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氏心中有些意動，但作爲九阿哥的格格，這麼出去賺銀子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若爺怪罪？”完顏格格抿嘴，倏地擡眸看向文瑤，帶着一絲期待的問道。
“九爺是喜歡賺銀子的，若是他知曉自己後院能自己賺銀子，不知道會多開心，你還怕九爺怪罪？想想九爺那性子，會因爲你賺銀子怪罪？”文瑤是想不出來。
完顏氏想到九爺的性子，笑出聲，九爺才不會在乎那什麼顏面，若是她們自己會賺銀子，九爺必然是開心的，完顏氏倏地一頓，看向溫和笑容的文瑤，她們跟在九爺身邊多年都不及福晉跟在九爺身邊一月。
或許這也是作爲福晉的底氣，完顏氏心中有些不甘，又有些無奈，無奈之中夾雜着一絲放鬆，那種感覺很複雜，只是在賺銀子與否這件事上，完顏氏沒有太多猶豫，“福晉，那奴婢畫出圖樣，會被外人知曉嗎？”
“除非能認出你的畫筆風格，”文瑤看向完顏氏，“從我這裏出去的，不會去告知他人。”
完顏氏苦笑一下，“奴婢風格？誰又能知曉呢？”快速恢復神色，“讓福晉見笑了，奴婢願意。”
“那這價格咱們得談好，”文瑤阻止完顏氏要說的話，“在商言商，你畫的圖樣會根據成品售賣價格而定，大概在純利潤的一成，如此付出五年，五年後圖樣歸屬店鋪，或者還有第二種，便是一次性付清，價格在五兩以上，價格不等。”
“奴婢選擇第一種，”完顏氏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她不着急用銀子，這第一種對她來說最合算。
“一會兒我們定好契約，你且知曉，選擇第一種後，你需每月向店鋪提供一張新圖樣，手帕圖樣或者其他圖樣都好。”文瑤看向完顏氏繼續解釋，“這是店鋪一向的規矩，如果你一個月內沒有拿出圖樣，剩餘的銀錢便扣留，什麼時候拿出新的圖樣，什麼時候方可繼續收到銀錢。”
“銀錢發放規則，交圖樣的銀錢是在第二個月的月底發放上個月所得銀錢，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一日之間，”文瑤詳細介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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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契約的話明日送來後，你可以帶回去詳細看看再籤，裏面寫的都很詳細，誰都不能違背，違背了就沒銀子了，”文瑤補充幾句。
完顏氏倒是真放心下來如此有條理，說明自己不是唯一，完顏氏在思索着，每個月一張圖樣，她是沒問題的，“那如果奴婢做好了成品呢？”
“你若是想聽我的意見，那我的意見是，你最好只出圖樣，畢竟你是九爺家的格格，”文瑤搖搖頭，“若是售賣你的繡品，九爺不會那麼在意，但一旦被外人知曉，到時候你的名聲乃至你們完顏氏一族女子名聲就毀了。”
“福晉說的是，”完顏氏說完也意識到自己想的不對，聽到福晉這麼說，完顏氏這是第一次仔細看文瑤，她看得出文瑤眉宇間沒有那種戾氣，是真的很柔和，一般苛待妾室的主母臉上其實都能看得出多多少少的怨氣和戾氣的。
完顏氏想到自己所喜歡的事，想了想，抿了抿嘴，“福晉，”完顏氏直接跪了下來，“奴婢想問，若是奴婢作畫的話，福晉這邊店鋪收嗎？奴婢……奴婢從小擅丹青，只是家中教的是相夫教子，琴棋書畫略懂就好，如今奴婢聽福晉如此說，奴婢想問下能否……能否售賣奴婢的畫，奴婢的畫若賣不出去，奴婢也能死了這條心。”
完顏氏說完都沒敢擡起頭，她很忐忑，這也是鼓足了勇氣，說完就後悔了，若是以後福晉拿捏住她這一點，嘲諷她怎麼辦？怎麼就一時腦熱說了出來。
文瑤對崔荷嬤嬤使了個眼色，“快起來吧，說話就說話，下跪是怎麼回事？”崔荷嬤嬤將完顏氏扶起來坐下，文瑤繼續道，“你若是有成品便拿過來，我會讓人在店鋪中售賣，不過考慮到你的名聲，想一個外號，就如同那些寫話本的書生一樣，想一個筆名。”
“謝福晉，”完顏氏錯愕擡頭，就想起身跪下。
“可別跪了，”文瑤雖然在接受動不動下跪的禮儀，但還是對這麼頻繁下跪有些接受無能，敬重也不在這跪不跪中，“那若是這樣，契約中就加上這一條，你還有什麼疑問。”
“有，奴婢有個疑問，奴婢想，若是奴婢一次性提供十個新圖樣，那這算一個月，還是算十個月？”完顏氏心中忐忑消失，冷靜下來後，也思索自己這邊會出現的事情。
“十個月，如果你一次性交了三十張圖樣，都符合店鋪要求，那麼你兩年半時間不需要新的圖樣上交，每個月都能得到銀錢，”文瑤的店鋪也不會一次性售出新圖樣的成品，都是分開，每個月按照一定新品數量來。
“那奴婢丹青如何收銀？”完顏氏看向文瑤，“還是如此分？”
“不是，你所繪丹青在店鋪中售賣，售賣價格的一成作爲手續費給店鋪，你所得是九成，正好是圖樣反過來，”文瑤笑出聲，“就算是其他在店鋪中代售的東西都是如此收費，除非你已經達到……已經打出名聲，或者在店鋪中等級足夠，手續費會相應降低。”
文瑤也沒有隱瞞，“我的店鋪復來牙行每個月都會收新鮮之物在牙行一個固定地方展示，每個月十五會拍賣一些珍奇異寶，對於其他的則是誰看上就付銀子拿走，你的丹青便會在此售賣。”
這裏最開始是給一些沒銀子書生準備的，賺的不多，但是那些書生倒是有幾個放棄了科舉，專心鑽研話本或者繪畫，亦或者是某一類自己所喜歡的，每個月銀子賺了不少，留京的書生就有四五個，還帶着家人過來了。
“奴婢沒有疑問了，”完顏氏想到兆佳氏和赫西克氏，她們以後也會知道，那不如她給這兩人一個人情，“福晉，那奴婢可以將這件事告訴兆佳妹妹和赫西克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