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只打了半個小時。景遙困了要睡覺,洗完澡後她躺在枕頭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常濘晚上的十一二點,天早就黑得徹底,而陳逾時這邊還亮著。
窗外陰雨連綿,這一下就是下了好幾天。
陳逾時正站在窗邊出神,身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來的人一點兒都不客氣,自己挑了個位置就坐下,那人從上到下都打扮得極為精致。
陳逾時並不是很喜歡她身上的香水味。
包括她那雙十厘米的高跟鞋。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之前的那個提議嗎?”黛汐真誠又友好地發出邀請。
陳逾時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這個提議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拒絕你了。”
“你怎麽知道我就只有這麽一個提議?”
剛來倫敦那會兒,黛汐就發出過邀請,希望陳逾時能夠跟她聯姻。要不然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處理不好瑞康內部的這些事情。
只要他跟她在一起,陳逾時就握了九成的勝算。
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可是她小瞧了這個男人。即便陳康生昏迷不醒,至今還在ICU,他也有本事讓那些想要趁亂打劫的人都老老實實閉嘴。
還有陳康生那個前妻。
早就相傳兩人離婚多年,從此分居兩地,互不來往,沒想到一出事,兩人還是一條心。
一家人都這麽難對付。
不過黛汐很喜歡。
人生就是要這麽充滿挑戰,更何況她還沒嘗試過失敗。
陳逾時說:“如果不是的話,你沒有必要今天又來這裡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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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汐被戳破了心事,雖有些難為情,但眼神很堅定。她的確是因為知道陳逾時又要回去了,所以才這樣著急。大局本就已定,要是她不再提議一次,誰知道他下次來倫敦會是什麽時候。
黛汐說:“你這麽著急回去,是因為你有未婚妻了嗎?”
“是。”
“她長什麽樣?她有我漂亮嗎?”
原以為陳逾時會說是,或者不是。回答無非就是這兩種,陳逾時偏袒心上人,他肯定是要說自己的未婚妻才是最漂亮的。
可黛汐不甘心。
她才17歲。
也正是她才17歲,陳逾時說:“你的人生那麽漫長,沒有必要把好勝心用在這種地方上,尤其是男人的身上。”
“可你是很好的男人啊。”黛汐說,“我就喜歡你,我跟daddy也說了,你是非常好的人選。”
“但我不喜歡拿她和別的女人進行比較,哪怕她在我心中確實獨一無二,而你也不應該把自己放在被權衡的位置上。”
黛汐沉默良久,表情雖然倔強,但明顯是聽進去了。
片刻後,陳逾時下了逐客令。她雖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站了起來。
臨走前,她又折回來,“雖然你拒絕了我的提議,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她頓了頓,“我們願意站在你這一邊。”
瑞康銀行是他父親的心血,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它理應掌握在他手裡。
陳逾時說:“謝謝。”
–
再次回到榆市,景遙覺得躺在床上人都舒服了很多。
次日凌晨,許嫋約她一塊去逛街。
景遙說:“我就不去了吧。”她還沒睡夠,難得在家睡個好覺,她還想賴到十一點。
許嫋不可思議道:“你從昨天中午回來就一直在睡了。”她想了想,又問,“該不會那些小道消息說的都是真的吧。”
“什麽小道消息?”
“就是說你懷孕了啊,你上次不是在機場被人拍到了嗎。”
許嫋覺得這事也不是沒有可能。之前還有人說誰誰誰未婚生子,一開始爆出來的時候還沒人信,結果許嫋每天下樓的時候都看到他抱著小孩出門。
現在都快上小學了。
在跟她打電話時,景遙已經起床。她到洗手間洗漱,剛把牙膏擠好,許嫋又忍不住跟她說起一個八卦,“……還有上次在PO盛典時坐你旁邊的那個誰,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怎麽了?”景遙對著鏡子刷牙,含糊不清道。
許嫋說:“她跟那個誰上床了!”
“噗——”景遙一口泡沫吐出來,“那個誰?”
“對!就是那個誰!”
“你怎麽知道是那個誰啊?”
“我當然知道了!”在電話的那頭,許嫋激動得走來走去,“我都親眼看見他倆去酒店開房去了兩次了,而且上一次,還就是在昨天!”
景遙刷牙的動作一停。
她揚起眉毛,“你約我出門逛街,該不會就是想說這事兒吧?”
“那怎麽可能,我主要是想見你啊寶寶。”
“……”
肉麻的話張口就來。景遙總算是知道賀明霄是怎麽被她吃得死死的了。她刷好牙,打開水龍頭,“那我洗把臉就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