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和諧 新婚洞房夜

發佈時間: 2025-01-05 10:5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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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有個小小的廂房,就在廚房邊上。

 這個洗澡盆,純木製作,就像後代的浴缸一樣。

 洗澡盆是圓形的,人只能坐在裏頭洗澡。

 莫悍山調好水溫,叫歐允棠過來洗澡。

 歐允棠自從穿到這個時空來,就沒洗過澡。

 聽到可以洗澡,瞬間眼睛都亮了。

 天哪,她都發臭了。

 在內地和齊三杏秦嵐那幾個人鬥,然後又是坐火車,又是購物啥的,一直都沒洗過澡。

 “你先去,我幫你拿香皂。”

 莫悍山低聲說。

 歐允棠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拿,直接去了廂房。

 小小的廂房內,拉着昏黃的電燈。

 破舊的木盆內,熱氣蒸騰。

 歐允棠直接脫了衣服跳進去。

 “唔—-”

 雖然盆子小了些,可是她蹲在裏頭,勉強能蹲下。

 熱水撫摸着她的肌膚,舒緩地給她按摩。

 她每一個毛孔,都得到了溫柔的撫慰。

 太舒服了。

 歐允棠縮在洗澡盆內,愜意得閉上眼睛。

 澡盆,是人類的偉大發明之一。

 莫悍山生怕熱水不夠用,又拎了水桶進來,倒把歐允棠嚇了一跳。

 她護住胸口,七分羞赧,三分怒意:“你、你怎麼沒敲門?”

 她眼睛亮晶晶的,帶着薄怒。

 不過,還有些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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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害羞了。

 莫悍山老臉一紅,都結婚了,還敲什麼門嘞。

 不過,他還是退了出去,敲了敲門。

 歐允棠:“……”

 這人可真逗。

 莫悍山給澡盆添了熱水,看都不敢看歐允棠,立刻出去了。

 “趕緊洗,不要着涼。”

 他守在門外,加了一句話。

 西疆這邊,早穿棉,午穿紗,圍着火爐吃西瓜。

 溫度變化太大,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頭髮又長又多,得趕緊洗了給她擦乾。

 他想了想,進了臥房,把牀鋪好,又抱了薄被子,就守在廂房門口。

 廂房裏水聲撩人,莫悍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根紅透了。

 歐允棠收拾好了,水也涼了。

 她從澡盆裏出來,拉開門。

 莫悍山展開薄被,把歐允棠一股腦裹起來,來了個公主抱。

 歐允棠突然兩腳懸空,嚇得抱住莫悍山的脖子。

 莫悍山嗓音嘶啞:“怕什麼?”

 他抱着歐允棠進了臥房,用毛巾給她擦頭髮。

 她的頭髮,濃密極了,沉甸甸的,彷彿上等的黑玉。

 他很愛這團黑髮。

 莫悍山給歐允棠擦頭髮,歐允棠忙着保養她的臉蛋。

 說是保養,其實就是抹一層美加淨而已。

 這年頭,護膚品基本沒有。

 歐允棠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

 “行了,你去洗洗吧。”

 莫悍山戀戀不捨地走了。

 他也沒燒熱水,就用剩下來的溫水,把身上擦洗了一下。

 媳婦用過的水,不髒。

 關鍵部位,先拿肥皂洗,再用香皂搓。

 最後,全身都用溫水沖洗了一遍。

 他心裏火熱,熱血沸騰。

 全身的熱血都在往心臟那塊兒地方奔涌。

 燙得他的眼睛發紅,走路都有些發抖。

 他用嶄新的毛巾把渾身的水珠都擦乾淨,離開廂房的時候,不小心被澡盆絆了一下。

 嘩啦,

 澡盆裏的水全都撒了。

 他不管。

 他快步進了堂屋。

 裏面,就是臥室。

 臥室裏,有他的新娘子。

 那一夜,他醉醺醺的,回憶不起來細節。

 今夜,才是他的新婚洞房夜。

 ……

 第二天日上三竿,歐允棠才睜開眼。

 到處都靜悄悄的。

 歐允棠伸了個懶腰。

 嘶—-

 渾身疼。

 是那種舒服的疼。

 她瞬間想起來昨天夜裏,莫悍山跟發了瘋一樣,草原上的雄獅那啥,也不如他威風。

 歐允棠偷偷地“呸”了一聲。

 她掙扎着下牀,收拾好自己。

 梳頭的時候,看到桌上有張紙條。

 “媳婦,我下地看看,等會兒回來給你做早飯。”

 歐允棠幸福地眯了眯眼睛。

 不過,隨後又撇了撇嘴。

 等他做飯,呵,還不如吃豬食!

