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叢笑雖然決心要收拾李振國,可她被噁心得沒吃早飯。
心裏頭悶了一團火,說話嗆人。
歐允棠詫異。
這位是妥妥的吃貨耶。
“喂,特意給你做的雞蛋卷餅,還有小米地瓜粥。這醬菜可是王嫂的拿手好菜,你不吃?”
丁叢笑搖頭:“不吃,沒胃口。”
“怎麼了?昨天夜裏沒睡好?”
丁叢笑沒好氣:“莫悍山那個渣男呢?”
歐允棠寵溺地瞪了她一眼:“咋說話呢?他得罪你啦?”
丁叢笑:“就是他,好好的一個農場,被他管理得亂七八糟,什麼阿貓阿狗都來這裏打短工。”
“沒能力做什麼廠長。”
“允棠,要不然,你把他趕下去,你做這個廠長算了。”
歐允棠聽明白了這裏頭的暗示:“叢笑,誰惹你了?”
丁叢笑站起來,用力揮舞了一下胳膊:“誰敢惹我,我抽不死他。”
站起來,捏了兩個雞蛋餅,氣哼哼地走了。
歐允棠:“???”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開了。
莫悍山和八千里從裏面走出來。
莫悍山問:“丁同志怎麼了?”
歐允棠皺眉:“叢笑雖然養得嬌了些,可能吃苦,也肯幹活,聰明好學。對待朋友更是認真、誠懇。農場裏的人都喜歡她。就連三丫都黏着她。今天她都沒胃口吃飯。誰惹了她?”
“等會兒我去找她問問怎麼回事。可能你們在家,她不方便說。”
莫悍山點頭:“好,有事兒告訴我。”
歐允棠笑:“好,莫廠長。”
八千里捏着開發水庫的計劃書,告辭而去。
他負責山麓那邊水庫的開發挖掘工作。
張克禮是農場的副廠長,還拖家帶口的,不方便離開宿舍這邊。而八千里就不一樣了。
他是個單身漢。
就像一塊磚頭,哪兒需要就往哪兒搬。
他手底下帶着幾個複員軍人,也都是沒有媳婦的單身漢。
說走就走,去哪兒都是一個鋪蓋捲兒。
時間緊迫,他得去庫房收拾東西,然後帶着人直奔山麓。
有兩個短工在打掃庫房。
庫房空了下來,得收拾乾淨,鎖上大門,方便下次使用。
“喂,李振國,我看你這兩天總是盯着人家看。怎麼,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八千里立刻頓住腳步。
就聽到李振國奸笑了兩聲:“人家是天鵝,咱哪能敢?可別亂說話。”
“那我看到你沖人家笑?我可告訴你,人家可是廠長的客人。”
李振國低聲笑罵:“你小子,是不是想分一杯羹?就你,哼。”
八千里眉頭微皺,進了他的小房間。
簡單收拾了行李,卷在一起。
側耳聽到外面兩個短工關大門的聲音,他也稍稍停留,溜了出去。
跟蹤,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丁叢笑長衣長褲,平底布鞋,從宿舍走出來。
她緊緊攥着一個鼓鼓的小手絹,走得飛快。
轉眼間就到了通往小湖邊的小徑。
這裏草木茂盛,樹木高大,林蔭濃密。
她也不吭聲,毫不猶豫進了小徑。
走了兩步,從一棵大樹後面躥出來一個男人。
丁叢笑的眼裏似乎能噴出火來,靜靜地站着。
李振國笑眯眯的,一步步逼近,突然伸手扯掉褲腰,露出來腰部的皮膚。
丁叢笑怒極:“你想幹什麼?你、你別過來。”
李振國依舊笑着,一步步逼近。
丁叢笑一步步後退,急得額角都出汗了。
她握緊了手絹,還沒動作,就看到李振國往下拉褲子,臉上露出來邪淫的笑意。
一隻溫暖的大手,捂住丁叢笑的雙眼:“別看。”
那隻胳膊把她摟在懷裏,讓她的臉抵在自己胸膛上。
隨後,丁叢笑聽到一聲巨大的慘叫。
八千里擡腿,只一腳,李振國就飛到半空中去,隨後重重落下,後腰着地。
偏偏落地的時候,還咬到了舌尖。
他再次慘叫一聲,滿嘴都是鮮血。
丁叢笑按捺不住好奇,想要扭頭看。
溫暖的手心按住她的後腦勺:“好姑娘,不要看。”
說話的人嗓音暗沉,帶着明顯的暴怒。
他的大手帶着柔和的溫度,觸到她的耳朵,如玉一樣的暖。
八千里黑着臉,怒視李振國:“穿好衣服。”
李振國還懵着呢。
這傢伙是從哪裏躥出來的?
