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嘲弄 好不好玩

發佈時間: 2025-01-05 10: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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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了防止歐允棠逃走,秦嵐和歐鑄合力,把歐允棠裝麻袋裏吊在房樑上。

 歐允棠很後悔。

 她後悔剛才自己心軟,爲什麼沒有一刀砍了歐鑄和秦嵐。

 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忍受這份侮辱。

 歐允棠使勁掙扎,可是那繩子捆得太緊,她動彈不得。

 夜幕降臨,歐允棠肚子咕咕直叫。

 歐允梅啃着個饅頭進來,扯掉歐允棠嘴裏的臭襪子問:“喂,歐允棠,你餓了吧?”

 “你還不知道吧。我媽媽和大伯父又去聯繫人了,這次要把你賣到更遠的地方去。”

 “呵呵,怕不怕?”

 歐允棠怒目而視。

 歐允梅扯了扯繩子,突然逼近歐允棠:“那個開車的,就是你的姘頭吧?”

 “那些錢和那塊手錶,是不是他給你的?”

 “歐允棠,只要你同意,把這門親事讓給我,我就放你逃走。還會給你兩塊錢,給你當路費。”

 她掏出來兩張一塊的毛票,在歐允棠眼前晃了晃。

 “看,我有錢。”

 歐允棠轉了轉眼珠子。

 這個蠢貨,不利用還真是虧大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是,他是個農場的隊長,一個月工資五十塊。每年還有津貼。逢年過節還有米面糧油。”

 “你眼紅了?”

 “你想要?”

 歐允梅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啥?隊長?一個月有五十塊錢?”

 “還有津貼?還有米面糧油?”

 歐允棠接着說:“如果你嫁給他,別說一雙皮鞋了,就是每天都買一雙新皮鞋都不成問題。”

 “你可以吃香喝辣,不用下地幹活。”

 “用美加淨、雪花膏。”

 “燙頭髮、穿高跟鞋。”

 “歐允梅,你想想,要不要嫁給他?”

 歐允梅連連點頭:“好,好,當然要嫁。”

 歐允棠冷笑一聲,眼裏都是嘲弄:“呸,那麼好的男人,我爲什麼要給你?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是個蠢貨?”

 “你和你那個媽一樣,都是蠢貨。”

 歐允梅大怒,扔掉饅頭,扇了歐允棠一巴掌:“賤貨,敢耍我?”

 她連着踢了歐允棠兩腳:“你以爲你有什麼好下場。呵呵,大伯親自去找人了,這次,你跑不掉了。”

 她劈頭蓋臉毆打歐允棠。

 歐允棠被打得滿口是血,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歐允梅迅速解開麻袋,解開歐允棠身上的繩子,脫掉她的上衣和褲子。

 她早就想要這套衣服了。

 反正媽和大伯要把歐允棠賣掉,她要趁着這個機會把這套衣裳弄到手。

 明天在村子裏走一圈,鐵定讓那幫小姐妹眼紅。

 歐允棠等的就是此刻。

 她悄悄睜開眼,看到歐允梅彎腰套上那條褲子。

 歐允棠摸出來半塊磚頭,奮力砸在歐允梅頭上。

 歐允梅頓時倒在地上。

 歐允棠褲子穿好,隨後把歐允梅塞到麻袋裏面,捆好,堆在角落裏面。

 她自己則藏在旁邊的乾草堆裏面,靜靜等待。

 她現在根本出不去,因爲大門一定被鎖死,秦嵐也一定會守在大門外,防止自己偷跑。

 她很餓,撿起來地上的那半塊饅頭,吃掉。

 等有體力了,她才能逃走。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來。

 廂房的門“吱呀”開了。

 秦嵐說:“人家給多少錢?”

 歐鑄低聲說:“200。”

 他又說:“趕緊。現在風聲很緊,公安局查得嚴。”

 “送到哪兒去?”

 “去招待所,他們要先驗貨。”

 歐允棠緊張得渾身冒汗。

 她縮在乾草堆裏面,動都不敢動。

 她聽到兩個人把麻袋拖出去,隨後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歐允棠從乾草堆裏爬出來,背起來白天收拾好的行李,不過就是一個小包袱,隨後進了秦嵐的臥室。

 秦嵐的錢都藏在枕頭芯裏。

 歐允棠把錢從枕頭芯裏拿出來,整整一卷。

 她也沒數,直接塞入口袋,摸黑出了大門。

 縣招待所二樓,秦嵐和歐鑄在走廊上等。

 兩個男人在房間裏面驗貨。

 沒過多久,一個男人提着褲子出來,當着秦嵐的面兒繫上腰帶:“不錯,鮮,是個雛兒。”

 他舔了舔嘴脣:“給,200塊錢。你們趕緊消失。我們這就要走。”

 那是20張嶄新的十元大鈔。

 歐鑄手快,一把接過來塞口袋:“好,好,我們這就走。”

 他拉着秦嵐快步下樓。

 “你不能200塊都拿着,你得給我100塊。好歹我是她媽。”

 秦嵐頓住腳步,問歐鑄要錢。

 啪。

 歐鑄一巴掌甩過去:“沒有我你能吃得飽?沒有我你下半輩子靠誰?還敢給我要錢,誰給了你膽子?”