 眼看着吃早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得,索性兩頓並一餐,做中飯。

 昨天買來的魚還沒殺,在廚房裏養着呢。

 不過,歐允棠不敢殺魚,只好點了點魚腦袋:“喂,讓你多活兩天。”

 她揉了面糰,準備做蔥油餅。

 這樣,隨便炒個土豆絲,燒個面疙瘩湯就可以了。

 她手腳麻利切好土豆絲和青椒絲放入水裏,拿出來昨天熬好的豬油,開始揉面團。

 一大張面糰擀開,抹一層豬油,撒上鹽和蔥花,捲成一團,再次擀開。

 就是一張面餅了。

 沒有平底鍋,她只好在大鐵鍋裏面轉這張蔥花餅。

 蔥花餅做得兩面金黃,就可以出鍋了。

 等她轉了五張蔥花餅,莫悍山還沒回來。

 他不回家,也不能炒菜啊。

 涼了就不好吃了。

 歐允棠捲了張蔥花餅吃着往外頭走。她有預感,今天,大家一定會集中在田花花那塊責任田那裏。

 商量怎麼處理那塊責任田。

 農時不等人。

 過了這幾天,那塊地就荒了。

 她沒猜錯,那塊責任田邊,站了不少人。

 莫悍山、杜凱、王宗遠、吳聖亮、王宏傑等小夥子都在。

 王嫂、李苗苗也在。

 還有一些不認識的男人和女人,都三五成羣地站在那兒。

 田花花嘴脣繃得緊緊的,兩眼含淚,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她身後,站着個四十來歲的老農,滿臉風霜,額角都是褶子。

 一雙黝黑的大手,抓着個鋤頭。

 “花花,既然是廠長的決定,我們得聽。”

 “既然要罰錢,那麼我們就要交。”

 “錯了就改正,這有啥?”

 田花花淚眼婆娑,眼淚要掉不掉地掛在睫毛上,可憐兮兮地:“憑什麼?我是好意,我是好心辦錯事。”

 “誰家還能不犯錯?我這次錯了罰我,那我以前拼命幹活的時候,咋就沒見獎勵我呢?這還講不講公平了?”

 歐允棠悄悄站在李苗苗背後,扯了扯她的衣角。

 李苗苗回頭:“歐姐,你咋來了?”

 她嗅了嗅鼻子:“好香。”

 歐允棠:“……”

 她把蔥油餅撕開,沒咬的那一邊給李苗苗:“吃吧。”

 李苗苗很不好意思,臉紅了一下。

 不過,美食顯然更具誘惑力。

 這蔥花餅,外面金黃,暗綠色的蔥花若隱若現。

 她只猶豫半秒,下半秒已經吃上了。

 這一吃,眼睛已經眯起來,還搖着頭:“好吃,唔—-”

 那副樣子,就像小奶狗吃到了肉包子一樣。

 歐允棠幾乎要笑起來。

 隨後在心裏嘆氣。

 物資匱乏的年代,誰能吃到豬油蔥花餅呢?

 王嫂也看過來。

 顯然也聞到了香味兒。

 歐允棠只好把手中的蔥花餅撕開,遞給王嫂:“王嫂,嚐嚐。”

 王嫂接過去就往嘴裏一塞。

 “唔,好吃,香。”

 外酥裏嫩,焦香四溢。

 歐允棠問:“咋回事?”

 王嫂壓低嗓門:“這五畝地算是毀了。廠長發火,這麼老大一片棉花苗就這麼給毀了。他說你家莫隊長沒管好手下人,浪費了這片良田。”

 “還要罰田花花偷水,淹死了棉花田。”

 “田花花不服。這不,就在這兒鬧呢。”

 “那個,就是田花花的爹,田大壯。”

 “他是農場的老人,廠長也不好怎麼着他。你家莫隊長是他徒弟,徒弟不能說師父。”

 “就在這兒僵着,老半天了。田花花就那麼幾句話,說白了,就不承認錯誤。”

 歐允棠:“哦,知道了。”

 李苗苗插話說:“歐姐,廠長說,這五畝棉花,要是順利的話,能產200斤。按照市價,一斤棉花要賣五毛錢,這就是一百塊錢呢。廠長說看在老田叔的面子上,就罰田花花70塊。”

 “你想想,是70塊呢。”

 歐允棠眉頭微皺。

 70塊,可不是個小數目。

 原主一個民辦教師,一個月才4塊錢。

 難怪,田大壯一臉痛苦的表情。

 這就是從他們家割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