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賭 愚蠢的問題

發佈時間: 2025-01-05 10:5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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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人紛紛笑起來。

 哈哈、哈哈。

 他們一個個扛着鋤頭,笑得前仰後合。

 也有的人放下鋤頭,拍着大腿使勁笑。

 老天爺啊,還從來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黃花大閨女呢。

 歐允棠也笑起來。

 她一手扶額,一手捂住肚子,笑得肩頭聳動。

 哎嘛,簡直要笑破肚皮。

 田花花的皮膚被曬得通紅,加上發怒,這下,她的臉更加紅了,簡直像熟透了的西紅柿,如果戳一戳,紅色的汁水都要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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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大叔大嬸她不敢得罪,只好指着其中一個苗條的身影罵道:“李苗苗,你笑什麼笑?我說的話不對嗎?”

 “難道我不是莫悍山的情妹妹?”

 “別笑了。”

 “別以爲你男人是退伍軍人我就不敢打你。”

 那個叫李苗苗的姑娘戴着大草帽,身材苗條,梳着兩條大辮子,皮膚白皙得很。

 她扛着鋤頭,站在人羣中笑得開懷,露出來一口小白牙。

 看到田花花指着她的鼻子痛罵,李苗苗沒吭聲,憋住笑,往人羣裏縮了縮。

 田花花就是欺軟怕硬,她一肚子火沒地方撒,竟然直接去推搡李苗苗。

 她比李苗苗高一個頭,腰身粗壯。

 李苗苗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歐允棠立刻皺眉。

 李苗苗是無辜的。

 大家都在笑話她,而她單單去推李苗苗。

 這不是專門撿好欺負的上手嘛。

 她挽起袖口:“田花花,你衝我來。幹嘛找人家麻煩?”

 田花花一扭頭:“好,那我就衝你來。你和我打賭,誰先鋤一畝棉花田,誰就贏。”

 杜凱怒了:“田花花,你要鬧也要有個分寸。歐姐是個老師,能和你這泥腿子比鋤田?”

 田花花更加怒了:“誰是泥腿子?你才是泥腿子,你全家都是泥腿子。”

 杜凱剛要反駁,歐允棠一擺手:“田花花,你要鬧是吧?也好,我有個主意,不如我們今天打個賭,如果我輸了,不用你趕,我立刻離農場。”

 “你輸了,你以後見了我,就要恭恭敬敬叫我‘老師’。”

 她笑眯眯地看着田花花,其實心裏非常清楚。

 田花花是農場的老人,她父親還是莫悍山的師父。

 莫悍山的優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田花花這麼鬧,如果說這裏頭沒有田大壯的縱容,歐允棠是不相信的。

 而且,這裏的老工人們,其實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話。

 畢竟,莫悍山是這裏的隊長,對於底層的工人來說,隊長就是權,就是利,就是高高在上。

 而自己,一來就是隊長的未婚妻。

 他們不服氣,也是理所當然。

 自己如果不露一手壓制住田花花,是難以在這裏立足的。

 所以,不如抓住這個機會和田花花打賭,趁機敲山震虎。

 歐允棠這麼一說,田花花果然問:“我還能怕你一個從內地來的土包子?我就問你,你說你輸了就會離開農場,說話算數?”

 歐允棠歪了歪腦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指着腳下那片棉花田,問:“你是農場的老人,經驗豐富。你說說,這片棉田有沒有問題?”

 田花花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棉花苗,“這片棉田昨天夜裏剛剛澆過水,長勢喜人。你看看,這葉片多好,多肥厚。”

 “這棉花苗,昨天還只有三四片葉子,現如今,已經四五片葉子了。”

 “這能有什麼問題?如果有問題,那也是長勢太好。”

 “我就問問,大叔大嬸,長勢太好也會有問題?”

 “你說棉花田有問題,我看你有問題。”

 “不僅是你眼光有問題,你腦子也有問題,竟然問出來這麼蠢的問題。”

 工人們紛紛笑起來。

 他們看熱鬧一樣看着歐允棠,要看看歐允棠怎麼回答。

 李思思就很擔心地看了看歐允棠。

 她這是什麼問題?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棉花苗沒有任何問題。

 這片棉花苗,是田花花負責的區域,不僅肥料用得足,水也澆得多。

 伺候得很精細。

 她扛着鋤頭靠近歐允棠,小聲說道:“這棉田沒啥問題。你還是換個問題。要不然,你就輸定了。”

 “你放心,莫隊長人很好。他不會趕你走的。”

 歐允棠微微一笑。

 李苗苗這人還不錯。

 明知道自己是弱勢,還來提醒自己。

 這個朋友,可以交。

 “謝啦,沒事兒。”

 她安撫李苗苗。

 隨後,她站在棉花田邊,大聲說:“各位雖然都經驗豐富。可是,有一點你們沒看出來。這片棉花田,看着茁壯,其實,根部已經腐爛,過不了幾天,就會枯萎。”

 什麼?

 工人們炸了。

 “亂講,胡說八道。”

 “這棉花田剛剛澆過水,怎麼會枯萎?你一個外行人,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們農場好?”

 “這棉花苗葉片肥厚,別聽她胡說八道。虧你還是莫隊長的未婚妻,你咋能這麼說?”

 歐允棠根本不解釋,直接拔了一株棉花苗。

 這棉花苗葉片碧綠,可是,主根上面的側生根卻發黑,腐爛了。

 工人們目瞪口呆。

 田花花也愣住了。

 不等歐允棠行動,田花花自己跑到棉花田裏拔了兩株棉花苗。

 這兩株棉花苗的主根都腐爛了,黑乎乎的,

 溼噠噠的溼泥還掛在爛根上面,不停往下面滴水。

 用手輕輕一扯,那黑色的爛根就斷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她瘋了一樣,接着再拔。

 一棵,兩棵,三棵。

 每一棵都和第一棵一樣,上面的葉子碧綠肥大,而根,卻不同程度的腐爛了。

 田花花歇斯底里,連着拔了十幾株,最後一屁股坐在棉花田裏。

 這片棉花田澆水澆得非常徹底,泥土很軟。

 還有些地方的水沒有浸透到土壤裏面,形成一小片水窪。

 這是她負責的五畝棉田,爲了搶業績,她夜裏澆水的時候,偷偷扒開別人家棉田的水渠,把水引到她這片責任田裏來。

 人家的責任田澆了一次水,而她的責任田,澆了三次。

 這些棉花苗,一看就是水澆多了,根系被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