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新奇,然後被偷了

發佈時間: 2025-01-05 10: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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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進了車廂,好麼,過道里都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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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這已經不能是人擠人了,而是人貼着人,廁所門口也蹲着人,座位下面也躺着人。還有人抽菸,有人吃蔥油餅,車廂裏各種味道混合在一塊兒。不知道誰家的小嬰兒不舒服,哇哇大哭。

 幾個男人大聲聊天吹牛,女人們忙着哄孩子,喂孩子。

 也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打牌,整個車廂人聲鼎沸。

 然而,對於歐允棠來說,這一切都那麼新奇。

 他們這一站不是始發站,乘客只上不下,更加擁擠。

 歐允棠找到了座位,果然是靠着車窗的。

 終於坐下了。

 可她瞬間跳起來,兩隻大眼睛瞪得像杏核一樣圓:“有人,座位下面有人。”

 莫悍山低頭看去。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躺在座位下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來一口黃牙:“姑娘,你剛才踢我臉上了。你得注意。”

 歐允棠連連點頭:“哦,嗯嗯。”

 她在座位上面如坐鍼氈,很彆扭。

 莫悍山的位子還在另一邊,杜凱的位子在另外一個車廂。

 莫悍山說:“我去補兩張臥鋪,你在這裏等我。”

 歐允棠同意了。

 歐允棠坐下來,小心避開座位底下的男人。

 座位下面的那個男人扯了扯她的褲腳:“姑娘,你兩隻腳要分開,這樣就不會踩到我的臉。”

 歐允棠本來是兩條腿併攏,這下,必須得分開,像個男人一樣坐着。

 本來是兩個人的位子,結果坐了三個人,腳下面還有一個人躺着。

 歐允棠被擠在窗戶邊上,衣服擠着衣服,呼吸可聞。

 對面也坐着三個人,都擠在一塊兒。

 別提多難受了。

 歐允棠突然覺得腳脖子不舒服,低頭看去。

 那個躺着的男人正在摸她的腳踝。

 他那雙陰毒的眼睛竟然還在笑!

 這年頭就有人搞這個?

 簡直震碎歐允棠對這個年代的想象。

 這個年代應該是樸素的,是質樸的。

 是積極向上的。

 可是她剛到這裏,就遇到極品的歐家。

 現在,又來了個這。

 那個男人看到歐允棠沒動靜,反而低頭看他。

 他料定這個姑娘臉皮薄,不敢聲張。

 他繼續往裏面摸。

 一邊摸,還一邊淫邪地笑。

 他那隻骯髒的手,竟然伸到褲腳裏面去,馬上就要探入歐允棠的秋褲。

 歐允棠簡直要吐出來。

 她豈能怕丟人。

 對於這種淫賊,她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

 她擡腳奮力一踩。

 “啊—-”

 歐允棠對準那人的手指頭再來一腳。

 “啊——”

 這下子,整個車廂都安靜下來。

 黃牙男人從座位下面爬出來,疼得齜牙咧嘴,指着歐允棠大罵:“你個小妮子,你幹嘛跺我的手?你有病是不是?你有病!”

 他氣急敗壞,讓周圍的乘客看他被踩紅了的手腕。

 “你們看看,看看,我的手指頭被踩斷了。”

 “我告訴你,你得賠我錢。”

 “一百塊,少一分我送你去公安局。”

 滿車廂的乘客們都開始看熱鬧。

 黃牙接着罵:“我好好地躺地上,你幹嘛要踩我?”

 “你沒長眼睛嗎?”

 “我都提前告訴你了,讓你把腿分開坐,你沒長耳朵,聽不到嘛?”

 歐允棠就靜靜地看着他。

 周圍的人紛紛勸他:“算了算了,人家一個姑娘,能有多大的勁兒。再說了,你躺人家座位底下,人家沒趕你走,你倒還矯情上了。”

 “來來,來,你躺我座位底下,我把行李拉出來。”

 “你還給人家要一百塊。你多大臉?”

 黃牙不依不饒地看着歐允棠:“姑娘,我看在你年輕的份上,不找乘警。你給我100塊錢,咱們私了。”

 “要不然,我—哎喲,我的手好疼,我手指頭真斷了,我要看醫生—-”

 歐允棠冷冷一笑。

 遇到碰瓷的了?

 料定了自己臉皮薄,不敢把原因說出來,要讓自己吃這份啞巴虧?

 做夢吧。

 歐允棠指着他:“你才有病,你才不要臉。你剛才摸我的腿,以爲我不敢說出來嗎?”

 “乘警,乘警同志,誰幫我叫一下乘警?”

 周圍的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黃牙一愣,緊接着大怒:“誰摸你?你以爲你賽貂蟬呢?自己是頭母豬,還以爲多招人喜歡似的。”

 “剛才你踩了我,現在還污衊我。告訴你,我改主意了,一百塊不行了,必須得兩百塊。”

 乘警過來,他就拉住乘警的袖子:“乘警同志,乘警同志。這姑娘有病吧?她踩我,還污衊我。您看看,我的手被她跺的,上面還有她鞋印。”

 “哎喲,疼,好疼啊。”

 乘警是個五十來歲的漢子,看樣子很有經驗。

 他問歐允棠:“姑娘,你爲啥跺他?”

 歐允棠小臉漲得通紅:“他摸我的腿,我才跺他。”

 乘警問:“你有證據嗎?”

 歐允棠自然沒有證據。

 她老老實實說:“沒有。”

 黃牙理直氣壯:“乘警同志,她污衊我,還踩斷了我的手指頭。必須讓她賠償我。”

 “兩百塊,少一分都不行。”

 乘警的臉冷下來:“你別太過分。我警告你,你老實點兒。你沒事兒你躺人家椅子下面幹什麼?你也不安分。”

 “人家姑娘怎麼會胡亂說污衊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老臉,都核桃皮了,還一嘴黃牙。人家姑娘長眼睛了。”

 “大傢伙說說,對不對?”

 歐允棠默默給這老乘警點贊。

 看熱鬧的人都鬨然大笑。

 “黃牙,你肯定摸人家姑娘了。要不然人家姑娘不會踩你。”

 “黃牙,你老實點吧。這一路上你惹多少事兒了。”

 黃牙摸了摸下巴:“行了行了,我先去找大夫,回頭再和你算賬。”

 他低着頭擠出了人羣。

 歐允棠覺得不對勁,立刻回頭看她的小包。

 剛才她太急,站起來和黃牙理論,就把小包放在座位上了。

 現在,小包不見了。

 而對面的那個乘客,也不見了。

 “他是小偷,他把我小包偷走了。”

 歐允棠大叫。

 她這麼一說,車廂裏的人紛紛摸他們的口袋。

 “我的錢包,我的錢包不見了。”

 “我的包,我的包,天殺的小偷。我車票還在裏頭。”

 “我的燒餅,我的燒餅也不見了。”

 乘警一聽這話:“燒餅?”

 那個乘客哭喪着臉:“我怕被偷,就把錢都藏燒餅裏面了。天殺的小偷。”

 乘警立刻問:“黃牙去哪兒了?趕緊抓黃牙。”

 黃牙早就不見了。

 歐允棠那個氣啊。

 自己被摸了不算,錢包還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