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再見

發佈時間: 2025-01-31 17:5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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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示自己並不在意,梁韻刻意把陳漾的名片放在儀表盤上。

把朋友送到家,跟她揮手告別。

再次回到駕駛座坐好的時候,卻發現那張名片不翼而飛了。

梁韻突然覺得好笑。

口心不一的人啊,大家明明都是。

想的是一回事,而做的卻是另一回事。

朋友如此,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躺在床上,月色映在天花板,勾勒著抽象的斑跡。

梁韻久久不能入睡,愣愣地盯著重疊的月影,看它擴展變換,形狀萬千。

似乎是幻覺,陳漾的身影突然出現,伴隨著她身體深處的一陣顫栗。

紅潮泛上臉龐,頭腦像發燒過後的陣痛,一圈一圈地膨脹。

梁韻把手伸到了下面,用指尖在兩腿之間愛撫自己,咬著唇按揉已經興奮挺立的小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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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刺激似乎都不夠,永遠都離著最高的頂點差那麽一點點。

她從喉間擠出了壓抑難忍的一聲呻吟,狠了狠心,將剛剛修剪好的指甲前端按在自己的紅豆上,狠狠地掐了下去。

煙火的炫光終於在奔湧出的淚水中炸開。

那一瞬,梁韻仿佛朦朧地看見了陳漾勾著唇角的樣子。

“哈啊……”黏滑的熱液順著指縫流淌下來。

梁韻弓著身子把自己藏在薄被下,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居然會想象著他的樣子高潮了。

梁韻的身體還在微微發燙,發間蒙上了一層汗意。

她想起來前男友跟她提出分手時的樣子。

“對不起,我雖然不是性癮者,但也不是柏拉圖。女朋友一直都是性冷淡的話,我也很難辦的!”

她不是性冷淡,她只是需要不一樣的高潮條件而已。

但是梁韻說不出口,就像其他很多事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對於不能理解的人,言語的解釋更顯得蒼白。

窗外的天空已經開始顯出日出之前的青色,梁韻按了按額角,輕輕歎了口氣,看了看床頭的鬧鍾。

四點半。

隻好又一次接受了一夜無眠的事實。

梁韻伸手去拿鬧鍾旁邊的藥瓶,晃了晃,裡面傳出孤單單的撞擊聲。

只剩下不到三天的藥量了,明明到下次取藥還有兩個多星期的時間。

幾天之後的一個清晨,又經過了一個失眠的夜晚。

早早打車來到公司的梁韻一直心神不定。

已經好幾天沒有自己開車了,最近的精神狀態讓她擔心是否還能安全駕駛。

作為美英口語部的培訓主管,梁韻剛剛跟VP一起拿下了一個新興生物技術公司的高管速成班。

這個公司最近得到政府的資金支持,和美國一個對口公司有幾個大的合作項目。

對方老板比較苛刻,對梁韻他們公司目前提供的培訓課程設計橫挑鼻子豎挑眼。

面試了好幾個講師,都不滿意。

梁韻忙得焦頭爛額,VP還在一直催命。

剛剛又被退掉了一個推薦的講師,惹得梁韻在心裡大罵:

這什麽人?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客戶!

頭疼似乎又加重了,她在辦公桌上趴了一會,又想了想,乾脆請了病假,揣著已經空了的藥瓶,匆匆離開公司。

她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醫院的樓梯間遇見陳漾。

醫生不肯給她續處方藥,這是意料之中的。

相較於最初時,自己的用量已經翻了兩倍,難怪人家用一副不可言說的眼神打量她,還建議她考慮一下別的替代性治療手段。

看到人擠人的電梯間,本來就瀕臨邊緣的焦慮差一點潰堤,梁韻幾乎是逃著奔向了另一側的樓梯走廊。

樓梯是老式的,平面比較窄。

她剛邁出去便一腳踩空,本能地發出一聲尖叫,腦中卻是離奇的一片空白。

跌下去會怎樣?

會痛嗎?

骨頭摔斷的痛,和每天折磨她的頭痛,哪個更好些?

她很奇怪,自己一點都不怕,甚至,竟然,有一絲期待。

梁韻沒有摔倒。

一隻手攬住她的腰,把她轉了個圈拉了回來。

身體跌進一個人懷裡,鼻子被撞酸,眼淚落了下來。

不是情緒上的,只是生理性的。

“小心。”拉住她的人說。

梁韻抬眼,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勾著唇角的陳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