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運動健將,此刻卻只能躺在床上。
……
“一千多天了,連一千零一夜都能講完了,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年舒難得地將自己聲音都放低,“睡了這麽久,外面都已經變天了,還不起來麽?”
“我在國外的時候,想知道你好不好,但是家裡人不肯告訴我。我連電話都沒得打。”
“我應該早點來看你。”
“對不起,少弦。”
她坐在他床邊,說了很久的話,說到外面天黑,說到小城裡不管是賣臭豆腐還是香豆腐的夜攤子都應該關門了,才從床邊上起身。
期間有護工進來表示要幫莫少弦擦嘴,也是她接過對方手中的棉花棒和溫水,一點一點地擦拭在他的唇瓣上。
有人進來想要給他翻身,也是年舒做的。
原本以為,自己做完這些之後,心裡的愧疚會少點,可做完才發現,內疚感隻增不減
——
他莫少弦若是健全,會需要別人做這些嗎?
一丁點也不需要。
因為他很驕傲。
可現在,他的驕傲,一點不剩了……
做完了所有的事,年舒才拖著一張疲憊的臉和一顆疲憊的心往樓下走。
盛世迎了上來,“要回去了?”
“嗯。”
在助理那種‘貴客您常來’的眼神下,年舒保證自己以後有機會有時間就來多看看莫少弦,才和盛世一起出門。
車上的兩盒臭豆腐被盛世打開,遞給了她一盒,年舒接了過去,狠狠咬了一口——
還沒咽下去,眼淚就差點飆出來。
然後…..
她又強迫自己咽下去——臭豆腐和眼淚一起咽了下去。
車子還沒來得及發動,就被人堵住了——
據說隔天來一次的景秀,拎著一個超級大的超市購物袋,像是從天而降一樣擋在年舒的車前面,哐當一聲把袋子砸到引擎蓋上——
雞蛋碎了一地。
有雞蛋恐懼症的盛世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年舒卻推開車門站了出去,“伯母,我就是來看看少弦,沒別的意思,畢竟我們……”
“畢竟你們夫妻一場?!”,景秀陰狠地看著她,“你還在新婚之夜跑了別人的床上去?!這也算夫妻一場?!那你這夫妻做得也太短了!誰都可以跟你做夫妻吧?!一晚上能換七個吧?!”
年舒:“……”
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
不過對方好歹是長輩,哪怕是個喜歡撕逼的長輩,那也是長輩。
她忍了忍,“我之前不知道少弦在哪兒,是我來晚了,我給您道歉。”
“道歉?!”
景秀一下子就瘋魔了,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你道歉我兒子能醒嗎?!你道歉莫家的醜聞就沒有了?!你道歉我兒子頭上那綠帽子就摘掉了嗎?!”
年舒:“……對不起。”
“水性楊花——”
景秀氣得不輕,隨手摸出一把不知道是在超市買的還是在一直揣著的水果刀,直接就朝年舒方向捅了過來——
年舒懵了。
月色下只見白光一閃,那刀直接就朝她的腹部刺來——
撲哧——
利刃刺破皮肉,比切豬肉的聲音恐怖一百倍。
年舒尖叫,一臉慘白地想要去捂自己的肚子,卻發現被捅的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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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玩遊戲的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奔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她面前。
那一刀,直接插在了盛世的肚子上。
高大個還想威懾一下景秀,可沒架住肚子上的疤,直接悶哼了一聲,朝旁邊就倒——
景秀丟掉刀,瞬間清醒過來,“你們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們!”
此刻哪怕是有再大的血汗深仇年舒也來不及去清算,她手忙腳亂地把盛世扶回自己的車子裡,打算就近找醫生。
可療養院裡的醫生晚上都下班了,只剩下一個值班的內科大夫——這裡都沒什麽急病的病人,只需要觀察就好。
年舒嚇得趕緊把車子往山下開,奧迪TT被她飆成了航天飛機,停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還能聞到輪胎發出的一股子焦糊味。
“醫生——”
急診科的人立馬奔了出來,拉開鬼哭狼嚎的她直接把盛世從車裡給薅出來——
一身的血,人都已經半昏迷了。
大夫嚇了一跳,直接往手術室送,“兩口子吵架也不能拿刀啊!”
