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進入讓年舒感到一陣刺痛,她尖叫一聲,越發用力地想要去推開他——
乾澀的感覺讓莫錦雲也有了一瞬間的清醒。
他頓住了動作,抓住她揮打的手,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衝動,慢慢停下動作歧。
卻依舊埋在她的身體內,一跳,又一跳驁。
身下炙熱如鐵,年舒被他摁住,根本逃脫不得。
她扭動了一下身體,卻換來他更大的昂揚。
“……”
再不懂,她也知道此刻的男人不能輕易激怒。
“莫錦雲,放開我。”
“不放——”
他抬手,拇指在她的唇片上摩挲了一下,“不放…..,我只有你們了,你知道嗎?”
悲傷不經意地從他的眸潭中跌落出來,濺進她的眼裡。
年舒愣愣地看著,抬起那隻沒有被他壓住的手,輕輕地,卻又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觸碰他的眼眶——
莫錦雲看著她,眼底是無限的溫柔。
在指尖觸碰到他皮膚的那一瞬間,她又像是被燙到一樣,飛快地縮回自己的手,緊握成拳。
就連一直與他相對的眼睛也重新將他隔絕在眼瞼之外,年舒咬牙,偏頭,“出去。”
“不——”
他有些倔強,開始表現得格外難纏——
下身還故意地往前推了推。
感知到她那一股子熱流,他緊蹙的眉頭才微微舒展,“不許嚇我……”
本能的反應讓年舒覺得可恥——
舒敏華才去世多久?她就要在這裡,做她不喜歡的事麽?!
抬手狠狠掐進他的肩甲裡,“你出不出去?!”
她力道大得有些不正常,莫錦雲也終於意識到——
她不是在害羞,而是真的不想。
她,在抗拒他。
思及此,心裡剛剛得到的一點子暖意瞬間被澆滅。
可身體,卻還是一如既往地誠實——
他突然想放縱一把。
摁住她的肩頭,便在她身上馳騁了起來——
年舒尖叫地廝打他,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莫錦雲像是發了狠,不知道是在跟她,還是在跟自己較勁,亦或是兩者都有,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狠——
她的聲音被他撞碎,一次又一次地被他逼迫到了極致——
眼前又是一道讓她幾乎昏厥的白光劃過,年舒大聲地喘息,她想逃,卻被他扣得更狠,更緊——
最後他拔刀出鞘,想要噴灑在她的小腹之上,恰在這關鍵時刻,床頭的手機瘋狂響起——
砰!
她的手機直接被他砸了出去,成了碎片。
在這樣的時候被打斷,饒是變形金剛也只能軟下來了。
莫錦雲煩躁地以手梳頭,想要再來一波一振雄風,年舒卻已經木然地推開她,往洗手間方向奔去——
“嘔——”
她抱住馬桶,將胃裡僅有的胃液吐了個乾淨。
莫錦雲睖睜在原地,聽著衛生間裡嘔吐聲,連起身的動作都頓住了。
那聲音裡充滿了厭惡和抵觸,聽得他心口發涼…..
床頭剩下的手機不停地在響,那是他的手機——
上面喬司南三個字讓莫錦雲最終伸手,摁下接聽鍵——
“哈哈,打擾你們一下,我老婆胎動了,我剛摸到的……”
那邊的喬司南洋洋得意,完全就是人生贏家的姿態。
莫錦雲呼吸一頓,聲音冷冷,“還有其他事嗎?!”
那邊喬司南也怔愕了一下,像是感知到了他的心情不好,頓了幾秒,才再度開口——
“兩次,紅豆踢了我的掌心兩次。就這樣,再見。”
啪嗒,電話被掛斷。
隔著電波,莫錦雲也能感知到那種為人父的喜悅,只可惜他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去細細體會。
洗手間裡嘔吐聲仍在繼續,他從地上撈起一件睡袍套在自己身上,到底還是走了進去。
年舒坐在地上,看背影都快要被風刮走了。
發絲凌亂,雙頰通紅,眼角,卻帶著淚。
光看到這一幕,他所有的怒,也就化成了繁蕪的心緒。
慢慢地拿過一旁的毛巾,他浸了一點溫水,遞到她面前。
年舒有氣無力地接過毛巾,“謝謝。”
她擦了擦嘴角,也不去看他,便踉蹌地朝外面走去,將他一個人晾在了浴室。
這一夜,無論是床上躺著的人,還是站在浴室的人,都心緒繁蕪,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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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天亮才迷迷瞪瞪地昏睡了一會兒,年舒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丁山。
“你做什麽?”