他都想好了。
姑娘都面皮薄,他就要在這嬌貴的城裏姑娘面前擼一把,量她也不敢吱聲。
上次他扭了這姑娘的屁股,不是也沒事嘛。
他就知道,這姑娘會忍下來,絕不會和任何人說。
說出去,她的臉還要不要?
所以,他吃定了女孩不敢聲張,今天要冒一次險,讓這姑娘看看自己那裏。
強暴要進監獄,他呢,又沒有強暴,脫一次褲子而已。
如果這一次她還不聲張,那麼接下來,他就會更進一步。
沒想到,八千里竟然來了。
“你、你……”
李振國快要嚇死了。
農場誰不知道八千里的身手?
八千里低聲說:“站在這裏,別看。”
丁叢笑點頭。
八千里鬆開丁叢笑,邁開長腿。
李振國嚇得扭身就跑,八千里一個箭步,踢在他後背上,李振國再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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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擡腳猛踹,每一腳都用了全力。
嘭
嘭
嘭
“哎呀,別打了,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八兄弟,別打了,我不敢,我錯了,我錯了。”
“哎喲,別踢了,疼死我了……”
丁叢笑叫了一聲:“八千里,你過來。”
八千里快步而來,站在丁叢笑身側:“怎麼?”
丁叢笑想看李振國的樣子,偏偏他不讓,就攔在她身側,擋住她的視線。
“他、他、”丁叢笑委屈得說不出話來:“他……”
八千里高她太多,於是微微彎腰,半垂了眼皮,黑色的眼眸安撫一樣看着她:“說,沒事兒。”
他身上的氣息特別溫暖,給足了丁叢笑勇氣。
他靠得很近,說話的時候,鼻端帶來柔和的風。
如春風,安撫了丁叢笑的心。
可她聲音依舊很低,像是自言自語:“他、他掐我的屁股。”
說完,她的淚,嘩啦就流下來。
緊接着,就開始嗚嗚哭起來。
肩頭聳動着,彷彿受了委屈的小貓崽崽。
八千里:“……”
揍人他可以。
哄人,咋辦?
摸遍口袋也沒找到手絹。
他看到丁叢笑手裏有小手絹,於是扯過來。
不料,手絹裏竟然包了滿滿的鍋灰。
八千里再次無語。
這就是女孩的武器?
用鍋灰來對付一個常年下地幹活的中年男子?
幼稚到蠢。
好麼,手絹肯定不能用了。
丁叢笑用手背擦淚,奈何她太委屈,哭得肩頭聳動。
長這麼大,丁林放兩口子把她放在心尖上寵,結果竟然在這裏被一個老男人給猥褻了。
偏偏她還不能說。
即使面對歐允棠,她都開不了口。
可她和八千里說了。
心裏的委屈和恨意,滔天蹈海一樣,化作眼淚。
她潛意識裏知道,這個男人,會幫她保守祕密,還會幫她報仇。
她手上也有鍋灰,這下好了,滿臉都是鍋灰。
鍋灰和着淚一塊兒,整張臉都成了大臉貓。
她紅着眼睛,扯着八千里的大汗衫擦淚,把眼淚和鍋灰都抹人家汗衫上面。
八千里:“……”
就,好無奈。
他眼角看到李振國掙扎着要跑,扭身過去,膝蓋壓住李振國的肩膀,李振國立刻動彈不得。
“哪隻手?”
他聲音不大,也不高,平平淡淡的,可李振國卻從中聽出來一股殺氣。
這股殺氣,帶着寒氣。
刺得他魂飛魄散。
“不說是吧?那就兩隻手都掐了她?”
李振國嚇得連連搖頭:“沒,沒,這隻手,這隻手掐了她。”
他隨意舉起來左手。
八千里毫不猶豫,握住他左手的手腕。
咔嚓。
“啊—–”
李振國的手腕,輕輕鬆鬆地,
斷了。
他疼得渾身打顫,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癩皮狗一樣縮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死一死。
丁叢笑用眼角偷看:“不是,是右手。”
咔嚓
右手的手腕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