 啪啪啪。

 有人鼓掌。

 兩個人驚訝地看過去。

 昏暗的大廳裏,靜靜地站着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兒戲謔的看着他們,兩眼都是嘲弄。

 歐鑄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歐允棠,你、你不是在樓上?”

 秦嵐尖叫了一聲:“歐允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剛才不是在……”

 她擡頭看了看二樓,又和歐鑄對視一眼。

 歐允棠在這兒,那麼二樓上那個麻袋裏面裝的是誰?

 歐允棠眼角里都是嘲弄:“秦嵐,歐鑄,沒想到吧。搬起來石頭砸到自己的腳。我就問你們,捉迷藏的遊戲好不好玩?”

 “不過,我應該恭喜你們,喜提一副銀手鐲。”

 從前臺那裏呼啦啦站起來好幾個穿着便衣的公安人員:“拐賣人口,立刻抓捕。”

 歐鑄和秦嵐大驚,扭身就要往外跑。

 可是爲時已晚,公安人員一擁而上,扭住兩個人,戴上手銬。

 秦嵐大叫:“歐允棠,你好狠毒的心腸。我是你媽,我是你親媽。”

 歐鑄也叫:“歐允棠,樓上的是誰?”

 歐允棠笑吟吟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呢。”

 樓梯上有人哭哭啼啼地叫嚷:“大伯,媽。我被他們強暴了,嗚嗚—嗚嗚—”

 秦嵐看着披頭散髮的歐允梅,“怎麼回事兒?梅兒,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跑到麻袋裏面去?”

 歐允梅趴在秦嵐懷裏哭訴:“是歐允棠那個小賤人,她打暈了我……”

 歐鑄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怒視歐允棠:“好你個歐允棠。你好惡毒。”

 歐允棠冷冷一笑:“沒有你們惡毒。”

 她,也曾經善良過。

 可是沒有鋒芒的善良,在這個家,就是被利用,被辱罵,被毆打,被隨意買賣。

 所以,那種沒有任何反抗力的善良,她不要了。

 她鄙夷地看了一眼抱在一塊兒的秦嵐和歐允梅:“祝你們好運。”

 一個小時後,歐允棠做好了筆錄,一個公安告訴她:“外頭有人接你,回去吧。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嚴辦。”

 歐允棠從公安局出來,果然看到莫悍山。

 他從車上跳下來,拉開副駕駛的門。

 歐允棠看到他,快步跑出來。

 她有些委屈。

 這個男人怎麼來得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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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聽到了她的訴求,莫悍山低聲說:“抱歉,來晚了。先上車。”

 他一手托住歐允棠,一手護住她的發頂,送她上車。

 一腳油門,車子已經開遠了。

 歐允棠也不問去哪兒,從她被賣,到她回家,然後和秦嵐等人惡戰一場,累得精疲力竭。

 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車子開出縣城,到了郊區一家不太起眼的小賓館。

 莫悍山停好車子:“下車吧,這裏有大澡堂,可以洗個澡。”

 歐允棠頭髮上沾着細碎的乾草,穿着件打着補丁的上衣,褲子也皺巴巴的,皮鞋上面滿是泥點。

 一身狼狽。

 她眼巴巴地看着莫悍山:“我沒換洗的衣服,也沒有毛巾。”

 莫悍山揉了揉她的發頂,順便摘下來一片乾草葉子:“都給你準備好了。”

 他從後座上拿了個小包袱:“給。”

 這二十四孝男友真好。

 必須獎勵。

 歐允棠接過來小包袱,她渾身都髒得難受。

 她跳下車,卻又繞道駕駛室那邊,衝莫悍山打手勢,讓他降下來車窗。

 莫悍山降了車窗,烏黑的眼眸詢問歐允棠。

 歐允棠白嫩的臉龐慢慢靠過來,他能看到女孩的睫毛彎彎,眼波好像春天的泉水一般。

 帶着光芒,帶着柔情蜜意。

 她的脣是粉紅色的,如海棠花的花瓣,散發着迷人的馨香。

 他的心怦怦直跳。

 嘭、嘭、嘭。

 莫悍山捂住心臟,不想讓歐允棠聽到這劇烈的心跳聲。

 歐允棠探頭過來,輕輕親了他一下。

 還是親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耳垂上。

 啪。

 然後如同蝴蝶展翅,飛走了。

 只是輕輕的一吻,貼了貼他的臉皮,卻讓這個28歲的老男人耳根通紅。

 莫悍山覺得渾身都帶勁。

 心裏酥麻一片,熱血上涌,恨不得把那個肇事者當場摟過來好好疼愛一番。

 可他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看着歐允棠進了浴室。

 這個媳婦他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