她看著丁山手裡的行李箱。
“莫先生要出差去。”
年舒一愣,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卻看不到莫錦雲的人了。
丁山趕忙解釋,“他要去芝加哥,一個月哇。那邊有個項目需要他去談一下。”
什麽項目需要老總親自駐扎一個月?!可她卻已經無力計較這些事,隻揮了揮手,“好。”
丁山站在原地,將箱子拎起,又放下,反覆幾次之後,才歎了一口氣。
莫錦雲今早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丁山只不過問了一句,他就大發雷霆。
看這樣子,跟這位女主子是脫不了什麽乾系的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連勸都沒法勸。
小雲端已經被育兒嫂帶去上學了,喬花花也已經被喬飛帶回了洛城。
整個房子有些空蕩,年舒一言不發地坐在餐桌邊,隻喝水。
丁山實在不想如此一走了之,想著莫錦雲交代自己的那些事,到底還是開了口,“年小姐哇,莫總真的是用心良苦喲,這時他讓我交給您的——”
幾分文件被放在了年舒面前,她看了一眼,還是拿了起來。
第一份文件是莫少弦手裡的那10%的年氏股份,已經正式轉到了她年舒的名下。
“他怎麽做到的?!”,除了莫錦雲,她想不出來誰可以這麽做。
“跟老爺子交換的哇。”
莫家老爺子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莫錦雲一定是付出了不少。
她心裡五味雜陳,再翻開第二份文件——
也是老爺子做出的親筆聲明,只要莫少弦醒來,他會立刻讓莫少弦主動解除和年舒的婚約。
她…..似乎是要自由了。
還有第三份,也被她翻開——
上面寫著一個日期,還有一份詳細的日程表——
“年小姐,這是老爺子約定的日期,要讓雲端小姐進宗譜。莫家百十號人都會來,個個都是人物,到時候啊,雲端小姐就再也沒人敢欺負了哇。年小姐您也可以好好盤算盤算,自己想舉辦一個什麽樣的婚禮了哦!”
事實證明丁山的助理工作做得不是一星半點的好,話才剛落,一大疊紅色的資料夾就給遞到了年舒面前——
“這是C市最好的婚慶公司資料,還有歐洲那邊婚紗設計師的資料。您從新加坡回來的那天起,我就尋思著肯定用得上哇,都給搜羅來了,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莫總一定會滿足您,我也會全力配合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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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終於有了反應,“你會全力配合?!”
“是的哇。”
“閉嘴,走人,謝謝。”
她語氣冷冷,把丁山噎得卻不輕。
小丁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小馬甲,到底還是不放心,寫了一個號碼在旁邊的紙上,“這是莫總在美國那邊的座機號,萬一手機打不通什麽的,這個也能找到他哇。”
年舒掃了一眼那個號碼,依舊沒什麽表情。
丁山也沒時間再留,拉著箱子走了。
半分鍾之後,門又被敲響——
年舒皺眉,“丁山你…..”
“年小姐。”
門外站的不是丁山,而是穿著製服的人。
年舒愣了一下,“我是。”
“您父親年博堯先生已經於昨晚去世,這是通知書,請您簽收。”
去世……
年舒腦子一片發白,蒙住。
她像被釘在了原地一樣,直勾勾地看著那通知書上的年博堯三個字——
為什麽,為什麽,她努力地想要去想這個給了自己生命的男人長什麽樣子,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就連年博堯三個字,也變得那樣陌生,就像自己山腳下的這座城市一樣——
明明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為什麽,她卻有點不認識這裡了?!
“年小姐?!”
對方見她發呆,連忙出聲安慰,“節哀。”
“不需要節哀,”年舒以為自己在笑,可她的表情落在別人眼裡,也只不過是勉強地扯了扯自己的臉角,“我很高興,很歡喜,很慶幸,他死了。”