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允棠也很欣賞莫悍山的鎮定,感謝他的配合。
剛才莫悍山一句話都沒說,把事情全權交給自己處理。
這得多大的信任。
或者說,是寵溺。
他,其實是不相信自己的。
只不過他纏不過自己,不捨得拒絕自己,只好聽之任之了。
有個這麼識相的男人當老公,感覺還是不錯的。
歐允棠選了平底鍋,買了豬大腿肉後才往回趕。
“今天表現不錯,晚上給你做水煎包吃,獎勵你。”
歐允棠笑眯眯的看着莫悍山。
莫悍山似乎才從震驚中回神:“好,我負責剁餡。”
他嗓音平穩,硬生生地把他的震驚給壓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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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嘛,得保持穩定,才能給女人安全感。
他回去到農場後,立刻找到農場廠長,抓緊時間把那一百畝地拿下,把手續辦好。
廠長一聽,大手一揮:“行,那一百多畝地荒着也是浪費,不如給農業局拿去做試驗田,還能給我們農場打個好名聲,以後咱們去農業局辦事,也方便些。”
他之所以同意,不過是爲了給農業局拉好關係,以後好打交道。
那些吃皇糧的國家幹部,平時鼻孔朝天,想拉攏還拉攏不到呢。
所以,他還大大表揚了莫悍山,竟然拿着一百多畝荒地,和農業局拉上了關係。
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所以,這一百多畝地,就免費給莫悍山使用一年。
至於收成,他是不抱希望的。
“至於租金,今年就免掉。明年再說。”
莫悍山面不改色,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哎嘛,還沒開局,就贏麻了。
他可沒想到,租金還能免掉。
這可是意外之喜。
時間緊,任務重。
莫悍山立刻動用農場所有的拖拉機,動工。
然後把隊裏的小弟都叫來,讓他們監工,自己回家了。
他還得回家給媳婦剁餡呢。
歐允棠已經把配料給準備好了,反正就兩個人吃飯,不用準備太多的肉餡兒。
做兩鍋水煎包,燒個簡單的面疙瘩湯,就是一頓晚飯。
李苗苗果然利索得很,一下午的時間,做好了枕套和被套、窗簾和牀單也都做好了。
不僅做好了,還幫着過了一次水,現在都在院子裏晾着呢。
歐允棠自然要感謝人家,拉着李苗苗揉面。
當然了,王宏傑負責剁肉餡。
他一手一把菜刀,兩把菜刀你上我下,你下我上,速度快得要飛起。
他手臂粗壯、腰桿筆直,額角上冒着汗珠。
噹噹噹。
噹噹噹。
揉面的李苗苗就不斷偷瞄人家。
歐允棠就偷笑。
這對兒小夫妻真好玩。
等莫悍山回到家,肉餡都調好了。
莫悍山把合同收好,簡單洗把臉,把事情說了一遍。
歐允棠倒沒啥吃驚的,王宏傑兩口子可驚着了。
李苗苗似乎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歐姐,你、你們租了100多畝地?”
王宏傑就不贊同地看着莫悍山:“隊長,那可是100多畝,不是1畝。就是大傢伙都來幫你們,也來不及。隊裏的小夥子們都有他們的責任田,你也不想想……”
莫悍山已經過了最初的震驚期,此刻非常平靜和理智:“我們負責把地整好,播種的事農業局的人包了。我是說,全包了。”
全包???
王宏傑抿了抿嘴巴:“農業局?你不要告訴我,你要種4號棉花?”
