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預感 農場出事了

發佈時間: 2025-01-05 11: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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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疆狂野的夜風猛吹,田花花步履艱難。

 前面就是那個陷阱。

 她不想殺人,可她想讓歐允棠消失。

 於是,就想到了這個陷阱。

 現在是冬天,只要歐允棠在陷阱裏待兩天,就會被凍死。

 即便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渴死。

 她死了,自己就有機會嫁給莫悍山了。

 這兩天她藏在滴星農場大草堆裏,餓了就去農場食堂偷東西吃。

 她都看明白了。

 滴星農場現在可不得了。

 兩輛拖拉機,兩輛小貨車,一輛“解放”牌大卡車。

 會議室裏竟然還有收音機。

 那些堆在牆角里的農具,都鋥亮鋥亮的。

 他們食堂裏放的吃食,竟然有炸魚。

 一盆子一盆子放在案板上,竟然都沒人偷拿?

 滴星農場有錢啊!而這些,不久的將來都是自己的。

 田花花越想越來勁,加快了腳步。

 近了。

 更近了。

 朦朧的夜色中,田花花看到前面的荒原上,赫然躺着羣狼的屍體。

 這些屍體都已經凍僵了。

 有些狼只剩下骨架。

 有些狼的內臟被掏空,只剩下四條腿和一個猙獰的狼頭。

 它們死去這麼長時間,可空氣中依舊能聞到那種噁心人的腥臭,讓人作嘔。

 田花花心裏一喜,加快了腳步。

 “歐允棠,這可不能怨我。都是你自找的。”

 “你搶了我的幸福,莫大哥是屬於我的。”

 “你要是不來,說不定我們老早生了大胖小子了。”

 陷阱裏面黑乎乎的,啥都看不清楚。

 田花花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歐允棠,獰笑一聲:“歐允棠,歐老師,最終還是我贏。”

 她蹲下來,仔細欣賞歐允棠的臉。

 歐允棠被打得兩眼腫成一條縫,嘴角流出來的血跡乾涸,黏在下巴上。

 頭髮凌亂,一縷頭髮擋住她的半邊臉。

 也遮擋住了歐允棠微微開啓的眼角。

 “嘖嘖,比豬還要醜。”

 “你這副模樣,閻王見了都不要。”

 田花花伸手去推歐允棠。

 歐允棠突然抓住田花花的手腕,用力捏緊。

 “田花花,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就離開西疆。”

 田花花猛地蹲下:“你離開西疆?”

 歐允棠嗓音苦澀:

 “我知道你喜歡莫悍山。莫悍山那個人,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不能救我。那樣的人,我不要了,給你。”

 “只要你帶我離開這裏,我存的錢,都給你。”

 “我的收音機,我的縫紉機,我的衣服,我的皮鞋,都給你。”

 田花花心神一動。

 收音機、縫紉機都是好東西,還有錢。

 “你有多少錢?”

 歐允棠抹了一下滿是血的臉,雖然那些血都幹了,可她也使勁兒抹,把那些幹掉的血渣子都蹭到手心上。

 還碰到了傷口,疼得她咬牙。

 田花花等得不耐煩,一巴掌扇過去。

 啪。

 “問你呢,你有多少錢?”

 歐允棠的嘴角再次流血。

 腥甜。

 歐允棠擦了擦嘴角,低聲說:“田花花,我認輸,我鬥不過你。”

 “農場的錢,都在我手上。大概有一萬多塊。”

 田花花的眼瞬間亮了。

 一萬多塊!

 難怪食堂那麼多炸魚都沒人吃。

 莫悍山這麼有錢!?

 田花花突然狂笑了一下:“歐允棠,你以爲我傻?只要你死了,莫悍山的錢,還不都是我的?他以後掙的錢,還不都是我的?”

 “你能給我一次,他能給我十次,一百次,一千次。”

 “我還能稀罕你那一萬塊?呸。”

 她的笑,在夜風裏傳得很遠。

 歐允棠再次擦了擦嘴角的血,拉住田花花的胳膊,在她棉衣上留下斑斑血跡:“花花,你救救我。我答應你,只要你救我,我立刻走。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回來。”

 她嗓音特別嘶啞,說話艱難。

 田花花聽得舒服極了。

 “哈哈,哈哈,歐老師,你也有今天。往日你那股子狂勁都去哪兒了?你不是耀武揚威的嘛?怎麼,今天也會求饒了?”

 “告訴你,歐允棠,我田花花可不是好惹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我會來給你燒紙的。你就好好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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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花花站起來,擡腳一踹。

 瞬間,歐允棠就落入陷阱。

 噗通。

 田花花趴在陷阱邊沿,看到歐允棠蜷縮在陷阱底部,一動不動。

 也許死了,也許昏迷了。

 田花花長舒一口氣,一年來受的那些窩囊氣都一掃而空。

 心裏舒坦極了。

 她胡亂扯了幾抱乾草丟下去,都撒在歐允棠身上。

 這樣一來,不仔細看,都看不清楚下面有人呢。

 最好這幾天下一場暴雪,凍死這個賤人。

 月色斜掛,田花花離開了陷阱,慢慢往回走。

 口袋裏還剩下十幾塊錢,她得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樺林縣,回到內地老家。

 這樣,誰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歐允棠,下輩子見吧。

 ……

 農場會議室,李苗苗焦急地等待着。

 張克禮和二蛋衝進會議室。

 李苗苗趕緊問:“找到小歐姐了?”

 二蛋:“沒有。我們沒找到。小湖邊沒人。”

 王嫂那幾個人也回來了。

 依舊沒找到人。

 孫夢桃和李玉貞回來了,依舊沒找到人。

 現在,最後的希望就是王宏傑和吳聖亮那一組了。

 李琴把三丫安置在牆角的辦公桌上,讓她蓋好被子睡覺。

 王宏傑和吳聖亮轉了大半夜,終於回來了。

 依舊沒消息。

 夜已深。

 夜風,似乎送來了狼的嘶吼。

 王宏傑沉默了半晌:“苗苗,等天亮就給廠長打電話,讓他立刻回來。”

 他站起來:“張哥,聖亮,我們再出去找。張哥,你說嫂子去了湖邊散步,我們重點就去那邊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三人一塊兒離開了。

 ……

 四百多裏外的省城機械廠,莫悍山突然驚醒。

 他的心,疼得厲害。

 剛才似乎有人拿銳利的匕首,一下捅到他心尖上。

 那匕首在他心尖上轉了一圈,把他的心尖尖挖走。

 疼。

 鑽心的疼。

 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人吸乾,弄得他皺巴巴的縮成一團。

 想躺,躺不下。

 想坐,坐不住。

 如此寒夜,他卻一身冷汗。

 莫悍山披衣下牀,喝了一口冷水,那股讓他顫慄的疼才好了些。

 可依舊很疼。

 他捂住心臟那塊兒,掀開窗簾往外看。

 冷月無聲,一切都是寂靜的。

 不遠處的機房燈火明亮,還有工人在加夜班。

 莫悍山穿好衣服,出門。

 他要去給農場打電話,說不定吳聖亮會在會議室裏睡覺。

 他有預感,農場那邊一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