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南往前輕邁一步,語氣幽幽,目光森然——
“你當年從綁匪手裡逃出來,被真正的雲婭救了。她是顧雲臣的母親,也是顧家老頭子的嫡親妻子。可她卻犯了一個錯——救了你不假,對你也極好。可她,卻千不該萬不該,幫你看孩子的時候把你剛出生的孩子在醫院弄丟了!所以你為了報復,你直接開車將她撞死,然後把忍痛自己的臉撞毀。騙那個尋了自己妻兒好幾年的顧老頭,你就是雲婭!若不信,可以做一份你和顧雲臣的DNA鑒定!你根本就不是他的母親!你只是頂著一張整容臉的魔鬼!”
然後,她被顧老頭接到國外,整容擺。
最後,過上了相夫教子的簡單生活,可終究是心有不甘,瓜。
彌天大謊,終於,被拆穿…..
雲婭跌坐在地。
喬遠山,你的兒子….,果然厲害…..
“她弄丟我的兒子,我讓她賠我一個…..,有什麽不對?!”她歇斯底裡,看著喬司南,眸中漸漸逼出血色,“有什麽不對?!告訴我!”
自己對喬遠山一片真心,卻性格不合,慘遭綁架之後,連救的人都沒有。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好不容易逃出來,卻發現自己有孕。
可孩子….卻又被真正的雲婭弄丟了。
那麽多的仇恨,她總要找個人發泄,才能繼續活的下去…..
剛好顧老頭在海外創業成功,那時候剛剛改革開放不久,顧老頭便回國尋找失散的妻兒。
那時候顧雲臣也才剛剛出生,像極了她那苦命的孩子,所以….奸惡的心,便繼續沉淪了下去,墮落到地獄,再也沒有機會獲得任何的救贖…..
唯一支撐她的,只有刻骨的仇恨!
她要親手毀了喬家!顛覆這座百年豪門!
所以她看著他喬司南和喬正宸兄弟自相殘殺!
無比快慰!!!
可誰曾想,那個揚名洛城的花花公子,喬遠山和司徒娟的大兒子,居然不是流言中的鼠輩?!
細細想來,這一路,只怕自己的所有打算都已經在喬司南的掌握中,早就已經被算計了進去——
包括昨天南家的家宴,還有那些辣菜,以及….洗手間裡那重重的一撞!
喬司南看似給出了自己的弱點,殊不知,那只是引她上鉤的手段而已!他早已準備好了擊垮自己的利器!還直接將畫面播了出去,讓她連轉圜的余地都沒有!
喬遠山…..司徒娟…..到底是我夏芸,小看了你們…..
黎洛努力地消化著夏芸話中的信息——被綁架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
失去了孩子,所以變得癲狂?
她輕輕有些發顫,喬司南卻將她抱得更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耳語,“你不是她,不要多想。”
她低低應了一聲,卻不再言語。
夏芸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一切,都是為了報復。
可她也已經開始迷戀,迷戀顧家給自己帶來的一切——
萬人之上的權力,所有民眾崇拜的目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殺伐決斷…..
這一切,自這一刻起,她都要失去了…..
天際傳來一聲驚雷,轟隆一聲,炸飛了所有人的思緒。
陽光很快散去,烏雲壓頂,黑沉沉的一片。
喬司南冷笑,“我已經通知了彈劾委員會的人,他們馬上就會過來。總統?閣下?你也配這兩個字?!”
“我不配!”,夏芸撐住地面,50開外的老態再也掩飾不住,從皸裂的面孔下暴露了出來——
她垂眸,頭頂的假發倏掉而下,直接砸在了地上!
原來,那一頭烏黑潤澤的青絲,不過是假象!
她的頭髮,已經全部白了!
瞪眼,死死地盯著喬司南和黎洛,盯著門口那對石獅子——
“三十三年前,我也是被大紅轎子,明媒正娶抬
進這座宅子的!是司徒娟毀了一切!是喬遠山差點害死我!是雲婭,打碎了我最後的希望!你們,統統都欠我,統統都該死!你們死了,才是給我的孩子陪葬!!!!”