莫悍山不肯讓歐允棠擔這個責任,開口說:“是我找到農業局,要把那100多畝地做試驗田。我們總得支持國家,看看這個4號咋樣。”
“等吃好飯,你去做幾個大牌子,就寫:西疆樺林縣農業局試驗田。字要大,牌子要結實,經得住風雨。”
農業局已經擺出來格局,他們也要配合,讓農業局的人有面兒。
隊長已經這麼說了,而且,這不是隊裏的事情,是隊長自己的事。王宏傑張了張嘴,隨即閉嘴。
兄弟有事,幫忙就對了。
爐子裏面火苗很旺,平底鍋架好。
刷層金黃色的豆油,擺上胖乎乎的肉包子,蓋上鍋蓋。
等肉包子底部變成淺黃色後,澆入稀薄的面湯水。
滋啦。
蓋上鍋蓋。
等聽到鍋裏面滋滋啦啦的響起來的時候,立刻掀開鍋蓋,拿鏟子給肉包子翻面。
一個個的肉包子底部金黃焦脆,另一面卻是白白胖胖的鬆軟無比。
稍微加熱定型,出鍋。
歐允棠拿盤子添了8個水煎包,讓李苗苗給隔壁的王嫂送過去。
她讓莫悍山和王宏傑先吃,她還要做第二鍋。
莫悍山夾着白胖的水煎包,不捨得下口。
面皮很薄,勁道。
裏面卻是軟綿可口。
底部呢,是酥脆的。
最好吃的是肉餡。
醬紅色的肉餡,咬一口,勁道得很。
也不知道咋調的肉餡,裏面的白菜碎,還是碧綠色的,小小的胡蘿蔔丁,也是紅彤彤的。
莫悍山還知道細品這裏頭的滋味,而王宏傑呢,早已經幹掉了四個水煎包了。
等李苗苗送包子回來,第二鍋都做好了,就等她回來吃了。
一個胖乎乎的水煎包,託在手心裏,就像白胖的娃娃,真不捨得咬啊。
她狠了狠心,咬了一口。
頓時幸福得眼睛都眯起來。
爽。
香。
夠勁。
莫悍山連着喝了兩大碗面湯,和王宏傑離開家,忙去了。
他也有責任田,不過很少,也就五畝。
平時他忙着巡田,管理手下的工人。
現在有了自己的責任田,更忙了。
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才回家。
累得腳也沒洗,又怕驚醒媳婦,直接躺牀頭睡了。
第二天歐允棠醒了,他已經上班去了。
他那一百畝荒地的動靜挺大,幾乎出動了全農場的拖拉機耕地犁田,折騰到了後半夜才停歇。不過一夜之間,整個農場的人都知道了。
幾個和他同級別的隊長都過去看情況。
畢竟,是一百畝地啊。
而且,還是荒地。
雜草遍地不說,關鍵還有些凌亂的石塊,還有沙地。
非常難打理。
還聽說,莫悍山要種那個農業局根本賣不動的長絨4號。
他們都站在地頭上,看不遠處的拖拉機來回工作。
每個拖拉機後面,都掛着長長的釘耙。這些釘耙是農場特製的,一趟過去,就可以平整半畝田。
當然了,這些拖拉機不是免費使用,都要交租金。
“我說,悍山,你這一百畝,都要種4號?這風險可不小。即使廠長讓你免費種,可是這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你扛得住?”
“悍山,你看着也挺精明。咋就辦着糊塗事?明眼人都知道,那個啥啥4號,是個大坑啊。”
也有人一揮手:“悍山,咱們兄弟一場,兄弟我有難的時候,你出手相幫。現在,你說需要啥,兄弟一句話。”
莫悍山捶了那人一下:“好兄弟。”
他心裏沒底,表面上卻說得冠冕堂皇的:“各位兄弟,我這次是豁出去了。一來,這片地荒着挺可惜,不如拿來利用一下。二來呢,農業局那邊也挺急,咱們呢能幫就幫吧。”
“說好了,需要大傢伙幫忙的時候,都來。菸酒管夠。”
這麼一吆喝,那幾個隊長也就沒啥話說了。
畢竟,這是莫悍山的私事,不好說太多。
他們,就靜等着看莫悍山的笑話吧。
結果,一定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