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豪喊了一聲:“嬌嬌,過來一下。”
一個苗條的女孩跑過來:“師兄,你叫我?”
“嬌嬌,這是歐允棠。”
那女孩就看歐允棠:“哦,你好,我叫喬夢嬌,大家都叫我嬌嬌。”
歐允棠微笑:“師姐好。”
盛家豪問:“嬌嬌,這位學妹也要做玫瑰精油的萃取實驗,你訂購玫瑰的時候,幫她訂購一批。”
喬夢嬌明顯一愣,“她也要做玫瑰精油的實驗?”
歐允棠明白,做實驗最忌諱同行相爭。她趕緊解釋:“師姐,我剛來,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不過對玫瑰精油非常感興趣,想試一試。”
喬夢嬌掩飾了一下眼底的輕蔑:“沒關係,我幫你訂購。不過先說好了,我只管訂購,他們送來的玫瑰花質量怎麼樣,我可管不了。”
歐允棠說:“謝謝師姐。”
喬夢嬌走了。
盛家豪說:“別在意,她就這樣,嬌生慣養的,以爲自己高人一等。”
盛家豪送歐允棠到校門口:“整個研一的實驗室只有喬夢嬌做玫瑰精油的實驗,做了好幾次都不成功,她那人好勝心強,你要小心。”
他關切地看着歐允棠。
歐允棠心裏一動,他是在提醒自己?
這種不封閉的實驗室,什麼情況都可以發發生。比如修改實驗數據,添加實驗原材料,甚至毀滅實驗成果等等。
人心不古,要加強防備。
她認真地看着盛家豪:“師兄,謝謝你。”
有小奶娃歡快的笑聲傳來:“媽媽,媽媽。”
歐允棠扭頭,果然看到小寶坐在嬰兒車裏,瘋狂向她招手。
那白胖的小手,在半空中一抓一抓的。
可愛。
盛家豪詫異:“你都有孩子了?”
歐允棠點頭:“是啊,我結婚早。這位是我丈夫—-莫悍山。”
盛家豪上下打量莫悍山。
這個人身材高大,眼神幽暗,站在那兒,如同一座大山一樣。
他一手扶着嬰兒車,一手向自己伸過來:“你好。”
盛家豪伸手,兩個人握了握手。
這人的手跟鐵一樣冷硬。
盛家豪說:“歐同學,明天見。”
他走了。
歐允棠彎腰逗弄小寶:“小寶來多久了?有沒有想媽媽?”
小寶伸手要歐允棠抱:“想媽媽,整顆心都在想媽媽。”
歐允棠滿足地親了親小寶的臉蛋兒:“媽媽也好想小寶呢。真乖,回家給小寶做好吃的。”
小寶一聽到有好吃的,立刻流了口水:“小寶要吃,小寶要吃。”
別提多歡樂了。
莫悍山說:“那個是你同學?”
說完又加了一句:“看你的眼神那麼專注。”
一聽就酸溜溜的。
歐允棠:“是研二的師兄,你那是什麼語氣?”
莫悍山捏了捏小寶的下巴:“人家畢竟年輕人,優勢太明顯,我不能不防。”
歐允棠:“……防吧,校園裏大把的年輕人,都比你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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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悍山想說什麼,卻看到小寶,立刻不說話了。
這可是個小人精。
……
第二天,上午的課程結束後,歐允棠去了實驗室。很久沒碰這些實驗器材,還得提前熟悉一下才行。
喬夢嬌也在。她在蒸餾玫瑰精油。
實驗估計快結束了,蒸餾瓶裏面存了小半瓶的淺黃色的玫瑰原露。
一羣研究生圍在她周圍感嘆。
“嬌嬌,你好厲害,我看這次純度很高,一定會成功的。”
“嬌嬌,失敗是成功之母,你的努力沒有白費。”
“嬌嬌,這次你的玫瑰原露有剩餘的話,給我好不好?我聞着也挺香的。”
“嬌嬌,你在實驗室裏守了一夜,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早飯……”
歐允棠忙着收拾她的桌面和實驗器材,沒過去湊熱鬧。
喬夢嬌吃着早飯,笑眯眯地接受同學們的恭維。
她兩眼偷瞄了一下歐允棠,嗨,那個土包子也想做玫瑰精油的實驗,不自量力。
一個研修班的進修生,憑什麼要做同樣的實驗?
玫瑰精油極其昂貴,她一個和泥土打交道的人,知道玫瑰精油啥味道嗎?
她聞過玫瑰精油嗎?
一滴玫瑰精油,就夠這些土裏刨食的人吃喝半年。
自己立志做國內玫瑰精油第一人,誰都別和她搶。
她看着歐允棠手忙腳亂的擺弄那些實驗器材,冷冷地哼了一聲。
幾個玩得好的小姐妹知道她啥意思。
“嬌嬌,那種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要和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嬌嬌,你看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哼,她知道什麼是做實驗嗎?她知道看刻度表嗎?一個剛從鄉下進京的土包子,身上的土腥味兒還沒洗掉,就想做實驗?也就是我們楚老師好說話,要不然,她怎麼有資格進研究生的實驗室?”
喬夢嬌但笑不語。
她的心裏話被這些人說出來了,爽。
歐允棠瞬間不想在這裏做實驗了。
她犯不着和這些人一般見識。
她和這些人,就不是一個賽道的,和這些人計較,簡直拉低自己的水平。
她桌面收拾得清爽了,幾個玻璃器皿擺放得整整齊齊。
那幾個女生看到歐允棠不理她們,自信心收到刺激。
“喂,說你呢。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識趣點,主動離開實驗室。”
“喂,你聽到了嘛?你主動離開實驗室,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一個研修班的研究生,還來這裏添亂,也不看看你那雙拿鐵鍬的手,能拿玻璃試管嘛?”
喬夢嬌得意的瞥了歐允棠一眼:“喂,算了算了,人家是楚老師安排進來的,說不定背後有什麼關係呢。我們這些靠着真本事考進來的研究生,就不要惹事了。咱們憑真本事吃飯,惹不起靠關係的。”
歐允棠掀了掀眼皮,冷眼看了看那幾個女生。
怎麼到哪兒都有這種霸凌?
還真沒看出來啊,喬夢嬌竟然是個白蓮綠茶。
一個女生見歐允棠不吭聲,抱着膀子走過去,腰胯撞到她的桌角,桌上的玻璃試管和幾個玻璃器皿咕嚕嚕滾落,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實驗室的人都驚叫起來。
這可要賠不少錢。
歐允棠:“……”
那個女生聳了聳肩頭:“哎喲,歐允棠,你放這些器皿的時候都不小心嘛?幹嘛放在桌邊上?不知道往裏面放一放嘛?”
“這些都是精細的實驗器材,不是你那幹農活的手能握的。看看,這下都摔碎了吧。你記得要賠錢哦。”
滿臉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