞬間漲紅了臉。
“念!”
冷暖的命令傳來,聞言,葉南槐的臉更紅了。
滿滿當當四頁信紙,字裏行間全是一個女孩子對他的相思之苦,這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