一旁的喬飛已經拿起黑色雨傘撐在喬司南和黎洛頭頂。
暴雨,欲來。
喬司南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夏芸。
他不否認,司徒娟和喬遠山有錯。
可所有的悲劇,都是由性格產生的。夏芸這種偏執狂….,呵…..
又一記驚雷破雲而來,炸開!
轟隆一聲!
雨,砸落!
如冰錐一樣刺在人的身上!
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走,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他們都定定地望著喬司南,望著那個站在台階上,高高在上的,神祇一樣的男人。
仿佛他是這天地的主宰,他才是這世間的王!
倏然,一記低沉絕望,卻又裹著某種隱隱快意的男聲,從雨幕的盡頭傳來——
“夏芸,你的孩子,他沒有死。”
黎洛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喬司南。
這聲音…..
他們都認識!
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那個人會出現在這裡?!
循著聲音的方向,他們齊齊側臉,朝那邊看去——
朦朧的身影,最後,在雨幕中慢慢清晰,帶著仇恨的臉,終於,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緊接著,來人卻突然在他們面前彎腰,竟像是要跪下去一樣——
黎洛下意識往後一退,喬司南扣住她的腰身,形成一種保護的姿態。
來人卻只是彎腰,將手中的一個木製小盒放在他們面前——
“傾傾,爸爸來給你報仇了!”
轟隆!
一記閃電劃過,映出安建國那張蒼老猙獰的臉!
雨,如瓢潑!
眾人立在喬家門口,積年的新仇舊恨,今天,將要一並算清!
——————紅袖首發,請支持正版(www.hongxiu.com)—————————————————————
夏芸從地上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安建國的領口,“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是夏芸?你怎麽知道我的孩子沒有死?!”
安建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拂開,寬胖的身體,和那長滿了肥肉的臉上,再也沒有黎洛曾經見慣的那種慈愛。
他狠然一笑,突地從自己身後掏出兩把手槍,直接對準喬司南,“安排我們偷渡,卻又報警?!好一招過河拆橋!”
黎洛抽了一口氣,看著那烏洞洞的槍管。
“我沒有報警。”
喬司南十分平靜,只是將黎洛扣得更緊,慢慢往自己身後藏去。
他沒有必要去害一對早已沒有了任何價值的人。
“沒有?那些警察長了天眼?!”
“或許是老天爺看不慣,想要收你,”他還在調侃,“或許你應該飲彈自盡,找老天爺報仇去。”
對於安建國父女,沒有人會同情——是他們圖謀洛氏多年,讓黎洛受了許多委屈,最後,還害死了洛凡詩。
“別以為我不敢開槍!”
安建國手機扣上扳機——
“你不是那種可以一槍解決自己敵人,然後就能得到痛快的人,”喬司南依舊淡然,“不然,你不會在洛家那麽多年。”
為了財產,圖謀隱忍十多年。
這樣的人,又豈會一槍解決自己的仇人,從此快意無憂?
他要的,是折磨。
安建國一笑,“看來喬大少是打算配合我這個老頭子的復仇了?”
“若論仇恨
,應當是黎洛恨你,不會是你恨我們。我說過,我們沒有報警,洛傾傾的死,是意外。”
安建國握緊手中的槍支,目光森寒,像一頭貪婪的野豬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盯著他們所有的人。
一旁的夏芸還在不停地詢問安建國剛才的那句話——
可罪魁禍首卻始終抿唇不語。
直到目光掃到站在喬家大宅門後面的洛錦書的時候,才陰狠一笑——
“錦書,好久不見。”
洛錦書張了張唇,實在不想叫出那一聲安叔叔。
這個男人,從進洛家開始,就沒有安過好心,他和黎洛一樣,並不喜歡這個肥胖的中年男人。
“不必這麽生疏…..,記得你大學的時候去美國,還是安叔叔一手安排的,沒有我,哪裡來的你今日?!”
洛錦書微微一愣,“你什麽意思?”
去美國,不是洛凡詩告訴他的嗎?
“是我告訴洛凡詩,你的親生父母在美國。可以借此打發掉你這個並不受歡迎的孤兒,”安建國笑得更加張狂,陰狠——
“可兜兜轉轉,你洛錦書還是回喬家了,嗯?只可惜,是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