年舒懶得解釋,一路跟在盛世後面,到手術室門口才聽到那小子垂死掙扎一樣地開口,“我跟我那口子說幾句…..”
醫生看著他露在外面血淋淋的腸子,
“出來再說。”
“說了再進。”
“……速戰速決。”
年舒迅速湊了過去,“你想說什麽?”
“我喜歡你…..”
他眨巴眨巴眼睛,特可憐地吐出一句,然後就被醫生推進去了。
年舒渾身是血地站在手術室門口,腦子裡空白了一會兒,突然就蹦出盛世的那一句——
“把這一關打過去,我就娶你。”
她好像沒幫他打通關吧?這小子怎麽就喜歡上了?!
難道…..腦子也戳壞了?!
……
在手術室門口守了一夜,盛世才從裡面被推出來。
醫生拉下一把口罩,“髒器沒啥問題,腸子斷了又接回去了。好好養著沒什麽問頭。”
“謝謝!”,年舒松了一口氣。
“要進手術室了還告白一下,這真是那句什麽歌來著——哦,死了都要愛!姑娘你珍惜吧。”
年舒嘴角抽了抽,“大夫你還兼職心理醫生啊?”
大夫看了她兩眼,恨鐵不成鋼地走了。
盛世被推進一旁的病房,又是隔了一天,才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年舒趴在自己旁邊的床邊的樣子,陽光在她的臉上留下繁複的許多切割面,就好像他的對她的認知一樣——
他摸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純真,還是老辣,也搞不明白她是懂愛情,還是不懂…..
盛世的心在陽光下微微蕩漾,年舒卻直接起身,抻了一個攔腰,連呵欠裡都帶著一股臭豆腐味,“你醒了?要喝水不?”
她問過醫生,他喝一點點水還是不成問題的。
“好。”
盛世一臉蒼白地應了一聲。
年舒拿過一旁的水杯,將吸管湊到他唇邊,“我一直溫著,不太燙。”
盛世喝了一小口,年舒就把管子給掐住,“你別喝太多。不過你放心,你不吃不喝,我也陪著,我很仗義的。”
盛世抽了抽嘴角,“你給家裡打過電話了嗎?”
年舒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連電話都忘了打,連忙掏出兜裡的手機,屏幕卻是黑的。
“沒電了……”
盛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一會兒去樓下車裡拿充電器上來充了再打吧。”
“好。”
年舒此刻的心思也不完全想不到其他方面去,更加不知道莫錦雲已經為了找她差不多把洛城和這個小城掀了個底朝天了,目前C市也快在他的攻勢下淪陷了。
她看了一眼盛世,思忖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能不能…..不告景秀?”
捅了一刀,說到底也不是什麽小事,她怕盛世不肯。
盛世愣了一下,“為什麽?”
“我不想少弦真的沒人照顧。”
盛世又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才看著一臉緊張的年舒,“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我的答案。”
“啊?這樣說不行嗎?”
幹嘛非要湊過去說?
“這種事被人聽到會報警的,你確定要我大聲說?”
外面走廊上還有不斷走來走去的護士醫生病人。
年舒想想也是。
她起身,靠近了一點——
盛世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扣進自己的懷裡,在年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剛剛被她用棉花棒滋潤過的唇瓣直接準確無誤地貼在了她的唇瓣上——
病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舒舒——”
莫錦雲一身皺皺巴巴的西裝,眼底是兩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的蒼青,直接釘在了門口,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四唇相接的一幕——
……
咖咖:想看胡蘿卜嗎?哈哈~拿月票來換哦,一個月票一根!!!!!!
莫錦雲:摔!你特麽的當我是香蕉樹嗎?我就一根!!!!
咖咖:上次賣你換月票的那幾晚你陪完了嗎?
莫錦雲:…..既然是香蕉樹,那一.夜就搞定了,別操心了,還是把我留給舒舒吧。
咖咖:好的!明天繼續,大家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