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辦公室，莫悍山看到媳婦兒埋頭畫畫。
他湊過去看，看到一大張白紙上面，畫滿了條條槓槓。
歐允棠解釋：“我們可以拋棄傳統的櫃檯銷售模式。這種櫃檯，顧客站在外面，員工站在裏面，顧客想看什麼，都給讓員工拿，很不方便。”
“我就想，能不能讓員工自己拿他們喜歡的東西。可以自己選擇，不用看員工的臉色。”
莫悍山心頭一震：“好法子。”
他想到自己買東西的時候，得看那些服務員的臉色，就特別不爽快。
奶奶的，我要買東西，我自己出錢，我還得看你臉色？
“媳婦兒，你這個法子好。再說說。”
歐允棠看着圖紙：“說白了，就是一個超級市場，在這個市場裏，可以買到很多品類的東西。香皂、肥皂、洗髮水、米面糧油，衛生紙、毛巾、拖鞋、棉被、梳子、鍋碗瓢盆那些品類，只要能買的，我們的超級市場裏都能買到。”
“我們還可以設立蔬菜攤位，海產品攤位和服裝攤位。我們服務的客戶，是整個深城廣大的普通百姓。”
“現在深城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他們都要上班，時間寶貴。如果跑一次就能買全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不必跑好幾個地方，豈不更好？”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這個地方就不夠用了，位置也不太好。”
“我們可以全國低價購入商品，在我們超市裏零售。因爲我們買入價便宜，賣出價一定會比其它地方低，到時候，一定客似雲來。”
莫悍山聽得如癡如醉：“好，好主意。”
他默默走了幾圈：“好主意。我媳婦兒就是聰明能幹。”
歐允棠的“設想”，其實就是後來大型商超的概念。
她，不過是“偷”了過來。
但是也不便和莫悍山解釋。
莫悍山拉起來歐允棠：“走，去深城最繁華的地方逛逛去。”
歐允棠明白，這是要去選地址了。
這個男人的行動力特別強，屬於有什麼想法就動手那種人。
絕不內耗。
不過，這種大型超市的選址，一定要在人羣密度比較高的地方，然後還要交通方便。
面積要大，然而租金卻又便宜的地方。
這種地方，並不好找。
深城的市中心，和幾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高樓林立，街道寬闊。
最繁華的地方，是大型的百貨大樓。
售賣各種名品優品，價格昂貴。
所以，客人不多。
莫悍山和歐允棠慢悠悠逛了幾層樓，看到價格都咋舌。
他們已經算是有錢人，農場和玫瑰園的淨利潤高達一百萬。
可看到這裏的價格，連連搖頭。
一個玻璃杯，大幾百。
一個牀上四件套，一千多塊。
一雙拖鞋，將近一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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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那些手錶，那些女士的羊毛大衣……
難怪沒什麼人。
歐允棠說：“逛這種地方，才知道口袋太癟。”
莫悍山淺笑：“這是在控訴你男人沒錢嘛？”
歐允棠認真點頭：“對，你就是個窮光蛋。”
莫悍山牽住她的手：“好，窮光蛋帶媳婦兒去吃西餐，羨慕死那些有錢人。”
西餐廳就在五樓，電梯直達。
歐允棠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方便看外頭的景色。
“只可惜小寶不在，要不然，又要點澳龍三文魚了。”
莫悍山說：“馬上寒假了，到時候我們去省城接她，帶她和甜妞去吃，多大點兒事。”
話裏話外都暗示自己沒錢。
看來自己還需努力，加油掙錢。
兩人說說笑笑的，點了菜後等着。
“這周圍雖然繁華，往來上班的大部分是白領青年。我們開大型的超級市場，必須得在居民區才行。那裏有老人，他們才是購買這些家庭用品的主力軍。”
歐允棠立刻豎起來大拇指：“不愧是我男人，說得對。”
莫悍山垂頭微笑：“貧嘴。”
“這周圍的樓宇，租金很貴。我等來自邊疆的老百姓租不起。回頭和八千里商量一下，看個地方，咱們買一層樓，這樣好管理。”
歐允棠吐了下舌頭：“哇，你好大的手筆？租不起，倒是買得起咯。”
莫悍山：“我們做的是長久的生意，更何況，深城發展這麼快，我估計幾十年內必定趕超香江。香江的地皮和樓宇的價格，比這邊高二十倍還不止。”
“所以，我們一定要買樓。現在不買，將來高攀不起。”
歐允棠瞪大了眼睛：“哇，莫悍山，你可以啊。太有眼光，有遠見。”
她是一個來自未來的人，自然知道幾十年後，這裏樓價翻幾十倍。可莫悍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竟然也能看那麼長遠。
歐允棠喝了口果汁：“莫悍山，我覺得，你守着滴星農業，屈才了。”
莫悍山搖頭：“滴星農業是根，是本，是源頭。得守着，還得守好。開分公司，開大型超級市場，不過是滴星農業發展路上開的花結的果而已。沒有滴星，就沒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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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滴星一定不能放。”
兩個人吃飯，聊天，微笑對視。
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對璧人。
男的俊美，女的俏麗，非常般配。
在這裏吃飯的人，非富即貴，都是有錢或者有地位的人。
吃好飯，莫悍山去付賬，飯桌上還剩了幾塊點心，歐允棠就讓服務員打包，又點了兩個菜，準備給丁叢笑帶走。
有一雙眼睛，在不遠處的圓桌上，陰暗地看着歐允棠。
“沒想到，她竟然來了深城。”
“這可是我的地盤。”
“歐允棠，在國家農業大學的時候，你毀了我，逼得我轉學。”
“沒想到，你竟然也能混到來這裏吃飯？”
“烏雞變鳳凰？”
“嗤。”
莫悍山過來，順手送給歐允棠一朵玫瑰，歐允棠笑着接過來，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莫悍山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笑意。
那人看到了，嫉妒得臉龐都扭曲了。
“我讓你夫妻和睦，和睦個屁。”
她吐了口口水，突然看到歐允棠扭頭看過來，趕緊低頭，裝作看菜譜。
莫悍山問：“看什麼呢？”
歐允棠搖了搖頭：“總感覺有人在看我。好奇怪的感覺。”
她第六感素來很強的。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那個田花花在的時候。
歐允棠聳了聳肩：“走吧，叢笑說不定還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