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考的是語文,時間也是最長的,兩個半小時。
殷初坐的靠窗,這邊坐的又基本都是男生,少年時代的男生好像都血氣方剛,明明泠江的天氣已經逐漸變冷了,他們卻依舊該穿短袖的穿短袖,露出少年有力的臂膀。
再不濟也就只是套件外套罷了。
陸銘弋也是,殷初進來的時候第一眼望見的便是他,少年穿着黑色短t,露出的肌理分明,膚色冷白,神色卻依舊倦怠不已。
途徑一股涼風從窗口吹進,殷初下意識打了下噴嚏,聲音不大,嗓音也輕柔軟綿,但就是在安靜的考場裏顯得突兀。
她鼻尖泛癢,強忍住那股不適手忙腳亂的去找紙巾,好不容易開了包裝還沒抽出紙巾又打了下噴嚏。
她咬着脣,眼角泛起了紅。
何南像是注意到了她的不適,或許應該說,他基本就沒什麼心在考試,眼神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就往旁邊瞧。
何南看着殷初溫柔的側臉,看的心花怒放,這女生是真的少見,她身上有股氣質,平易近人到誰都想往她身上靠。
見着她難受,不動聲色的拿過她手裏的紙巾,抽出了一張遞給她,他還想說點什麼,但殷初看起來卻是又有點不太能講話的樣子,只點頭感激的看了何南一眼。
何南以爲她拿紙巾是擦鼻子用的,但後來發現不是,她左手把紙巾遮在了自己的口鼻前,右手依舊拿着筆做題。
她像是憋的有幾分難受,眼角慢慢溼潤了起來,看起來可憐極了。
像被人蹂躪過般。
何南覺得稀奇,笑着露出小虎牙看着她,明白過來,她是怕自己會打擾到別人考試。
小同桌這人性子真招人喜歡。
等到第一場考試好不容易結束的時候,殷初桌面上的卷子剛被收起,她就跑去了廁所調整自己。
她背影很急,帶了點抖。
鈴聲一響,教室就跟翻了天一樣,吵的不行,聊什麼的都有,連最開始在埋頭複習的學生也跟人談起了題目。
突然吹的桌面紙張飄飄揚揚的陣陣涼風停了下來,一些人不約而同的往窗邊看去,看到站的有點無骨懶散,動作卻利落的陸銘弋正一扇一扇的關着窗。
“……”
有個男生不解,喊了聲問他,“弋哥,幹嘛關窗啊,熱。”
其實熱倒不至於,就是這風吹的人舒適,減淡了些考試時的煩躁。
那個男生是跟陸銘弋玩的比較好的之一,也就不怕陸銘弋,話問的自然。
衆人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瞄向窗邊那個清瘦硬朗的少年。
陸銘弋沒有立刻迴應,把手上的最後一扇窗關上後才掀開眼皮看向剛剛問話的那個男生,他極淡的笑了下,“忍着,我冷。”
語氣很淡,卻不容置喙。
那男生撓了撓頭,道了句,“好吧。”
陸銘弋坐回位置,何南卻湊了過來,何南這人亮着雙眸眼裏的猜想比誰都多,“弋哥,你真的冷啊?”
說完看了眼陸銘弋露出的胳膊。
陸銘弋就在他目光下坦然的嗯了聲。
何南微微笑開,道了句行吧後接着說,“弋哥,你跟我旁邊的那個小同桌一個班的吧。”
他這話一說出口就讓陸銘弋正兒八經的盯着他,連剛剛那股子懶勁也散了去,他舌尖頂了頂上顎,冷硬的發了聲嗯的調調。
何南卻好像完全沒感受到陸銘弋的那點變化,依舊笑嘻嘻的說,“她還挺可愛的,我有點想追她。”
少年時代能堂而皇之的把追這個字輕而易舉掛着嘴邊的都是有點資本的人,何南就是,他家境好長得奶帥,站在陽光底下,哪個女孩不會多看上幾眼?
所以何南是有優越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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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南卻聽到了陸銘弋極淡的一聲笑,那笑意極冷,從涼薄的脣齒間說出的話更冷,那會兒教室裏邊嘈雜不堪,男生女生人聲鼎沸,都尋着自個的小羣體聊七聊八。
連窗外枝椏上也有鳥聲胡亂的叫,喳喳響。
何南聽到了陸銘弋那句沒什麼溫度的話,
“她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